葉凡走進麪館,找了個位置坐下,環視一週,只見整家麪館裏十幾張桌子,客人還不到十個。
一個老頭兒笑眯眯的走了過來,客客氣氣問道:“先生,想喫點什麼?”
葉凡淡淡一笑,“老闆,我問你點事兒。怎麼稱呼?”
不由分說,拉着老頭坐下,給他派了一支香菸。
“姓汪。”汪師傅指了指招牌,笑道:“先生,你有什麼事兒?”
“那家空手道館是怎麼回事,我記得小時候來這裏玩,那兒好像是個古宅啊!”葉凡笑問道。
“噢,那裏原來是一個老宅,十年前被島國人給買走的。”汪師傅神色有些不正常。
“不用忌諱,但言無妨。”葉凡笑道。
“好吧!”汪師傅點起香菸,重重地吸了一口。“唉,這裏的主人祖上是進士出身,在我們這個區很有名!
十年前這一家人不知道怎麼回事,狗日的,忽然移民成島國國籍,然後那些島國人就搬來把他家的祖宅改成這鬼樣子!”
“哦?”葉凡臉上掛起一絲詭異的笑容。
“先生,聽你的口音,應該也是我們南江人,想必聽說過十年前的抵制日貨風潮吧?”汪師傅問道。
“嗯!十年前我還在讀高中,那段時間鬧得很厲害,好像還出了一個什麼‘守寶抗議’,驚動了不少人。”葉凡連連點頭。
“那時候的抗議,就是我們這些老街坊組織的!先生,你是讀過書的人,肯定知道進士古宅是我們南江的古建築,是國寶!
可是,抗議政府不管也就算了,那個空手道館還衝出來幾十個狗比養的武士,把我們都給打傷了!”
汪師傅滿肚子抱怨。
“後來啊,政府那邊來了人,對島國狗很客氣,返過身來數落我們的不是,還警告我們別惹麻煩。先生,你說這是不是欺負人……”
“呵呵,欺人太甚!”葉凡微微眯起眼睛。
汪師傅連連點頭,憤憤地繼續哼道:“不僅這樣。那些島國人囂張跋扈,打跑了我們這條街的小混混,自己開始收保護費,誰要是不交或者交不齊,立馬就是砸店打人。”
“還有這事兒?”葉凡眉毛一挑。
“先生,你是南江人,肯定知道咱們這條街有多少老店都開得不錯。
可是現在呢,也就是我一家還撐着!對面那些個島國人開的店,都是從咱們的街坊鄰居手裏巧取豪奪去的!”
汪師傅越說火越大,叼着的菸嘴都燒到屁股頭也沒發覺。
葉凡又給他遞上一根香菸,淡淡笑道:“汪師傅,你的怨氣不小啊,看來沒少受欺負。”
汪師傅一愣,苦哈哈地說道:“這不是跟您倒倒苦水麼?先生,您還沒喫飯吧?稍等一下,我去給您做碗麪,保證跟十年前的味道一模一樣!”
“這感情好。牛肉多放點,香菜不要。”
“好嘞!”汪師傅強自一笑,屁顛顛的走了。
葉凡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對面的空手道館,心裏怒意上涌。
他這次來南江,一方面是爲了給潘雲海報仇,解決三葉忍者組的任務!
另外一個目的,就是要讓這榮譽空手道館,嚐嚐被橫掃的滋味!
“在我們華夏的地盤上還敢這麼囂張!小樹不修不直溜,這回老子就不跟你們客氣了!”葉凡冷笑一聲,臉上充滿戾氣。
就在這時,從對面的空手道館走出七八個身穿白色社服的青年。
他們的胸口印着大大的“榮譽”二字,吊兒郎當的大聲喧譁。
葉凡對島國人這種招搖過市的方式很反感,心裏越發的陰沉。
那些島國青年徑直走進汪記麪館。
其中一人操着一口蛋疼的華夏普通話,大聲高喝:“汪老頭,生意來啦,出來接客!”
他的大叫讓客人們驚愕不已,其他島國同伴哈哈大笑。
汪師傅聽到高呼,連忙從廚房裏小跑了出來,一看是幾個空手道館員,立馬笑道:“原來是江伊君。今天是那陣風把你們給吹來了?”
“先來八碗牛肉麪,兩倍料子。”
叫做江伊的島國青年咋咋呼呼的來到一張桌子邊坐下,翹着二郎腿叼起香菸。
“是是是,你們稍等,我這就去。”汪師傅掛起勉強的笑容,苦嘆地與葉凡對視一眼,便回廚房忙活了。
葉凡來的早,還沒倆分鐘,汪師傅便把他的面端了出來。
誰知,還沒送到葉凡的桌子上,那些島國男便拍案而起。
“八嘎,爲什麼他的面先上?”
“是不是看不起我們?”
