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嘆了口氣，“怎麼還哭了？夢到什麼了？”
許清悠抹了一把臉，確實是，臉上都是眼淚。
她胡亂的用衣服擦了擦，“做了個噩夢，挺嚇人的，幸好你把我叫醒了。”
司機沒當回事兒，還笑了，“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做個噩夢居然都嚇哭了。”
許清悠也跟着笑了一下，“我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轉頭看了一下車子外面，換了話題，“寧玄那邊還沒結束啊？”
司機嗯了一聲，“這才半個小時，估計還得很久。”
許清悠點點頭，深呼吸了兩下，把胸口脹得滿滿的情緒壓下去。
司機靠在椅背上，一手搭着方向盤，“其實我跟過很多明星，但是我覺得寧玄跟別人有點不一樣。”
許清悠一愣，轉頭看了看司機，“有什麼不一樣，我只跟過他，我還真的不太懂那麼多。”
司機砸吧一下嘴，“就是我覺得他好像一點也不開心，以前我跟着的那些明星，就特別喜歡當明星，很喜歡拋頭露面，可是我覺得寧玄好像不一樣，感覺他真的只是把這個當成了工作。”
許清悠聽不懂，笑了一下，“這本身也就是個工作。”
司機搖搖頭，但是沒繼續說下去。
許清悠睡不着了，等了一會兒推門下去，去到裏面看了一下。
那邊寧玄還在節目錄制當中，許清悠轉身就在大樓的門口站着。
今天天氣不是很好，陰陰的，眼看着似乎要下雨。
她等了那麼一會兒，還是把手機拿出來，撥了個號碼出去。
那邊很快就接了，是個婦人的聲音，“清悠。”
許清悠的聲音相對來說有點冷漠，嗯了一聲，“你給我點時間，我現在沒有錢了，你先找別人幫你墊上，我這邊有錢了，馬上打給你。”
許清悠已經告訴自己要心平氣和，可是聽到這個話，還是有點氣。
於是她說話的語氣就更冷，“我也不清楚，我也是要出去借，我所有的錢都給你了，身邊的人都被我借怕了，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借到錢。”
許清悠的語氣不好，那邊的人馬上就聽的出來，於是聲音更小，“那好，那等你有的話直接打給我，媽不問了。”
說完之後那邊又叮囑她，“你在外邊好好照顧自己，電話費挺貴的，就不多說了。”
許清悠沒回答，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她把手機放下，捶了捶自己的胸口，真的是憋屈的難受。
她大學畢業半年多，一天都沒閒着，雖然工資不是特別高，可每天都有進賬。
只不過她這麼努力，卻依舊沒攢下一分錢，反而背了一身的債。
她的身後有個無底洞，隨時張着血盆大口，準備吞噬她。
許清悠就一直站在門口，等到寧玄那邊錄製結束。外面確實是下雨了。
車子裏有雨傘，司機拿着兩把傘跑過來。
許清悠接過來打開傘，撐在寧玄頭上。
寧玄自己把傘接了過去，“你打你自己的，不用管我。”
說完他擡腳朝着車子走過去。
許清悠慢了一步，撐開傘跟在後面。
等着都上了車，還要趕往下一個地點，最後這個是個訪談節目。
外邊的雨下的有點大，車子便開得稍微慢了一點。
許清悠坐在車上把手機拿出來，通訊錄裏掃了一圈，可再也找不到一個能借錢給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