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程丹皺着眉頭，咧着嘴，嗓子眼燒得一時說不出話來。</p><r/>
老章頭看着程丹：“我說你悠着點！這菜要大口大口喫，酒要小口小口品，哪像你這樣三輩子沒喝過酒似的。”</p><r/>
“我說族。。。不！老章，如今我們兩人好不容易能出來透口氣，你就少管我點吧，我這心這麼些天到現在還沒放下來，頭也都大了。”</p><r/>
“行行！我不說！你喝你的，想怎麼喝就怎麼喝，一會醉倒了我可也不會管你。若是小姐問起來，我可就要如實回覆了。”</p><r/>
“嗨！您就別和我開玩笑了。再說你就放心！這溫酒是喝不醉人的！”程丹放下酒杯笑笑。</p><r/>
老章頭白了他一眼，扭頭看向自己左側垂下的藍底白花門簾，臉上的表情放鬆了些：“不過你小子也還算有些用，找到這到個好地方。這雖店不大，但還蠻規整清靜，也算能避人眼光，這酒菜嘛也還行！”</p><r/>
兩人今日裏是忙裏偷閒，老章頭應程丹之邀，出外來喝酒。</p><r/>
程丹找的這處小酒館是遠離中區程家，位於西北區，也就是乾區之內。酒館面積不大，所處的位置也相當難尋，一般只有熟客才能找得到。</p><r/>
酒館內的大廳中擺着幾張方桌，而左右兩側區域則用竹牆隔成一個個小的獨立空間，每一間門洞上還掛着一張門簾，也算是稍有遮擋與隱蔽。</p><r/>
是專供一些不願在大廳，又沒必要進二樓包房裏的人閒坐漫談，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事，這裏倒的確相當舒服，價錢也便宜，唯一的缺點是隔音不太好。m.bg。</p><r/>
此時老章頭和程丹就坐在其中一間竹牆隔間內。</p><r/>
“難得陳俊。。。”</p><r/>
老章頭突然放下筷子，舉起一隻手打斷了程丹的話。然後轉過身，伸着頭看向身後的竹牆上縫隙。這種竹牆做的並不嚴密，隔着縫隙能看到隔壁是否坐有人。</p><r/>
“應該沒人吧，一直沒聽到有什麼說話聲！”程丹雖這麼說，還是放輕了聲音。</p><r/>
老章頭沒答話，又指了指程丹身後，程丹無奈地撇嘴，也學着老章頭剛纔那樣向自己身後看去，然後轉過頭來使勁地搖搖頭。</p><r/>
老章頭點點頭：“說吧！”</p><r/>
“你老可真是太小心了！”程丹又恢復了剛纔的音調。</p><r/>
“你到現在還沒了解小姐的脾氣？還想被她罵得狗血噴頭嗎？”</p><r/>
程丹一臉緊張，趕緊搖了搖頭。</p><r/>
一會他又接着道：“這倒也是！我們這幫人這段時間可被她給折磨慘了！好在那三人最近也不知怎麼的，好像老實了不少！這才讓我們省了些功夫。”</p><r/>
老章頭笑笑，夾了口菜：“寧哥那二人一看就像是老江湖，從一開始就不太主動吵鬧，靜靜在一邊觀察着。就連喫飯時也是相當小心，生怕我們對他不利。”</p><r/>
程丹邊喫菜邊點頭：“這我倒也看出來了。”</p><r/>
程丹眨着眼看着老章頭：“那這是爲什麼？”</p><r/>
“自己動動腦子？”</p><r/>
程丹向後把背貼在椅背上，頭側向一邊，想了想：“究竟是爲什麼？”</p><r/>
老章頭舉着筷子向他指了指：“你呀！就是平時裏動腦子太少，裏面都長了鏽。你想想，這位少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吭聲的？”</p><r/>
“好像。。。好像是咱們在小姐面前告他的狀之後。”</p><r/>
“沒錯！但早了點！咱們說完之後，小姐不是讓咱們拿鏈子鎖着他嗎？”</p><r/>
“是呀！我們趁着他晚上睡着的時候，把他可捆了個結實，還把他的嘴給堵上了。可這沒用！今天他睡醒以後，倒是安靜了一時半會的。</p><r/>
但喫飯總不能還堵着他的嘴，替他拿掉掩布之後，他不還是又罵又叫的，而且還叫着要絕食，打碎了不少碗。我的手還給碎片給濺傷了。”程丹說着把手伸給老章頭看，上面有兩道淺淺和割傷。</p><r/>
“嗯。。。”老章頭點頭：“這之後呢？”</p><r/>
“之後？我們對他沒法子，但是昨天晚上剛去稟報小姐，今日又是如此，我怕又挨小姐的罵，說我辦事不力，一直不敢去見她，最後只好向大麴哥求助。而且這不是你給我出的主意嗎？”</p><r/>
“對！大麴見過小姐後怎麼樣？”</p><r/>
“怎麼樣？咦！對呀！大麴哥從小姐那回來後倒是什麼都沒說，只是分別進了扣押那三人的房間，一會出來後也沒說什麼。可自從那之後，他們三人就沒什麼動靜了。</p><r/>
有一會我還隔着窗戶看了看，他們三人像是很沒精神似的。尤其是陳家公子，在牀上睡得那叫香，醒了也一直是坐在牀頭髮呆。我還以爲鬧鬼了！”</p><r/>
老章頭看着程丹笑而不語。</p><r/>
程丹見他這表情，猛然一驚，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難道！大麴哥對他們做了什麼了？”</p><r/>
“應該是做了什麼吧！不說寧哥那兩人，單就這讓人頭疼的陳家公子不會這麼安靜的，也不會這麼乖乖聽話。”</p><r/>
“那究竟是什麼？”</p><r/>
“是什麼也只有小姐和他知道。”</p><r/>
“你的意思是小姐吩咐的？”</p><r/>
“廢話！沒有小姐的應許，大麴有這麼大膽子對他們做什麼嗎？”</p><r/>
程丹伸手摩挲着下巴：“這倒也是！他本來就是跟在小姐身旁的，唯小姐的命令是從。”</p><r/>
“好了！這些話也只有我們在這裏瞎琢磨琢磨就罷了！可別對外人亂嚼知根，找一些沒必要的事！”老章頭邊說邊拎起酒壺往自己的酒杯裏倒酒。</p><r/>
程丹忙站起身，奪過他手中的酒壺，替他倒上：“我知道！那三人是我們負責看管的，萬一有什麼事我們當然也脫不了責任，我纔沒這麼笨呢！”</p><r/>
“你呀！”</p><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