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景詭異地讓人頭皮發麻,女人顯然是已經瘋了,被折磨了太久,四肢早就已經退化,但是卻依舊沒有死。
溫苒苒剛想說話,卻看見唐師整個人在看到女人的臉的那一刻,像是過電一般愣在了原地。
“三妹……三妹……你……”
溫苒苒聽着這稱呼,不由得一個激靈,想起了唐萱曾經告訴自己的。
唐延……曾經有一個妹妹,而這個所謂的親妹妹,當年生下唐璐之後,便失蹤了……
這女人……
溫苒苒幾乎不敢再想下去。
“三妹……秋兒……你……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是失蹤了嗎?!”
唐師整個人已經撲了上去,看着那所謂的花瓶,頓時頭皮發麻。
然而那女人根本不知道唐師到底在說什麼,只是朝着唐師歪了歪腦袋,露出一個傻笑。
“寶寶……乖寶寶!”
溫苒苒頓時打了個冷戰,看向周圍,周圍其實還有不少這樣的人,甚至於一個地牢裏面,還關着不少正兒八經制藥的藥人,這些人都已經中毒命不久矣,但是每一個卻都並未死去,只是失去了自我意識。
“這花瓶是直接固定塑在這裏的,她現如今無法移動,想要救人出去,唯有打破花瓶!”
溫苒苒語氣淡淡,看着這一幕,心中也有些不忍。
“沒事兒,秋兒,二哥來了,二哥帶你出去,啊?”唐師一張年過五十的老臉上,這會兒已經老淚縱橫。
唐秋卻只是露出詭異的笑,看着唐師。
唐師沒有說話,只是從旁找了一把錘子,直接將那禁錮了這女子一聲的花瓶直接砸碎了。
花瓶破裂的一瞬間,花瓶當中,一股味道極其難聞的液體直接迸濺了出來,連帶着的,還有女子徹底崩潰的下半截屍體。
夏離霜眼疾手快,直接將溫苒苒帶了起來,避免溫苒苒遭到那特殊藥水的侵襲。
但是等那所謂的特殊藥水離體之後,那女子的卻猛然間怪叫了起來,發出的聲音類似於本能,都極爲痛苦。
唐師被濺了滿身汁液,但是人卻沒有什麼事情。
“她被浸泡在這溶液之中太久了,花瓶下面連着的,恐怕是一個藥池……”
溫苒苒看着那藥池在沸騰之後,慢慢隨着碎片一起流去一個不知名孔洞的場景,也是不由得側目。
溫苒苒的話說的很是簡短,但唐師一生行醫問藥,哪裏能不明白溫苒苒說的道理。
眼前的秋兒,或許本就應該死了,只是這其中的藥水一直在幫助她續命,而她便一直都被以如此詭異的方式囚禁在這裏。
最終,唐秋還是在痛苦中,在唐師的嘶吼之中,在溫苒苒和夏離霜的嘆息聲之中,不甘心地嚥了氣。
一片寂靜之中,溫苒苒閉上眼睛,雙手合十,輕聲念道:
“爾時地藏菩薩摩訶薩白佛言:我觀是閻浮衆生,舉心動念,無非是罪。脫獲善利,多退初心。若遇惡緣,念念增益。是等輩人,如履泥塗,負於重石,漸困漸重,足步深邃。若得遇知識,替與減負,或全與負。是知識有大力故,復相扶助,勸令牢腳。若達平地,須省惡路,無再經歷……”
聲音平靜而淡然,響徹在斗室之內,像是一曲最後的哀歌,爲眼前的慘狀,畫上了一個所謂的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