昇黎爬下，雙手撐平放在下巴上，擺舒服了，看着白母回答“不上了”</p>
“不上了？那多可惜，你看着就聰明，我們小爍還在上學，你們差不多大，還想着能互相幫助呢”</p>
上學？</p>
昇黎轉過腦袋瞅白爍。</p>
白爍猛烈咳嗽起來，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p>
“哎呀，媽，你提這個幹什麼”</p>
白母聞言也是覺得不太好。</p>
人家從家裏頭出來到了這裏一定不好受，她還非要提起來。</p>
剛要轉移一下話題。</p>
就聽輕輕軟軟的聲音“是挺可惜的”</p>
白爍“……”</p>
昇黎說的語氣不明，不同的人聽着是不同的心思。</p>
白母聽着更加難受了，更加心疼昇黎。</p>
放下了手裏活。</p>
託着自己右腿蹭上了牀睡在中間。</p>
“睡吧，姑娘，小爍你也別看了，早點睡，明天還上學呢”</p>
白爍又是一陣咳嗽“媽，你先睡，我知道了”</p>
昇黎很自然地睡着了。</p>
第二天一早起來，就看到白爍的黑眼圈。</p>
怎麼看都像是一晚沒上牀的樣子。</p>
白爍家裏應該是沒有喫早餐的習慣的。</p>
但白母還是讓白爍給昇黎做了。</p>
昇黎也不推脫，她確實餓了，喫飽了後，白爍背上包就往外走。</p>
昇黎跟着他走，說要送送他。</p>
白母沒多想，囑託了幾句注意安全。</p>
“爲什麼瞞着？”</p>
昇黎跟在人後面，若無其事地踢着石頭玩兒。</p>
白爍聞言停下了“別告訴我媽，她不想讓我退學”</p>
他爸被人騙出去打工，失足墜落死了，那家的老闆抵死不認賬。</p>
咬着白父是無協議黑戶這件事不肯賠償，後來被發現了豆腐渣工程，人也直接跑了。</p>
他們家也沒辦法。</p>
白母腿腳早些年就不好，這件事之後爲了供白爍上學，病情更加惡化。</p>
走不了路，就只能待家裏，靠繡鞋墊，冬天織毛衣出去賣一點錢回來，再加上鄉里發的補助，日子勉強能過下去。</p>
白爍不向家裏要錢，交不上學費，早就不上了。</p>
瞞着白母，說是自己成績好，學校給發了獎學金，正好充當學費。</p>
平日裏依舊按照學校的日子早出晚歸，帶一次午飯。</p>
就在村後頭看撿來的書。</p>
偶爾還能撿個零活，賺點兒錢。</p>
昇黎沉默了下，答應他不會告訴白母。</p>
陪着白爍在他經常待的屋後邊看書。</p>
白爍遇到不會的就問昇黎，儼然一副好學的好學生樣。</p>
“你真準備待在我家，不去找你爸媽？”</p>
昇黎從藍天上移開視線“還不到時候”</p>
她還得等陳先文和高善玲作完了再說，不然王秋麗女士得說是她不懂事了。</p>
白爍唔了聲，又看到書上。</p>
事實上旁邊有人，他一點兒也看不進去。</p>
不知道怎麼地，面對她，他就是會胡思亂想。</p>
最後還是合上了書“我帶你去轉轉吧”</p>
“去哪兒，該喫午飯了”</p>
白爍“……”</p>
“午飯喫什麼？”</p>
白爍“……”</p>
他不能回去，自己帶了喫的，但出來的時候忘了昇黎的那一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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