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因爲侍從這話裏的內容,而是傾樂方纔給溫冉冉說的那句話,聲音極小,幾乎也只有溫冉冉他們四人能聽到。可是這侍從隔得那麼遠,竟然也聽見了。
這隻能說明,那侍從的修爲不低。
見另外三人用眼神示意自己,溫冉冉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
若是天洲拍賣場這侍從直說他的主人要見她,她定然是不會隨意赴約的。可偏偏他主人提到了天洲這一場怪病,她就不得不思考一番了。
雖說現在已經確定了天洲這場莫名其妙的怪病就是望雲山裏那個叫做阿芸的血鬼爲了將他們四人引上望雲山中而故意設計的,可是現在阿芸死了,望雲山也被一簇天火焚燒的什麼都不剩下,天洲這場傳染性極強的怪病卻依然存在。若是不趕緊着想辦法將這場怪病解決了,不管是天洲衆人,還是他們幾個,只怕都沒有辦法將注意力全部放到天洲邊境的戰場上面去。
思及此,溫冉冉轉頭看着身邊的另外三人,說道,“我和他走一趟,你們先回去。”
聽到溫冉冉的話,子芥下意識就要阻止。
他曾經立過誓,無論如何也要互溫冉冉周全,現在明知道天洲拍賣場的人不對勁,又怎麼肯讓她以身涉險。
天洲拍賣場那侍從卻像是看穿了子芥的心思似的,笑着說道,“無妨,主人說了,她和諸位現在是友非敵,自然不會傷害溫姑娘的。若是幾位實在不願意相信,那溫姑娘就不用去赴約了。”
越是聽這天洲拍賣場侍從口中說出的話,溫冉冉幾人便對他口中的那位主人越發的起疑。
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竟然能將他們的心思拿捏的這麼準!
天洲如今的情況,他們四人最緊要的便是解決掉這一場傳染性極強的怪病,所以,那位藏在背後的主人便用這場怪病的消息來勾住他們。可是,那位主人又只願意見溫冉冉,還直接毫不猶豫的威脅,若是其他人執意要跟着,那溫冉冉也就不用去了。如此一來,關於天洲這場怪病的好不容易可能會出現的線索,也將再和他們毫無關係。
溫冉冉嘆了口氣,看着那天洲拍賣場侍從的臉,說道,“你這主人,就算準了我會被威脅?”
話已至此,溫冉冉也無話可說,點了點頭,說道,“罷了,你帶我去吧!”
“冉冉!”子芥不放心的出聲。
回頭看着他緊皺的眉頭,溫冉冉走到面前,伸出手指輕輕的將他的眉頭撫平,輕聲說道,“放心吧,我去去就回。”
說罷,溫冉冉轉身便跟在了那侍從的身後,朝着天洲拍賣場的方向而去。
子芥傾樂和戾鳶三人看着兩人的背影,神色各異。
“這天洲拍賣場,到底什麼來頭?”傾樂皺着眉頭問道。
“不知道,就連長老院裏的那些人也說不清楚。他們只知道,這天洲拍賣場是突然出現在天洲的,拍賣場內的人修爲都極高,當初是以很強硬的態度留在了天洲的。不過,拍賣場的那些人素來不出門,也不干涉天洲的任何事情,再加上時常會有不好的好寶貝拍賣,天洲的執法塔和各大家族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戾鳶想到自己之前問樓和的時候,樓和給他講述的那些話,便一一說了出來。
“子芥,你怎麼看?”聽完戾鳶的話,傾樂越發覺得天洲拍賣場很是可疑。
既然當初能以極其強硬的態度在天洲紮根,又爲何要拘泥於一個小小的拍賣場中。而且這些年來都格外的低調,甚至從來不干涉天洲的事情。難道,天洲拍賣場那些人,就只是想老老實實的賺點拍賣會的手續費?
還是說,天洲拍賣場的那些人,也如同境外的血鬼一族般,並不屬於這片大陸。
若是後一種情況,那可就又是一樁大麻煩了。
正在這時,子芥的聲音傳了過來,“不管天洲拍賣場那些人是什麼來頭,想做什麼,若是他們敢將主意打到冉冉身上,我自是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天洲拍賣會門外,溫冉冉和那侍從剛到,大門便從裏面被打開了。
可奇怪的是,門後卻是一個人影都見不到,和她上一次來的時候見到的熱鬧相比,是截然不同的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