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四個人雖然因爲陣法被破受了點兒反噬,但比起暮晚等人的傷勢,簡直不值一提。
因着剛纔陣法的緣故,那羣人已經知道雲紀是沒有修爲的,因此主要都朝雲紀發動攻擊。
暮晚單手拿弓,另一隻手拉着雲紀抵抗着針對他的攻擊。
高叔察覺情況,面色一沉,雙掌蓄力就朝其中兩位元嬰拍去,將那兩位原因修士拉入了自己的戰局。
少了兩人,暮晚的情況好了些許。
元風一點兒也不滿意這個結果,他大喝一聲:“都給我上!拼命的上!受了什麼傷,全由我元家承擔!只要能將他們斬殺,靈石、丹藥是甚至武技是少不了你們的!”
聽到他的承諾,衆人攻擊越發兇猛,靈力不要錢似的往外打出,弄得暮晚幾人苦不堪言。
與暮晚對上的其中一位元嬰修士爲了爭奪功勞,竟然吞下了一枚增長修爲的暴血丹!
隨着藥力的發散,那人渾身氣勢節節攀升,肌肉猛漲,直接將衣衫撐碎。
他雙手握拳,大喝一聲,滾滾靈力匯聚拳上。
他將拳頭一收再猛地往前一推,以破空之勢朝雲紀擊去!
高叔目眥盡裂,一個失神就被砸到了地上,狂吐了好幾口鮮血。
暮晚幾乎是出自本能的將雲紀拉到了身後,獨自對上了元嬰修士的攻擊。
就在拳頭即將落到她身上的時候,暮夜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身前,擋下了所有的攻擊。
暮夜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渾身癱軟,口中的鮮血不停地往外噴涌。鮮血將暮晚腳邊的土地都給染紅,顏色是那麼的鮮紅刺眼。
暮夜艱難的仰起頭,笑容與家族測驗時一般燦爛。
他對暮晚說:“小姐,我這個侍衛還算盡責吧?”因着口中鮮血直冒,話語有些含糊不清。
暮晚一邊防備着周圍的攻擊,一邊低頭埋怨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裏開玩笑。”
她眸光閃爍,聲音分明帶着顫抖。
雲紀蹲下身子,小心的照看着重傷的暮夜,顯得自責又沉痛。
暮晚看到暮夜昏過去後,緩緩的擡起頭,眼中盡是冷漠與肅殺。
她已然顧不得元氣大傷,再次翻身搭弦,凝結出三支靈箭。
每隻按壓靈箭的指尖,都聚了半滴精血在上邊。靈箭光芒顫動,隱隱帶着懾人的氣勢。
她驀的鬆手,三支靈箭分別朝兩位元嬰修士以及之前旁邊的那羣金丹修士射去。
沾有她精血的靈箭帶着無可匹敵的氣勢直接衝向了暴血丹修士的面門。
他雙臂交合擋在面前,與靈箭對擊出激烈的火花。他的身子不停後退,地上劃出兩條深深的凹痕。
見靈箭威勢不減,他只能大喝一聲,將全身所有的靈力都調往雙臂支撐防禦。
只聽咔嚓一聲,靈箭破開了他的防禦,從他交叉的兩臂穿過,最後直直的插進眉心之間。
元嬰修士瞪大了雙眼,滿是不可置信,可是已經改變不了什麼。隨着鮮血從他額前與腦後滲出,整個人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另一個元嬰修士是胸膛被對穿而過,甚至靈箭還刺入了他身後的金丹修士的上臂之中。
最後一隻靈箭則使得三位金丹兩死一傷。
元風見着眼前的場景怒不可遏,沒想到人在面前沒抓住就罷了,還折損了這麼多的戰力!
“暮晚,我與你不共戴天!”元風暴怒,擡臂躍到了黑尾巨蜥的頭頂。
他居高臨下的站着,將青綠色的靈蛇鞭甩了出來。
靈蛇鞭渾身陰氣漫漫,所及之處,化爲黑灘。就連他腳下號稱防禦極強的黑尾巨蜥,身上都被腐出一條深深的黑痕。
三箭放出之後,暮晚的氣息頓時衰弱,面如白紙,身體搖搖欲墜。
對於元風的強勢宣戰,她卻絲毫不能退縮,只好重咬舌尖,強制讓自己集中精神。
“晚晚,你沒事吧?”雲紀看着暮晚強撐的樣子,他憂心如焚心如刀絞。
暮晚揚了下手,表示自己還能行。
她緩緩擡起頭,用力的將弒魔弓舉起,應對着元風即將發來的攻擊。
雲紀一邊照顧着昏迷的暮夜,一邊盯着暮晚逞強的背影,狹長的眸子裏盛滿了憂鬱。
晚晚啊,她才十三歲,怎麼可以讓她承受這麼大的壓力!
雲紀感覺自己難受得無法呼吸。
元風冷哼一聲,右手一甩,長鞭黑氣漫卷,直接朝暮晚面門襲來。
身後有云紀與暮夜,暮晚退無可退,只好舉起弒魔弓與他正面交鋒。
元風就是看準了這一點,他要的就是讓暮晚艱難抉擇,看着她選自己還是選他人,元風就覺得有趣得緊。
暮晚束手束腳的樣子激發了元風的興味,使得他的攻擊越發猛烈和刁鑽。
高叔被一羣金丹纏着,時不時還有個兩邊偷襲的元嬰,他就覺得很是爲難,根本騰不出手來。
元風飛身而上,靈蛇鞭朝暮晚身後的雲紀二人甩去。
暮晚爲防二人受傷,翻身後仰,將靈力灌於弒魔弓中,再狠狠一拍,抵消了元風的攻勢。
暮晚瞥了一眼陷入昏迷的暮夜,心知纏鬥下去不會有好結果。再加上自己後繼乏力,耗費精血的後遺症快要壓制不住,於是決定速戰速決。
她雙目一凝,緊咬牙關,雙掌揮動,靈力不停的往弒魔弓中灌去。
元風看到她大張旗鼓的陣仗,聯想到她的妖異,心下一凜,拉着靈蛇鞭做出防禦的姿態。
就是這個時機!
暮晚大喝一聲,在元風以爲她要發動攻擊的時候,突然扔出了一個東西。小東西咔噠裂開,釋放出濃郁的煙霧,直接將場上所有人的身形罩住。
暮晚瞬間將弒魔弓收起來,快速放出家族戰船,找準雲紀三人的位置,開着戰船就跑了。
暮家煉器天下聞名,暮晚的這艘戰船還是特意改良過的。
等元風回過神兒來,只能看到空空如也的地面。
他氣得面紅耳赤,眼若銅鈴,聲嘶力竭地喊道:“暮晚,我與你不死不休!”
暮晚將戰船駛離一段距離後,隨意調了個方向讓它自動前行。
困局已解,死裏逃生,暮晚的心絃頓時鬆了下來。
傷勢,以及精血耗費的後遺症一股腦的涌了上來,她再也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最後還是雲紀快了一瞬,將她接在了懷裏。
“晚晚,你……唉……”雲紀想說什麼,最終卻化作長長的嘆息。他將暮晚輕柔的抱起,放在了船上的廂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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