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稱呼真的是隨時都在變。
老太太擡眼看了顧念一下，翹了嘴角。
方素想了想，“坐吧，別站着。”
古顏笑的有點勉強，卻還是坐了下來。
她看着老太太，“其實我之前就想來看看您了，不過身體不太好，就耽誤了。”
老太太精神頭不是特別好，疲憊感能看得出來。
她說，“沒事，聽說你出車禍了，好在是沒什麼大事。”
古顏嗯一下，“當時條件反射的躲了一下，算是救了自己一命。”
老太太接着問，“肇事司機怎麼說，這種事情，以後他們可得小心。”
古顏表情稍微有些不自在，“是啊，他們的不小心，對別人的影響是真的大。”
顧念很會看微表情，她覺得，古顏應該是有什麼事情沒說，或者是不太好開口說。
老太太又問了一下古顏父母身體如何。
古顏說，只有電話聯繫，因爲當初離婚，父母不是很同意，於是和她有些芥蒂在，她受傷也都沒和家裏人說。
這也就側面說了一下，她之前確實是沒人照應，池晉這纔過去的。
老太太想了想，“我相信他們也是愛你的，有些事情，可能兩代人想的不一樣，可以不聽，但是儘量的去理解吧。”
古顏說了句明白，然後笑了笑，“不過我覺得我們這樣保持距離，還是好的，他們也不會那麼操心，我也不會那麼煩躁。”
老太太說了句是啊，然後意有所指的說，“所以說距離啊，真的是要有的，和父母之間都要有，和別人就更要了，是吧。”
古顏的臉色瞬間就白了，都這個年紀了，要是連這句話都聽不出來什麼意思，這歲數，肯定就白長了。
方素意外的是老太太居然會勸退古顏，她一直以爲，老太太是比較喜歡古顏這一款的。
雖然說她離過婚，可池晉也這把年紀了，想找個小姑娘，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傳出去會讓人笑話。
而且池晉的性格，也不可能真的就找個能當自己閨女的小姑娘來。
顧念愣怔之後就笑了，“是啊，奶奶這話說的沒錯，這不管和什麼人來往，分寸感自然都是要有的。”
老太太馬上就笑了，單純只是爲了顧念的這個稱呼。
古顏抿着嘴，好半晌才說了句也是。
顧念看得出她的尷尬，其實也稍微有點同情她。
不過就是喜歡個男人，本沒有必要被人這麼下臉面。
只是古顏真的是太主動了，要是不給點磨難，指不定還會做什麼事情出來。
池晉那樣的性格，遇到這種主動的，很難說不會被動搖。
老太太估計也是想到了這一點。
老太太本來精神就不濟，坐在這邊和古顏聊了一會，就有點扛不住了。
顧念起身，“奶奶，我扶您上去休息吧。”
老太太點點頭，“也好，也好，老骨頭了，跟你們年輕人比不了。”
顧念扶着老太太上樓，順勢看了方素一眼。
正巧方素也看過來，兩個人的視線碰觸一下就彈開。
顧念知道，自己想傳達的，方素已經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