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的丹師等級有多高啊?”暮晚問道。
高叔搖搖頭,嘆着氣:“沒有人知道這些,更沒人知道他的來歷、修爲。我聽說上上一任族長都還求過他的呢!”
暮晚心底默默感嘆一聲,孟若凡果然是個老妖精!
此時的孟若凡正與無名坐在山頂老松之下對弈,黑白棋子膠着勝負難分。
他忽然打了個噴嚏,手一抖,棋子脫手而出,彈跳兩下最終擺在了棋盤邊格之上,白棋瞬間處於劣勢。
還未等他阻止,無名便落下黑子,黑棋完勝。
“哈,無名,你太不要臉了,你耍賴!”孟若凡撩起袖子就要毀掉棋局,卻因無名的話語而訕訕收手。
“是你自己要打噴嚏的,更何況落子無悔,怪不得貧僧!”無名單手立於身前,面容沉靜安穩,目光深遠澄澈。
“也把也罷,”孟若凡挑眉嘆氣,滿是無可奈何的模樣,“唉,肯定是小晚晚想我了,輸了便輸了吧!”
無名擡眸望向他,聲音平靜祥和,帶着安撫人心的能力:“你相信他們能阻止這場浩劫嗎?”
孟若凡聳肩輕笑,二指合攏朝山崖一點,引了一團清澈沁涼的山泉水於青瓷茶杯當中。
他抿了一口,滿臉的享受,然後才緩緩睜眼饒有興致的說道:“你們佛門不是最講究因果循環嗎,怎麼還來問我?不過……”
他話語一頓,撤下了笑容,直視無名的眼睛,平靜的說道:“以我看來,阻止浩劫,從來不是一兩個人能做到的,這需要身處浩劫所有的人方可辦到。更何況即使阻止了這次,後面的浩劫更大。天道使然,那可是沒辦法阻止的。”
無名眉頭輕蹙,眉間的硃砂愈加明豔。
他有着光滑的頭頂,飽滿圓潤的額頭,立體方正的面龐,外加身披袈裟,老成持重,渾身都是祥和的氣息。顯得整個人俊美無儔的卻又不可褻瀆。
無名緩緩起身,朝孟若凡行了個禮後便憑空往山崖踏去,幾步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徒留孟若凡不滿的招着手:“喂,我說咱再來一局啊!沒得我同意就走,也太不把人放眼裏的吧!”
看着空無一人的山崖,感受着四面吹來的冷風,孟若凡摸了摸雙臂,暗罵一聲揮下衣袖連人帶物消失在了原地。
山頂之上,唯有一棵老松靜靜佇立,彷彿歲月不曾來過。
既然天底下唯有身爲醫仙的孟若凡醫術最高,而桌上又有着七階丹藥,那是否說明這些丹藥……
高叔激動的不行,立馬開口問道:“暮小姐,這些丹藥……”
高叔不好將話說死,只能以此來掩飾自己的激動,但他相信暮晚聽得明白的。
暮晚確實聽懂他意思了,心裏嘆着老年人喜歡說一半留一半的同時,嘴上還答着是。反正都暴露了,也沒啥好隱藏的了。
“那那那,你和醫仙……”高叔搓着手,雙目泛紅,滿是褶皺的老臉也激動得發紅,樣子看起來有幾分猥瑣。
“我倆認識!”暮晚點着頭,顯得有些無奈。
高叔的腦袋暈乎乎的,渾身輕飄飄的,就像突然天降橫財一般,砸得他竟不知是真是幻了。
他興奮半天之後才稍稍平復了的心情。
平靜之後忽的想起當年雲紀病危險些形消神滅,不由得拍腿嘆息:“暮小姐,若是當年少爺重病之時你認識醫仙就好了,我們也不用擔驚受怕那麼多天。”
暮晚眼神亂瞟,不敢搭話,顯得有些心虛。
雲紀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那意味深長的模樣盯得她心頭髮慌。
暮晚別過臉去,不敢與之對視。
可惜沒用的,她這欲蓋彌彰的樣子讓雲紀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當日他從孟若凡那裏就已經知曉自己得救全是因爲晚晚的請求,但是他依然不清楚爲自己逆天改命的是代價將會是什麼。
雲紀盯着暮晚的目光愈加深情。
忽的從牀上傳來一聲咳嗽,三人連忙看去,原來是暮夜醒了。
雲紀扶人,暮晚倒水,二人配合得十分默契。
“小夜,你怎麼樣了?”暮晚本欲將茶水喂到暮夜嘴邊,雲紀卻伸手將杯子接過。
雲紀擡頭對上暮晚詢問的目光,有理有據的說道:“我比較細心,比晚晚你更懂如何照顧人。”
說完之後他就小心翼翼的將茶水喂到暮夜的嘴邊,看着他那細緻貼心的模樣,暮晚理所應當的點着頭。
阿寶確實比自己會照顧人!
喝過茶水之後,暮夜咳嗽兩聲,緩緩擡眸望着暮晚:“小姐,你沒事吧?”
暮晚搖着頭說沒事。
暮夜四下打量之後,才知道現在身處暮家戰船之上,他不由得憂心忡忡。
“小姐,咱們這樣是不是太過招搖……咳咳……很容易引來其他人的!”
暮晚搖搖頭,輕聲安慰道:“招搖就招搖,總比把命丟了強啊!更何況也不一定那麼快就走漏消息吧,元家人怎麼會願意別的勢力參與當中呢!”
暮夜憂心忡忡的點了下頭。
戰船之上有着一個小型傳送陣,當時暮晚他們能順利擺脫神念羅盤的定位就是這個緣故。
不過即使是小型傳送陣,耗費也十分巨大,一時半會兒沒辦法進行穿梭了,只能通過戰船的推進系統慢慢的行駛。
不得不說元家情報系統的強大,暮晚的戰船剛通過祥州城不久,元風就得到了消息。
剛好元衛已經到了,元風便率領人馬往西北方向追逐而去。
宮恆自從到了南域,可謂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整日裏喫喝玩樂的,好不快活!
不過有一點不好就是三哥對他的管束,平日裏做什麼都行,但是不能在外過夜,不能與風評不好的公子哥一起玩兒,不能接受姑娘的禮物……
這些都還好說,反正他都一個人玩兒習慣了,不過最後一點他就不喜歡了。
不能唸叨暮家臭丫頭,無論何時何地,是否在三哥眼前。
宮恆的住所是宮憐生在域主府的專用的臥房,是宮憐生特意給他騰出來的,而宮憐生自己則睡得矮塌,兩人是在一個房間的。
宮恆曾詢問過三哥爲什麼這麼安排,宮憐生的說法是爲了方便管教和照顧他。
宮憐生不喜歡與人接觸,平時他在的地方一個下人都不能有。
今日宮恆早早的回了域主府,沒容人稟報就推門進了書房。
他顧不得三哥的不許,興沖沖的問道:“三哥,我聽說臭丫頭出現在了中洲。可有這回事?”
宮憐生啪的合上摺子,目光沉沉的瞥了一眼門外的滅,然後望着宮恆:“你聽誰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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