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發上，看着客廳牆壁上一幀幀然然的即興之作，方知意的眼眶不由得有些發酸。
已經臨近中午了，她卻沒有任何食慾，腦袋裏都是顧允南對她說的話還有即將失去然然的恐懼。
也不知道就這樣坐了多久，直到門鈴聲和敲門聲鋪天蓋地的響起，方知意纔回過神來。
方知意光着腳走到門前，有氣無力的問道：“哪位？”
“是我呀，媽媽快開門，我沒帶鑰匙！”然然清脆的聲音從門板外傳來。
“然然？”幾乎是下意識的，方知意在腦子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打開了門。
然然一個健步衝了進來，跳進了方知意的懷裏，帶着哭腔叫道：“媽媽！”
“然然！”方知意也被女兒的情緒感染了，聲音有些哽咽。她閉上眼睛輕吻着女兒柔軟的髮絲，雙手忍不住有些微微發顫。
突然，方知意好像想到了什麼，她猛然睜開雙眼，面色凝重的看向女兒，顫聲道：“你是怎麼回來的？”
此時的她有一肚子的疑問，然然怎麼會自己回來，顧允南既然帶走了然然，又怎麼會這麼輕易的把她送回來？
然然伸出手，爲她揩去臉上的淚珠，“媽媽別哭，是奶奶送我回來的！”
“奶奶？”方知意皺眉，有些反應不及，難道是？
像是要回答她心中的疑問一般，顧母從門後閃身出來，一臉嚴肅的看着方知意，“阿意。”
雖然上次已經在顧園見過顧母了，不過方知意當時的身份是一個叫晏辭的小保姆，是以此時一下子以真實面目見到了從小待自己如親生女兒的顧母，方知意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不請我進去？”顧母有些強勢的問道。
方知意這才反應過來，她們一直站在門口說話。
方知意側過身，“顧媽媽，請進。”
然然站在一旁，看着和在老宅態度完全不一樣的奶奶有些疑惑，小小聲的問道：“奶奶？”
顧母搖了搖頭，給她了一個不要多問的眼神，便跟着方知意走了進去。
然然雖然有滿肚子的疑問，也只好暫時收了起來，跟在最後默默的關好了門。
“請坐。”方知意對顧母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示意她坐在沙發上。
顧母好整以暇的坐下，親切的對然然招手，“然然，來奶奶這裏。”
然然用詢問的目光看向方知意，見她點頭才乖巧的走向顧母，甜甜的叫了一聲，“奶奶。”
一聲奶奶瞬間讓顧母喜笑顏開，臉上沒了面對方知意時候的冰冷之色。
伸手攬過然然，讓她依靠在自己的懷裏，顧母這纔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方知意，有些尖銳的說道：“連杯茶都沒有嗎？”
聽到她說話的語氣，顧母懷中的然然有些坐不住了，掙扎着要下來，卻被顧母牢牢的按住。
方知意狀似無意的對然然搖了搖頭，歉然的對顧母道：“對不起，是我招待不周，我這就去倒茶。”
顧母大怒，一拍桌子，“我就是這麼教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