“汪老頭,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汪師傅苦笑一聲,惦着笑容扭頭說道:“幾位,幾位,這客人已經等了十分鐘了。他的面料不好,與你們特製的不一樣。”
“這還差不多,我們喫的東西怎麼能和這些支那豬相提並論?”
“對對對,我們島國民族就得喫最好的!”
店裏的客人紛紛露出怒意,但懼於他們人多勢衆,只敢怒而不敢言。
“先生,這些島國人喜歡沒事找事。”汪師傅還拿着一個塑料飯盒,來到葉凡身邊小聲說道:“要不我給你打包帶走吧!”
葉凡笑着把面接了過來,“不用,我就在這裏喫。”
汪師傅見葉凡態度堅決,也不好說什麼,“那……那您安靜一點,那些挨千刀的島國人不喜歡被打擾。”
“知道。”葉凡點點頭。
汪師傅又回廚房做面了,葉凡一陣狼吞虎嚥,不一會兒一碗牛肉麪底朝天,連滴湯汁都不帶剩。
那些空手道館員看得目瞪口呆,頗有興趣地用島國話交談起來。
“呼,這頭支那豬喫的好快!”
“剛煮的面,不到三分鐘就喫完了,他就不怕燙麼?”
“嘿,華夏有句話叫做,死豬不怕開水燙,說的就是他吧?”
“哈哈哈……”
島國青年們鬨笑起來。
很快,他們的面也上來了。
汪師傅笑呵呵地給他們一一擺好,正要走時,江伊忽然一把抓住他,“汪老頭,這個月的保護費應該交了。”
汪師傅一愣,“上個星期不是剛交給松下君了麼?”
“哈哈,你也知道是松下他們那一夥人收的。”江伊搖搖頭,“他們只是中段社員,你還沒給我們高段社員呢!”
“江伊君,這不符規矩啊。以前我們南江的人來收錢,一個月只有一批人。可你們……”
“啪!”的一聲大響,汪師傅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捂着臉頰,憤怒地看着江伊,“你……你爲什麼打人?”
“汪老頭,你不要跟我唧唧歪歪的。我今天心情不好,要是再廢話,我砸了你的麪館!”江伊淡然地收回手掌,“快點給錢,否則後果自負!”
汪師傅咬牙切齒,臉上一片五指印赫赫在目:“江伊君,你們怎麼這麼霸道!我……我要找你們館主評評理!”
“哈哈,汪老頭你別天真了!”江伊哈哈一笑,“我們師傅日理萬機,他會給你撐腰麼?”
“你們館主承若過我,如果有人鬧事,我……我可以……”
話還沒說完,江伊冷眼一視,擡腳朝着汪師傅的肚子惡狠狠地踹去,“支那豬,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找死!”
汪師傅張目欲裂。
對方來勢洶洶,以他六十高齡,怎麼可能躲得過這一腳?
旁邊有個年輕人想要站起來主持公道,卻被同伴給拉住。
幾桌食客對視一眼,紛紛搖頭苦嘆。
一個女顧客捂住雙眼,不忍直視。
誰知,等了三秒鐘,她都沒聽見汪師傅的呼痛聲。
睜眼一看,只見汪師傅身前擋着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先生,你……”汪師傅眼角涌出淡淡的淚花。
他知道自己剛纔那討好島國狗的模樣,這位先生都看在眼裏,估計會瞧不起他。
可是空手道館勢力太大,他就算想反抗也沒有那能力。
葉凡沒有覺得汪師傅做的有什麼不對,社會一貫如此,即便沒有這些島國狗,還有其他混混會找他的麻煩。
“汪師傅,你的苦衷我知道,不用解釋。”葉凡笑了笑,“去把客人都驅散了吧,再把門合上。對了,別報警!”
“好,好!”汪師傅連忙跑去安撫那些受驚的顧客。
這些人十分配合,紛紛離開店面。
其中還有兩個熱血青年從門後邊順來一根鐵桿子,想要進去給葉凡幫忙。
“大家叫人,進去揍死那些島國狗丫的!”
“要不要先報警呢?”
汪師傅拉下鐵閘門,一聽顧客們要報警,連忙勸道,“別,別。麻煩各位就當什麼都沒看到,千萬不要去報警啊。”
“老闆,你怎麼把鐵門拉下來了,那小哥怎麼辦?”有人問道。
“各位,那位先生一看就知道是練家子,那些小角色肯定不是他的對手。”汪師傅開面館了,接待五湖四海的食客,自然有些見識。
他瞄到了葉凡手背上厚厚的老繭,這絕對是常年習武留下來的。
而且,對方能在那些島國人出腳的瞬間反應過來,並且鉗制住對方,說明他的實力遠在那些島國人之上!
汪師傅勸走那些食客,一個人守在門口,小心翼翼的幫葉凡望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