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山公園廢棄的一座體育館裏,更衣室潮溼悶熱。
這裏位於地下一層,由於廢棄使用許久,條件十分惡劣,地面到處都是積灰,走一步便是一個明顯的腳印子。
更衣室的裏間只有十個平方米,四方的空間留有一個臉盆大小的通風口。
靠牆的位置,擺着一張小牀,被褥倒是挺新,就是這裏的環境太埋汰了,時不時還有老鼠竄出來。
松下升坐在小牀上,嘴裏叼着香菸,神色又是不甘又是惶恐。
“特麼的,老子在這裏遲早要發瘋!”
本來他只打算在這裏窩一個晚上,等藤真俊陽離開大學城,他就繼續回學院逍遙快活。
誰知老爹居然談判失敗,讓他躲在這裏哪裏都不能去。
松下升問時間,松下神樹拋下一句“至少半個月”,差點把他聽哭了。
早知道要躲這麼久,還不如跑到外地去呢,權當是旅遊了。
松下升來濱海一年,幾乎都沒怎麼出過遠門,聽說華夏大地風景好的地方到處都是。
西藏的雪山啊,東北的天池啊,川蜀的九寨溝啊!
嘿,川蜀出美女,找機會應該去那裏看看!
至於麗江,松下升已經領略過了,一夜清之都,他在那裏渡過了好幾個夜晚。
一開始很美妙,後來就有點不勝腰力了。
沒辦法,島國男人就是虛。
松下升四仰八叉的倒在川蜀,嘿嘿的幻想起來。
“特麼的,江韻那女人算什麼東西,老子再也不追她了。
華夏有句話說得好,人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更何況,江韻這女人就是個掃把星!
上次肅吾大哥爲了幫我,搞得自己到了血黴,灰溜溜的回島國去了。
這次我爲了江韻,居然把藤真俊陽給揍了……真是艹蛋!”
忽然,松下升有點想念自己的祖國了。
在島國家鄉,他看上的女人基本上都能上手,不需要忌諱其他人。
因爲在他那座城市,他們松下家族最牛批,沒人能得罪的起。
結果到了華夏,處處受人挾制,自己泡個妞,居然還要給一個小小的官二代讓出,太特麼的憋屈了。
“唉,還是島國好啊!”
松下升長長嘆息一聲,仰頭看着灰漆漆的天花板,心裏沒由來的一陣厭惡。
“呵,既然島國好,爲什麼還要來我們華夏?”
就在這時候,一聲冷笑從門外傳來。
松下升整個人猛地一顫兒,連忙看去,只見兩個帶着鴨舌帽的黑衣青年站在門口。
其中一人稍稍擡起頭來,露出一張有些青腫的面龐。
松下升頓時大驚,“藤……藤真俊陽,我藏的這麼深,你……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藤真俊陽冷冷一笑,鄙夷的哼道:“松下升,你的智商連六歲的兒童都不如!他們在夜晚捉迷藏,也知道把燈關掉。
可是,你卻在一座廢棄體育場亮着燈,我不是瞎子,也不是白癡,怎麼可能發現不了這裏不對勁?”
“……”
松下升如遭雷劈,磕磕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大半夜的在後山公園開燈,這不是萬花叢中一點亮麼?
“你……你要幹什麼?”松下升心裏慼慼,高聲喝道:“藤真俊陽,我……我不想跟你爲敵。你若是給我父親一個面子,就不要來找我的麻煩!”
“哼,白癡!”藤真俊陽冷眼微眯,“我憑什麼給松下神樹面子?松下升,你之前仗勢欺人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你會有這個下場?”
說着,藤真俊陽緩步朝松下升走去,葉凡則叼起一根香菸,抱着雙手靠在門側。
“你別過來,不然……不然……”
松下升怕極了,“不然”了個半天,也沒說出什麼威脅的話來。
“藤真,下手輕一點,弄死了就麻煩了。”葉凡在後面說道。
藤真俊陽點點頭,揮着拳頭朝松下升衝去。
“噼裏啪啦!!!”
沒有了幾十個同伴幫忙,松下升在藤真俊陽面前,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好一陣拳打腳底,松下升被藤真俊陽打得皮開肉綻,不傍晚藤真俊陽還要悽慘十倍。
“呼!”
藤真俊陽暢快的拍了拍手,吐出一口濁氣,心中的憤怒頓時消散許多。
場子找回來了,而且還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回來的,很爽啊!
葉凡走到藤真俊陽身邊,看着慘兮兮的松下升,呵呵笑道:“揍他這一頓感覺怎麼樣?”
“很好。”藤真俊陽點點頭,對葉凡笑道:“葉先生,多謝了。”
“小意思。”葉凡拍拍藤真俊陽的肩膀,“好了,咱們可以走了。”
“嗯。”
藤真俊陽沒有打算刁難松下升,這是他的涵養。
可是,葉凡卻不是這麼想的。
他得趕緊讓藤真俊陽離開,然後自己再易容成他的樣子,趁熱打鐵,繼續下面的計劃。
誰知,就在他們倆轉身之際,倒在地上的松下升忽然怒聲咆哮:“藤真……藤真俊陽,你死定了!
我……我爸一定不會放過你,我……我要跟肅吾叔叔說,讓他去……滅掉你全家!”
“肅吾將樂?”藤真俊陽的腳步忽然一頓,緩緩扭過頭來:“松下升,你在挑釁我?”
“不是將樂大伯,是成明叔叔!”松下升眼睛眯起,“他……他是我父親的好朋友,他……他一定會替我找回公道!”
藤真俊陽面容有些陰沉,冷聲低喝:“無恥敗類,你不是說我們小輩的矛盾,我們自己解決嗎?
回家告狀,這就是你松下家的行事作風?”
“作風你奶奶!”松下升大怒。
特麼的,你丫的已經跟我老爹告狀了,還拿藤真長雄來威脅我老爹,你好意思跟我說作風問題?
葉凡皺了皺眉,低聲道:“藤真,沒必要跟這蠢材磨嘰下去,我們先走吧。”
“嗯。”藤真俊陽不屑的看着松下升,鄙夷一笑:“爛泥扶不上牆!松下集團未來被這種人繼承,註定要一落千丈!”
松下升趴在血泊裏,睜着紅腫的眼眶,咬牙切齒的瞪了回去:“就算我再……再如何不堪……也比,也比你和藤真長雄……這種看門狗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