躡手躡腳的進門,方知意原以爲這個時間顧允南會在書房。
想象到,他正坐在客廳等着自己。
除了顧允南之外,還有一位不速之客,柳文卿。
這下子,晚歸的她被撞了個正着,想躲也沒處躲了。
一見到方知意,柳文卿熱情的有些不可思議:“阿意,你回來了?”
“......”顧允南轉向柳文卿,眼神中隱藏着絲絲冷意。
柳文卿自知失言,默默的閉上了嘴,但是看着方知意的目光仍舊熱切。
看他這幅樣子,那件原本已經被方知意忘得差不多的事情,驀然在她腦海之中浮現了出來。
方知意笑吟吟的轉向顧允南:“看來,今天有人是來當報喜鳥的?”
怪不得今天的臉格外的臭,原來跟打賭說了也有關係啊!
“是啊,我今天來是特意來感謝你的!”柳文卿人逢喜事精神爽,聲音聽起來也格外高亢。
“都敲定了?”方知意在柳文卿的對面坐了下來。
柳文卿忙不迭的點頭:“都搞定了,這些可要多謝阿意,啊不是方小姐你了!”
方知意莞爾一笑:“不用這麼客氣,應該是我謝謝你。”
她沒有想到,會有人這麼看重自己的作品。
能讓自己的作品影視化,被更多的人所知道,能夠讓它陪伴更多的人,這一點,讓方知意覺得,自己的作品似乎變得更有意義了。
柳文卿不知道原作者就是方知意,所以聽的有些雲裏霧裏。
不過,他也沒有心情去想更多了。
因爲他覺得自己的側臉,要被顧允南冰冷的目光給凍傷了。
下意識的,柳文卿挪了挪自己的位置,儘量離那個人肉製冷劑遠一些。
“上次說的那個雜誌,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做做工作啊!”他笑眯眯的對一旁的方知意說道。
至於是做誰的工作,答案自然顯而易見。
聽他又提起這件事,顧允南的臉色更冷了:“柳文卿?”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威懾力卻十足。
柳文卿打了一個寒顫,發現保持距離對這臺人肉製冷劑貌似沒有什麼用。
“我,我先告辭了,方小姐。”他對方知意做了一個保持聯繫的手勢。
不等對方迴應,柳文卿彷彿身後有餓狼在追一般,忙不迭的跑了。
關門聲響起,方知意無奈的笑了。
餘光不經意的掃過顧允南的臉,她的笑聲戛然而止。
默默的站了起來,方知意想要迅速撤離現場。
“站住。”還沒等她走遠,顧允南不緊不慢的聲音傳來。
方知意的腳步一滯,尬笑着看向身後的男人:“內個,我就是想去換個衣服。”
“今天晚上去哪了?”顧允南沒有回頭,背對着方知意。
雖然他問的是去哪了,但是方知意可以肯定,這個男人對自己去哪了,見了誰,可能比她本人還要清楚。
如果這個時候對他說謊,無異於自投羅網。
趁着顧允南沒回頭,方知意一步一步的向樓梯移動,爲自己規劃好一會的逃跑路線。
方知意無奈的撇了撇嘴,這個男人,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她這邊吐槽着,顧霸總那邊終於起身。
轉過頭來,顧允南雙手環胸,銳利的宛如鷹隼一般的目光,筆直的射向方知意。
這下子,方知意只好站在原地,直面自己慘淡的人生了。
顧允南挑眉,聲音聽起來十分危險:“還不說?”
“說說說。”方知意明目張膽的又後移的一步,成功惹來了顧霸總更爲不滿的目光。
方知意扭扭捏捏:“我出去和朋友喫飯了。”
“哪個朋友。”顧允南步步緊逼。
“晏晟。”方知意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比蚊子的聲音還小。
顧霸總蹙眉:“大聲點,不是出去喫飯了麼,怎麼你朋友沒讓你喫飽就回來了?”
聽他這夾槍帶棒的模樣,要說他沒聽清,打死方知意她都不信。
雖然本來有些理虧,但是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在顧允南的再三逼問下,方大小姐的小宇宙也爆發了。
“問問問,問什麼問,我和誰出去喫飯了,你不是知道嗎,在這裏明知故問,拈酸喫醋,陰陽怪氣,莫名其妙。”
她一堆成語排山倒海般的砸向顧允南,直接把人給砸笑了。
不爽的瞥了一眼失笑的顧允南,方知意翻了個白眼。
所以現在是怎樣?
這個男人腦子得了什麼大病吧?
剛纔她好聲好氣的和他說話,他的臉拉的有三尺長。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着?
去年一點相思淚,今年方流到嘴邊,說的就是他吧!
結果呢,她生氣了,發脾氣了,人家大總裁又開始笑了。
笑什麼笑她也不明白,總之一句話,男人就是賤!
方知意憤憤的瞪了顧允南最後一眼,自顧自的揹着包上樓了。
卸了妝,泡了香噴噴的澡之後。
方知意一出浴室,就看到了倚在牀邊看書的顧允南。
無視男人的存在,方知意自顧自的坐在了梳妝檯前,哼着小曲,塗塗抹抹。
顧允南擡眼,隨即又低下頭去:“心情不錯啊?”
“如果你能滾出去的話,我的心情會更不錯。”方知意想都沒想的回答道。
這話一出口,她的心中頓時覺得無比的暢快。
顧允南不怒反笑:“這麼討厭我?”
“你以爲呢?”方知意反問道。
“我以爲你還挺稀罕我的。”顧允南向來習慣用最正經的語調,說這最不要臉的話。
方知意手上動作驀然停了下來,眉頭緊鎖的轉向一旁老神在在的顧允南:“顧少,要點臉吧,求求你了!”
臉皮是個好東西,可是咱們顧大少爺沒有!
“那你的意思是晏晟臉皮薄唄?”顧允南狀似漫不經心的問道,“所以你願意和他喫飯,一天喫不夠,還想天天喫。”
方知意眉頭高挑:“呦,消息夠靈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