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意的腳步沒有一絲停頓,彷彿沒聽到一般,繼續和晏晟談笑風生。

    身後的腳步聲變得急切,一隻有力的大手不輕不重的扣住了方知意的肩膀,“阿意?”

    方知意遲疑的轉過身去,一張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出現在她的眼前。

    說陌生是因爲方知意至少有六年沒見到這張臉了,說熟悉是因爲這張臉和她的父親簡直是太像了,像到方知意的心有些微微發顫。

    “這位先生,請問您是在叫我嗎?”方知意有禮的問道。

    方競淵歉然一笑,收回了手,紳士般微微頷首,“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方知意禮貌卻疏遠的回道:“沒關係,我猜先生也是認錯人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請等一下。”方競淵叫住正欲離開的方知意,“這位小姐怎麼稱呼?”

    方知意看着方競淵攔住自己的大手,沒有說話,一經淺淺的對他微笑。

    半晌,方競淵也笑了起來,“是我無禮了,鄙人方競淵,是方知齊的父親,我剛纔見到小姐你和這位先生從犬子的病房出來,所以纔將你錯認成了別人,我在這裏,再次向小姐你道歉。”

    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讓人絲毫挑不出錯處,方知意點了點頭,“我叫晏辭,這位是我的忘年之交,我們是來探望方先生的。”

    想起爺爺之前所說的話,方知意邊說邊留神仔細打量起她這位二叔來。

    方競淵年屆五十,卻保養的十分良好,彷彿是方知齊的哥哥而不是他的父親。

    “如果方先生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我們就走了?”

    方競淵點點頭,慈愛的對方知意說道:“阿齊很少有什麼正經朋友,晏小姐如果有空,歡迎多來家裏坐坐。”

    “好的,那方先生再見。”方知意告別了方競淵,和晏晟有說有笑的離去。

    身後,方競淵靜默的站在原地,眯着眼盯着方知意的背影看了良久,終於進了病房。

    “怎麼又回來了?”方知齊一臉戲謔的看向門口,臉上的笑意頃刻之間收斂了起來,“你來幹什麼?”

    方競淵不以爲意的坐下,“怎麼,我不能來?”

    方知齊懶得和他說話,隨手扯住窗簾的一角,在手裏胡亂撕扯。

    父子倆誰也沒有說話,病房裏落針可聞。

    “那個女孩是誰?”方競淵終於沉不住氣了,率先開口問道。

    方知齊挑眉,“哪個女孩?”

    “別跟你老子打馬虎眼,就是剛從你病房出去的那個。”方競淵一針見血的戳破了方知齊的小伎倆,非要問出個答案不可。

    “哦,她啊!”方知齊歪着頭想了好半天,似乎終於想到了答案,滿不在乎的說道:“酒會上認識的,庸脂俗粉一個,纏我纏的厲害,一天天的,煩都煩死了。”

    方競淵冷笑,“方知齊,你真當我老眼昏花了嗎?和你老子玩這一套,你還太嫩了!”

    “現在知道你是我老子了?”方知齊的臉上,滿是要不掩飾的嘲諷,“我昏迷了這麼久,我老子終於大駕光臨,一來就揪着個醜女人問個不停,真是慈父啊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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