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意的答案和林夫人所預料的幾乎分毫不差,她露出一抹滿意的微笑,迅速和林之夏交換了一下眼神。

    雖然開口之前,顧允南就知道阿意是不會迴應自己的。

    但是想到和聽到是完完全全的兩碼事,眼見她毫不留情的拒絕,顧允南的心瞬間如墜冰窖。

    方知意站起身來:“夫人,我身體突然有些不適,就先告辭了。”

    “既然不舒服,就先回去吧,要不要我叫人送你?”林夫人皺眉,看起來十分擔心方知意的身體。

    方知意輕笑:“不必了,十分抱歉打擾了夫人的雅興,改天有機會一定登門致歉。”

    “你這孩子!”林夫人一臉憂心,“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種話,見外了不是!”

    “那我先告辭了。”方知意對林夫人頷首,不想在這裏和她繼續虛與委蛇下去了。

    “等等!”顧允南拉住方知意的手,“夫人,既然如此,我也先告辭了。”

    林夫人卻沒打算那麼輕易放過他:“阿意先走,是因爲身體不舒服,你這又是爲什麼呢?難道顧少貴人事忙,連和我這個老太婆喫頓飯的時間都沒有了?”

    方知意本就不欲顧允南跟來,聞言更是掙脫了他禁錮着自己的手:“你留下來陪夫人好好喫頓飯吧,我先走了。”

    說完,不等顧允南有所反應,就拿起包包衝出了餐廳。

    清涼的晚風吹拂着方知意額前的碎髮,假髮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丟了,一頭烏黑飄逸的秀髮微微凌亂的垂了下來,配上她這一身西裝,別有一番風情。

    方知意沿着餐廳外面的人行道緩緩的走着,她的腦子現在亂的很,突然有一種想要喝酒的衝動。

    這一帶以前方知意經常和顧允希一起來,她隱隱約約的記得,前面兩條街的拐角處,有一個非常出名的酒吧。

    她們兩個一直想去體驗一下,但是又怕被被顧允南發現,一直有賊心沒賊膽。

    有一次,他們趁着顧允南不在家,打算去一探究竟,卻好死不死的在酒吧的門口碰到了顧允南。

    方知意到現在還記得顧允南當時的表情和那股莫名其妙的心虛。

    深吸口氣,方知意打算過去看看,如果這個酒吧現在還開着,她就要進去喝一杯!

    二十分鐘後,方知意站在了if酒吧的門口。

    酒吧已經有年頭了,但是一直沒有裝修,門面看起來破破爛爛的,與周遭的現代化格格不入。

    推開門,門上的風鈴叮噹作響,煞是好聽。

    酒吧內部的裝修和方知意想象的大相徑庭,暗黑系的風格讓整個酒吧顯的格外神祕。

    也許是因爲酒吧的門臉實在是太舊了,所以裏面稀稀拉拉的沒有幾個客人。

    方知意直奔吧檯,“來一杯你們店裏最烈的酒!”

    程朔挑眉,看着眼前穿着男士西裝的長髮美女,習慣性的吹了個口哨。

    方知意笑了,想不到自己這個年紀,還有小夥子對自己吹口哨。

    託着腮看着帥氣的酒保行雲流水的爲她調酒,方知意的手指跟着背景音樂輕輕的打着節拍。

    沒一會兒,一杯藍色的雞尾酒被推到了她的面前。

    方知意嗤笑:“你逗我呢?我說了要最烈的酒,你弄這個糊弄我?”

    “怎麼能說糊弄呢?這可是我用心爲你調製的。”程朔不以爲然的笑了。

    方知意低下頭開始專心打量起眼前的酒杯,她這才發現,酒杯的中間彷彿有一塊白色的陰影。

    看起來,好像一隻水母。

    “這酒叫什麼名字?”方知意來了興致。

    程朔正在擦拭着調酒的工具,他手上不停,一雙桃花眼卻圍着方知意打轉:“孤獨的水母。”

    果然是水母!方知意暗暗稱奇,做的真像。

    但是:“水母就水母,爲什麼是孤獨的水母?”

    “你不覺得它看起來很孤獨嗎?”程朔反問。

    不等方知意回答,他又繼續說道:“不過,它看起來,沒有你孤獨。”

    方知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你這人挺有意思。”

    “程朔,這裏的酒保兼打雜兼老闆。”程朔打蛇隨棍上,抓緊時間開始自我介紹。

    方知意揮了揮手,蛾眉輕蹙:“我不會告訴你我的名字的,你這招騙騙年輕女孩兒還行,對我這種老阿姨是不管用的!”

    程朔停下手中的動作,不緊不慢的擦乾了手,湊到方知意跟前:“怎麼辦呢?我忍不住啊,我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老阿姨!”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