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允南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兩個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室內的空氣都變得粘稠了起來。
半晌，方知意清了清嗓子：“你出去，我穿衣服。”
爲了避免場面更加尷尬，顧允南迅速起身傳好了衣服，黑着一張臉出去了。
門外響起了程朔欠揍的聲音：“顧少，您出來了啊......哎呦！別打臉！”
方知意拾起地上皺皺巴巴的衣服，一臉嫌棄的扯了扯。
可是無論她怎麼抻，衣服還是皺的像一團鹹菜。
方知意認命的嘆了一口氣，慢騰騰的傳上了衣服。
衛生間裏，方知意看着自己脖子上斑斑駁駁的印記，整個人彷彿被開水煮熟了的蝦子一般，冒着熱氣。
“該死的顧允南！”方知意咬牙切齒的說道。
慢騰騰的下樓，顧允南和程朔對坐在吧檯兩側，一個黑雲罩頂，一個眼眶烏青。
看到她下來，程朔似乎忘記了剛纔挨的拳頭，賤兮兮的開口：“美人兒，下來了？酒醒了嗎？”
他不提還好，他這一提，方知意剛剛恢復正常的臉色，又變得如同熟透了的番茄一般，紅的嚇人。
顧允南沒有開口，涼颼颼的目光從程朔的臉上掃過。
程朔登時打了一個寒顫，開始裝模作樣的擦桌子，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我先走了。”方知意這輩子最怕尷尬，她只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顧允南見狀也站了起來，在他有下一步動作之前，方知意揮手製止了他：“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程朔偷偷的擡起了頭，眼珠在顧允南和方知意之間來回跳轉，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然而，顧允南沒有打算給他看好戲的機會。
他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淡淡的“嗯”了一聲。
方知意鬆了口氣，無視程朔一臉易晗的表情，低着頭，快步走出了if酒吧。
兩個男人的目光同時隨着她的腳步而移動，最後停止在了關閉的門板上。
顧允南轉過頭，看見兀自盯着門板出神的程朔，不悅的冷哼了一聲。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威懾力十足。
程朔聽在耳力，慌在心裏，訕笑着收回了視線。
“一杯冰球威士忌。”顧允南沒再理他，徑自坐了下來，右手不經意的敲擊着桌面。
程朔瞪大了眼睛，他沒聽錯吧？
一向嚴謹自律的顧大少，居然白日酗酒？
見他久久沒有動作，顧允南不悅的開口：“耳聾了嗎？還是生意不打算做了？”
“別，我可不比您顧大少，我還指着這個店賺錢娶媳婦兒呢！”程朔痞痞的說道，手上開始動作起來。
拿出老冰，程朔心裏腹誹，威士忌就威士忌，還要冰球威士忌，霸總就是難搞！
一邊雕着冰球，程朔一邊不經意的問道：“昨天晚上都是到手的鴨子了，怎麼今天早上一起來，又飛了？”
顧允南皺眉，似乎對程朔的比喻不是很滿意。
程朔假裝看不到顧允南黑如鍋底的臉色，自顧自的開口：“你呀，找了人家這麼多了，好不容易找到了，還不好好哄着點，你看人家方大美女剛纔的臉色，嘖嘖嘖，是不是你昨晚不夠賣力？”
顧允南手上動作忽地一滯，一雙好看的丹鳳眼不帶一絲感情的持住程朔，語氣輕柔的令人毛骨悚然：“程朔，你活膩了嗎？”
“沒沒沒，我還沒娶媳婦兒呢，怎麼會活膩了呢？我媽還指望着我傳宗接代呢，顧少您別動不該有的心思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