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夏離霜,已經完全恢復了自己的王爺裝扮,擺明了要與夏離鴻對着幹。
“苒苒是我妻子,我不會勞煩旁人照顧!”夏離霜眸色平靜,沒有多看夏離鴻一眼,直接將目光投向了孫曼娘,“我數三下,要是見不到苒苒,你這萬花樓連帶着光明教,都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孫曼娘一愣,趕緊屁滾尿流地讓他們去請聖女。
溫苒苒在昏暗的柴房裏面沒呆多久,便又聽見了柴房的門打開,直接幾乎是趕緊被推了出去。
眼前的景象跟自己預料的差不了多少,甚至還有一旁不少不怕死的在看熱鬧……
看見夏離霜的那一刻,溫苒苒不由得一愣。
之前不是商量好了麼?怎麼這會兒夏離霜還出來?
但是好像如果她被俘,夏離霜卻一直不表態的話,好像也不合適,那樣的話,某種程度反而會證實溫苒苒的謊言。
溫苒苒抿了抿嘴,看了一眼夏離霜,隨即眸中浮現出了震驚的神色。
夏離鴻在一邊,死死盯着溫苒苒的臉。
說實話,夏離霜是他故意透露消息請來的,今天的事情來得太過突然,讓他不得不有所防備。
只要……只要溫苒苒敢露出一丁點兒與夏離霜有合謀的意思,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殺了她!
然而,沒有,溫苒苒只是被扶着出來,看着倒是沒有受什麼委屈,只是看到夏離霜的那一刻,先是震驚,隨即身體顫抖了起來,生生別過了臉。
表情,動作,都讓人挑不出絲毫的毛病。
夏離鴻悄然放下了一絲戒備,笑道,“聖女受苦了!”
溫苒苒迴避開夏離霜的眼神,搖了搖頭,“這萬花樓……多行不義必自斃,後院還有很多被關着的小姑娘,那些姑娘我都問過了,都是被拐來做雛妓的,如此大的人口買賣,是我嶺南之恥!”
不少人甚至都是光明教的教衆,信奉拜月祭。
拜月祭那晚,溫苒苒召喚出血月的事情已經在揚州城內傳遍了,而今日,不少人近距離接觸到這位聖女,這才發現,是真的驚爲天人!
不少商戶已經開始附和,“竟然有這等事情!?”
“我說怎麼萬花樓的姑娘流動性這麼大,她家的揚州瘦馬……嘖嘖……”
溫苒苒垂眸沉思一會兒,看向了夏離鴻,“教主,民心所向,還是處理一下吧!”
“哼,要處理也是本王這個朝廷欽差處理,易天教主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教主,應該能明白其中的道理!”一旁的夏離霜看到溫苒苒不理會自己,似是氣憤極了,直接怒道。
溫苒苒一愣,似是與夏離霜對視一眼。
夏離鴻看到她明明已經握緊了拳頭,卻還是鬆了下來。
“教主怎麼看?”
夏離鴻一時間語塞。
什麼叫民不與官鬥?這就是!他當然也是朝廷中人,也是朝廷命官,但卻不是應該身在這裏的朝廷命官。
要是父皇知道他不好好守着燕北,敢來嶺南作亂,估計分分鐘就將他當第二個夏離明處理了。
也就是說,夏離霜的及時趕來,使得原本自己可以私下處理的這件事一下子鬧大,變成了只能讓夏離霜來處理。
一時間,夏離鴻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