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苒苒頓住腳步,站在不遠處停了下來。

    溫毓婉一襲素衣,看起來分外憔悴。

    一手捂着臉,嘴角還有點血絲,釵橫發亂,跪坐在地。

    而站在溫毓婉對面的兩個女子,面相刻薄,看起來就不好惹。

    一粉衣女子叉着腰,囂張地看着溫毓婉,正是韓家三小姐韓茉。

    只不過,這韓茉以前不是都自稱是溫毓婉的姐妹花麼?

    怎麼現如今……反倒打了溫毓婉?

    “韓姐姐這身衣服可是今年新貢的蘇繡!價值萬金,你賠得起麼?!”

    身旁的綠衣女子叫李如霜,禮部尚書李苑之女,這會兒也分外狗仗人勢。

    “今日我們也不爲難你,學三聲狗叫,我們便放你走,如何?”

    溫毓婉捂着臉,眸中憤恨,顯然,這些天她很不好過。

    溫苒苒剛想出聲,溫毓婉卻開口了。

    “狗叫?有些狗,不是正在叫麼?!”

    溫苒苒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她還是小瞧溫毓婉了,即使現如今虎落平陽,那張嘴也依舊毒辣。

    “你!”

    兩女子大怒,伸手又要朝溫毓婉打過去,眼看對方就要將溫毓婉的腦袋往地上摁。

    溫苒苒撿起地上三枚石子,手腕用力。

    三枚石子力道不小,正中二人的膝蓋,還有一枚,則是打中了一旁荷花池中的荷葉。

    一隻癩蛤蟆呱呱一叫,精準落在韓茉的腦袋上。

    兩名女子瞬間腿一軟,尖叫着跌在地上。

    溫毓婉趁機爬起,轉身就準備跑,一回頭,卻看見了溫苒苒。

    溫苒苒從一叢花影之下探了個頭,笑眯眯看着那兩個狼狽的女人。

    剛準備說什麼,便見桃妃嫋嫋婷婷地走了過來。

    “呦……本宮來賞個花,倒是沒想到這荷花池裏,怎麼混進來兩隻不倫不類的鴨子?”

    剛纔還囂張跋扈的韓茉與李如霜瞬間就萎了,慌忙行禮。

    韓茉剛一蹲下身,癩蛤蟆立刻呱唧一聲,蹦進了荷花池。

    溫苒苒嘴角帶笑,也拉着溫毓婉行了個禮。

    桃妃笑盈盈的,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之色。

    “韓小姐這一身蘇繡名貴,倒是瞧着有些眼熟。”

    聽着桃妃意有所指的話,溫苒苒不由得一愣。

    之前沒注意,此刻才發現,韓茉身上穿着的,跟桃妃身上的衣衫,居然是同一種料子。

    桃妃笑得倨傲,看着韓茉,意味深長。

    “這新供的雲錦蘇繡一共三匹,一匹在皇后那,一匹被皇上賞給了本宮,韓小姐身上的這一匹……是東宮的吧?”

    韓茉已經狼狽至極,聽着這話,面色瞬間慘白。

    溫苒苒有些納悶兒。

    不過,桃妃也沒打算計較,只是瞥了衆人一眼,看夠了戲便離開了。

    韓茉和李如霜的表情卻像是吃了屎一樣難看。

    剛纔有多囂張,此刻就有多狼狽。

    溫苒苒冷笑,也沒看地上的兩個女人,直接拉着溫毓婉就走了。

    溫苒苒手勁很大,溫毓婉有點難以掙脫。

    一直將溫毓婉拉到了一處僻靜的涼亭下,溫苒苒才鬆了手。

    回頭一看,溫毓婉這個一向驕縱的小公主,此刻卻用一種怨憤交加的眼神看着她。

    “你這些天……”

    溫苒苒剛準備開口,卻被溫毓婉直接打斷。

    “溫苒苒,你看到我現在的樣子很得意是不是!?我溫毓婉用不着你來假好心!”

    溫苒苒一愣,看着溫毓婉,沉默了一下。

    “沒想到,你還挺有骨氣的……”

    溫毓婉挺起了腰板,“我們之間的仇恨,我是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也用不着你來可憐我!”

    “我不可憐你,只有程大人可憐你!”

    溫毓婉一愣,耳根一紅,隨即又恢復了正常。

    “反正!我不會放過你!”

    “大長公主作惡多端,咎由自取,我自問心無愧。”

    溫苒苒抿了抿脣,“若是你對我真的有恨,大可來殺了我!”

    溫毓婉一愣,恨恨跺腳走人。

    溫苒苒看着溫毓婉離去的背影,突然覺得有些奇怪。

    大長公主現如今靈柩還停在景陽宮,三日後下葬,溫毓婉作爲女兒,理應去守孝。

    但看溫毓婉去的方向,似乎……並不是景陽宮,而是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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