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月抿了抿脣:“好的項目,自然要多找幾家來看,爲自己爭取到最好的條件。”
“說的對。”顧允南點頭,似乎對她的話頗爲贊同。
但是,蘇暖月的表情還來不及有什麼變化,他又說道:“很明顯,震南給跳的條件,一定不會比晏總更優渥,我認爲,蘇小姐還是考慮晏總那邊吧!”
一番話,說的蘇暖月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
她暗暗咬牙,痛恨顧允南的無情。
但是,既是他這版無情,她看着他,心底的愛意,卻仍舊無法抑制。
又愛又恨,說的就是她現在對顧允南的感情。
儘管晏晟那天,對自己說了那一番話。
蘇暖月明白,他是想要自己恨顧允南。
恨嗎?
恨的!
就算是他不說,她的心底,也是埋怨顧允南的。
如果不是他,自己不會落到這般境地。
但是要她相信這件事是顧允南安排的,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
顧允南這個人,雖說不是什麼慈善家。
但是,卻不屑於對一個女人做這種事。
雖然蘇暖月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是有人故意爲之,還是純屬巧合。
但是她可以確定的是,這件事一定不是顧允南做的。
可是,若不是他將那杯下了藥的酒給自己喝了,她又怎麼會淪落至此?
顧允南沉默了一會兒,見她遲遲沒有開口,索性站了起來:“蘇小姐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蘇暖月的眼睛,在自己的腕錶上面一瞥。
“這麼早,顧少就要回家了?”她嘲諷意味十足,“看來,是阿意的魅力太大,還是她太過強悍,讓顧少都不得不按時回家?”
她不知道顧允南是不是真的要回家,還是隻是找個理由讓她滾蛋。
她故意這麼問,想要刺他一次。
從前的顧允南,何曾這麼早回家過?
爲了一個女人,這麼早回去,被人拆穿了,想必他會很沒有面子吧?
雖然以目前的狀況,她這句話,並改變不了什麼。
不過,就算改變不了什麼,噁心噁心他,也是好的。
令她沒有想到的是,顧允南聽了她的話,居然全無反應。
“我答應了他們,要早點回去。”
他的反正再正常不過,彷彿這事一見,天經地義的事情。
蘇暖月冷着臉,看着他越過自己,沒有絲毫留戀。
她起身:“顧允南,你就不問問我身體如何嗎?我不相信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原本,顧允南已經走到門口,準備開門出去了。
聽了她的話,他放在門把上的手,沒有了下一步的動作。
“我知道。”他十分坦誠的回答,“但是既然你出現在了這裏,就說明你的身體已然痊癒,我又有什麼好問的呢?”
他說的沒錯,她甚至沒有絲毫可以反駁的點。
但是,她的心底本就一直燃燒着的火焰,變得更爲熾烈。
她猛然上前,走到男人的身後,抱住了他。
顧允南身上好聞的男人味撲鼻而來,蘇暖月不由得深吸了一口。
但是,還沒等她開口說胡,自己就被男人毫不留戀的推開了。
他眼神中的冷意,逼退了蘇暖月。
她默默了後退了兩步,語帶哀怨:“你就沒有絲毫愧疚嗎?”
“我爲什麼要愧疚?”顧允南反問。
“因爲.....”
顧允南冷笑:“因爲你給我下藥?”
他邊問,邊上前一步。
蘇暖月心虛,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是還,因爲我派人送你回去,你自己下了車?”顧允南再問,眼神彷彿洞悉一切。
“我......”
男人一揮手:“什麼都不必說了,這件事,究竟如何,究竟是誰的錯,你我心知肚明。”
他眼神冰冷的瞥了蘇暖月蒼白的臉:“你回去吧,這件事沒有什麼好說的。”
說完,他轉過身,不再去看她一眼,大步流星的離去了。
項展盡職盡責的守在辦公室的門口,一見自家總裁出來,便用詢問的目光看着他,等待他交代自己。
顧允南沒有絲毫停頓的路過他,只留下一句話:“安排人,送蘇小姐回去。”
看了一眼裏面表情泫然欲泣的女人,項展面無表情的說道:“蘇小姐,請吧!”
雖然對一切都瞭如指掌,但項展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個人情緒,十分專業,彷彿對方是一位再普通不過的客人。
蘇暖月咬牙,狠狠的剜了項展一眼之後,跺腳離去。
......
兩小隻終究沒有出門,因爲程朔和沈初桐的婚禮,轉眼就到了。
因爲這個,方以然跟爸爸媽媽鬧了好幾天的彆扭,卻無濟於事。
此刻的她正穿着好看的花童服裝,滿臉怨念的看着要出門的媽媽。
“走了,別磨蹭了。”
方知意好笑的看着女兒:“走了走了!”
顧允南今天安排了項展去做其他的事情,他親自驅車帶着母子三人,一起趕去婚禮現場。
程朔和沈初桐的婚禮,是在靠近郊區的一家教堂裏面舉行。
這個教堂,是全海城最大的,也是歷史最悠久的教堂。
這裏環境優美,氣氛莊嚴聖潔,是很多人心中步入婚姻殿堂的聖地。
顧允南停好車,拉着方知意的手,一起來到了新娘休息室的門外。
“你先進去吧,我去外面等你。”顧允南對方知意說道。
這裏是新娘休息室,他進去,不是很合適。
方知意點頭:“新郎休息室在走廊的另一頭,你過去看看程朔吧,順便看看神祕的伴郎。”
“好。”
顧允南說完,目送方知意進去,自己則轉身,向走廊的另一頭走去。
走廊盡頭的房間上,貼着‘新浪休息室’的牌子。
顧允南確認之後,推門走了進去。
一進去,他瞬間被四個人給按住了。
剛想把這些人甩開,卻見已經着裝完畢的程朔,正抱着雙手站在他的正對面笑嘻嘻的看着他:“顧少,得罪了!”
“你覺得,你們攔得住我?”顧允南反問。
就這幾個人,他還真不看在眼裏。
程朔也知道他說的是真話,一改之前志滿意得的笑臉,可憐兮兮的說道:“都是朋友,你忍心看着我的婚禮,因爲沒有伴郎而開天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