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暮晚雲合 >(149)少族長
    “找我?你怎麼知道我不在暮家的?”暮晚很是好奇,明明自己的行蹤極爲隱祕的。

    “是我不小心聽爺爺說的。當時我聽到你已經開始歷練的時候,我擔心極了。而且我以前和你承諾過,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反正刀山火海我都陪着你。”

    說着說着,雲紀絲毫不敢看暮晚的眼睛,只能用上揚的音調錶達內心的堅定。

    暮晚着實不知怎麼說他纔好,明明沒有修爲,是最容易遇到危險的人,卻還不住的擔心自己。

    聽着雲紀看似孩子氣的承諾,暮晚捨不得責罵於他,只好將氣憤化作嘆息:“你知道外邊有多危險嗎!你這孩子,真是的!”

    誰知雲紀不肯了,擡起頭振振有詞的反駁道:“我不是孩子了!我還差一年就成年了!明明晚晚你纔是孩子呢!”

    瞧着他那着急的模樣,暮晚無奈的嘆道:“好好好,我是孩子,我還沒長大,行了吧?”

    雲紀認真的點了下頭,弄得暮晚哭笑不得。

    雲紀的目光落在暮晚的嘴脣上,發現都幹起了皮。他眸色黯淡,略顯自責,轉身到桌子邊斟了一杯茶水過來。

    暮晚接過茶杯一飲而盡,將杯子遞還給他。

    雲紀想起之前的危機,不由得問了出來:“晚晚,你爲什麼會被元風追殺呢?”

    暮晚左右看了看,讓他將房門反鎖之後,從包袱裏將鎮靈盒給掏了出來。

    她捂着盒子招着手讓雲紀趕緊過來,神神祕祕的:“阿寶,快來看,這可是個大寶貝!這就是我從元風那兒搶來的,不然他怎麼死追着我不放。”

    “這個盒子麼?”雲紀看着眼前那黑不溜秋的盒子,對暮晚的行爲不太理解。

    暮晚將盒子捧到他身前,叮囑他仔細看看。

    雲紀湊上前去,一邊瞧一邊摸,盒子隱隱散發出古老的氣息,好像還真是個好東西。

    “對吧,這叫鎮靈盒,裏邊可是裝的上古神器十世鏡的碎片!聽說集齊之後能打開黑暗空間的大門,將遠古妖魔給釋放出來。”

    暮晚舉着盒子,一臉的不屑:“哼,元風那小子從小就心思不正,你說要是他們有不好的企圖,那可怎麼辦!所有我就把東西搶過來了。”

    此時的暮晚頗爲孩子氣,雲紀的眼中緩緩溢出了柔情。

    他仔細查看着盒子,發現周身的紋路似曾相識。

    他閉目沉思,終於想了起來。

    “晚晚,我見過與鎮靈盒外邊相似的紋路!”雲紀驚呼出聲,同時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塊暗黑色質地古樸的碎片。

    碎片呈扇形,寬約一指,一面光滑如鏡,不過無法照出人影;一面凹凸不平,篆刻着奇異的花紋。

    花紋雖然部分斷裂,但整塊碎片後仍有一個完整的背景圖案,從尖角到弧邊,分明是一片展開的花瓣!

    而鎮靈盒封口處,盒子與盒身中間正好是一片一模一樣的花瓣!並且自碎片拿出,兩者便發出忽明忽滅的微弱光亮,就像在呼應一般。

    “這個莫非就是一塊十世鏡的碎片?”暮晚小心翼翼的托起碎片,眼中佈滿震驚。

    她不知道一個雲紀呆在家族不曾外出的人,究竟是從何處得來的。

    雲紀看到暮晚的表情便知道拿對了。

    “這是我從爺爺那兒拿來的。”他一臉微笑,眸子閃閃的,就像個求表揚的孩子。

    這塊碎片確實是從雲閬那兒拿來的,就是當初雲閬在寅虎天門外撿到的那個東西,就在雲痕玉佩的旁邊。

    雲閬自昏迷醒來,不停的查找關於碎片的記載,可是一無所謂。

    後來在雲紀提出要離開家族尋找暮晚的時候,他心中驀然涌起一種荒誕的感覺,那就是暮晚能夠解開碎片的祕密!

    於是他就將碎片交給了雲紀,並放任他帶了出來。

    沒有鎮靈盒封鎖的鏡片相當於一件殘缺的空間靈器,與普通的空間靈器存在着天然的排斥。

    這下子,又多了一樣無法被收納的東西,暮晚顯得有些欲哭無淚。

    將上古神器明晃晃的背在背上,這也招搖了吧!

    顯富也不是這麼顯的啊!

    一旦她身上有上古神器的消息傳開,天下羣雄必將蜂擁而至。她就成了個茫茫森林裏唯一的小羔羊,隨時得防備着被食肉動物們咬一口。

    暮晚嘆着氣,擔憂卻快樂的將鎮靈盒與鏡片收了起來。

    此時,東南方向的宮家,正在舉辦少族長晉封及送行儀式。

    在成年禮上,宮樸強勢的將兒子宮恆列爲下一任族長,爲他舉辦了隆重的晉封儀式。

    宮恆顯得有些不開心,在他心中下一任族長只能是三哥宮憐生。

    他三哥爲人圓滑,處事周到,識人善任,其屬下對他更是一片忠心,是繼任族長的不二人選。

    宮恆將心中的想法提了出來,卻引得宮樸一片斥責。

    “你是我宮樸的兒子,是最應該繼任族長的人!憐生再怎麼說也是外人!我知道你與你三哥感情好,你放心,我會讓憐生好好輔佐於你的!以後切忌不可再說這樣的話,聽見沒!”

    宮恆一向被慣壞了,從沒有被父親如此嚴厲斥責過。此時他心中惱怒,翻着白眼瞥了父親一眼氣沖沖的就走了,弄得宮樸一肚子叮囑的話沒法述說。

    今日就是宮恆外出歷練的日子,宮樸早早的就安排了宮憐生來接他。

    宮恆就是知道是三哥來接自己,心中才更加憤怒。

    他的三哥那麼努力,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少族長之位落在自己身上,當年他三哥纔是少族長啊!

    宮恆扛着包袱就走了,他感覺沒有臉面再見三哥。

    正當他偷偷通過小徑下山即將離開宮家的時候,一道清亮卻又略顯威嚴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

    “阿恆,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宮恆迎着聲音緩緩轉過身子,竟看到宮憐生站在離自己三丈遠的地方。

    他一身白底黑邊的錦緞長袍,衣襬上繡着域主才能享有的巖雀花紋。身上披着厚重的混金織成的黑色披風,頭上帶着鎏金髮冠。襯得他整個人華貴無比,氣勢威嚴,絲毫不輸身爲族長的宮樸。

    “三……三哥……”宮恆低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就像犯了錯的孩子。

    宮憐生懶懶的擡起眼皮,冷聲問道:“你這是不願意見到我,想趁機偷溜找暮家那丫頭?”

    他的聲音很冷,聽得宮恆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沒……沒有,我只是感覺無顏見你,因爲我搶了三哥你的少族長之位……我其實一點兒都不想要的,在我心中,只有三哥才配得上。”宮恆癟着嘴,聽起來委屈又自責。

    宮憐生輕輕一笑,所有的冰寒瞬間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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