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套房裏畢竟空間有限,沒一會兒,她就被男人高大的身軀堵在了角落裏。
晏晟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眼神一片冰冷:“怎麼?害怕了?”
蘇暖月死命的咬住嘴脣,強迫自己不要出聲。
“你現在覺得,你這樣有用嗎?”男人蹲下,平視着她的眼睛。
那彷彿獵豹盯着即將被自己吞食的獵物的表情,讓蘇暖月後背沁出一層冷汗。
不知道哪裏生出一股力氣,她想要推開晏晟。
但是,她的手還沒有觸及到男人,就被他一把揮開了。
晏晟接過蘇奕遞過來的手帕,嫌棄的擦了擦手,似乎觸碰了什麼令他感到噁心的東西一般。
“你想怎麼樣?”蘇暖月咬牙,她豁出去了!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她好歹也是蘇家的女兒,沒有必要這般對人搖尾乞憐。
晏晟挑眉,對她的小小反抗似乎不以爲意。
他冷笑着反問:“我想怎麼樣?”
“你到底想怎麼樣?”蘇暖月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了。
晏晟彷彿參觀一般,緩緩踱回了沙發上做好。
他衝一旁的沙發揚了揚下巴,示意蘇暖月坐過來。
此時此刻,蘇暖月知道自己沒有說不的權利。
她抓緊胸前的睡衣,慢吞吞的走了過來。
“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蘇暖月剛剛坐下,晏晟就開口了。
她心中一驚,沒有開口,靜靜的聽着晏晟的下文。
冷靜下來之後,她發現,晏晟雖然生氣,但是並沒有要把她怎麼樣的意思。
至少,目前沒有。
蘇暖月漸漸的按下心來。
但是,晏晟的下一句話,卻讓她的心重新懸在了半空中。
“你不過是認爲,顧家可以幫你,有了顧家的幫忙,你就不用怕我了。”
蘇暖月有些防備的看着他,這個男人的敏銳,讓她有些心驚。
“我說的沒錯吧?”晏晟反問。
他的語氣很平淡,就好像在和對方閒話家常。
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蘇暖月心如擂鼓。
沒等她開口,晏晟繼續說道:“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這都不重要。”
“我能請問,重要的是什麼嗎?”這些年來,蘇暖月已經習慣了掌控全局。
這麼被人牽着鼻子走,讓她十分難受。
見她開口,晏晟挑了挑眉:“重要的是,即使有顧家的保護,你也不可能全身而退,我想要做的事,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攔。”
他的話狂妄至極,但是語氣卻一如既往的平淡。
但是,蘇暖月毫無懷疑他話中的真實性。
反覆咀嚼了幾遍他話中的含義,蘇暖月的眼睛驀然睜的老大。
“上次刺傷顧少的人,是你的人?”
放眼整個海城,她根本找不出一個人有這個單子,敢派人刺傷顧允南。
晏晟答應的倒是十分痛快:“是我的人,但是刺傷是意外。”
不過,他沒有說,因爲這個人刺傷了顧允南,得到了一筆額外的獎勵。
“你太可怕了!”蘇暖月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對面明顯有些驚慌失措的女人。
“況且,當時找上門來要跟我合作的人,是你纔對吧?”
一句話,說的蘇暖月啞口無言。
確實,當時先找上門的人是她。
她找到晏晟,說服他跟自己合作,列舉出了種種好處。
先找看來,她所做的一切,都像跳樑小醜一般,可笑至極。
最可怕的是,晏晟明明把一切都掌控在手中,卻表現的人畜無害。
如果不是他昨天突然暴露的真面目,蘇暖月也不會知道。
昨天離開之後,她就去找了林之寒。
拜託他幫自己查晏晟的資料。
之前他們都在震南的時候,她跟林之寒的關係還算不錯。
所以儘管不願意,但是他還是幫忙了。
林之寒告訴她,晏晟的所有資料,都經過加密。
他能獲取到的,不過萬分之一。
如果想要繼續深入調查的話,勢必會驚動到對方。
到時候,他們很可能就無法全身而退了。
但是,僅僅是這萬分之一,就已經夠讓蘇暖月膽戰心驚了。
看着眼前男人銳利的目光,她不禁想起了昨天看到的內容,微不可查的開始顫抖。
雖然可能別人看不出來,但是晏晟出身醫學世家,心細如髮,自然發現了蘇暖月突如其來的顫抖。
“你抖什麼,我不過是說了事實而已,你當時找上門來的時候,可不是這幅樣子,說實話,我還是喜歡那個時候的你。”晏晟似笑非笑的說道。
蘇暖月想說,你千萬不要喜歡我,我害怕。
但是借她個膽子,她也不敢宣之於口。
她實在是摸不透這個男人的心理,他這樣找上門來,卻什麼也不說,只是坐在這裏,和她說一些沒用的廢話。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深吸一口氣,蘇暖月在也忍無可忍的開口:“確實是我先找上門的,所以晏總現在打算怎麼辦?”
如果他的答案是把自己丟進海里去餵魚,那麼她絲毫不會感到意外。
但是,晏晟的答案卻出乎了她的預料。
“既然已經開始合作了,就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不是嗎?”
蘇暖月忍不住眼角抽搐,所以他是覺得,他們現在,還可以繼續合作?
在經歷昨天那樣的事情之後,在她知道了他到底有多麼可怕之後,還讓她繼續跟他合作?
一個‘不’字,卡在嗓子裏,她說不出來,又咽不下去。
這樣貿然拒絕,她擔心會激怒晏晟。
但是如果讓她繼續和晏晟合作,她也是萬萬不願意的。
這種男人,太危險了。
他和顧允南不同。
顧允南雖然也很多人打心眼裏恐懼,但是他不會像晏晟這樣,人前人後兩幅面孔。
晏晟這種人,讓人根本沒有辦法摸透。
在他身邊,讓蘇暖月覺得不踏實。
爲今之計,只有先假意答應他,後面再找機會擺脫他。
晏晟目不轉睛的看着她:“我說過了,你在想什麼,我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