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語氣,竟是那麼的堅決,像是拿出了一輩子作爲賭注,更像是傾注了所有的勇氣。
哪怕是撞了南牆也不回頭,哪怕是傷痕累累也絕不放棄。
沒有幾個女人,能像溫初染這樣,看似軟弱的外表,內心卻強大到如此無畏無懼。
那是一種爲了她所愛的人,延伸出來的一種信仰,才支撐着她走到了今天的這一步。
盛時墨攥了很久的拳頭,忽然就鬆了,就像是自以爲可以強大到堅不可摧,卻忽然這個被女人的一個笑容打敗。
片刻後,他僵硬的擡起手,捏了捏她的肩膀。
“希望你能等到,你的第三次婚禮…”
聽起來像是很真摯的祝福。
溫初染笑着回了一句“謝謝。”
然後手慢慢的鬆開了他的領帶。
這時,有傭人在門外提醒道“總統閣下,出發的時間到了。”
時間…到了…
溫初染嘴角的笑容漸漸有些掛不住了,索性低下了頭,將自己難堪的神情隱藏起來。
她能感受到,男人正邁步從她的身邊走過,彷彿帶走了一陣勁風,吹得她的雙眼發紅發澀。
等男人的身影徹底在余光中消失後,溫初染終究還是忍不住,想要回頭再看一眼,看見的卻是男人挺拔的背影,從門縫裏一閃而過,很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還記得上一次,她親手給他戴上王冠,送他去當一個國家的王。
這一次,她又親手給他打上領帶,送他去當一個女人的新郎。
好像每一次,她都在送他走。
噠噠噠
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格外清脆,盛時墨捏緊了拳頭,僵硬着脖子,強忍着好幾次都想要回頭的,雙腿就像灌了鉛一般沉重,卻還是一步接着一步,宛如堅定不移的朝着深淵走去。
他眉目沉寂,神情淡漠,看起來,依舊是一個無懈可擊的王者,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臟就像是開了一個豁口,正往裏面吹着呼嘯的冷風。
溫初染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總統府外的車,載着盛時墨,緩緩駛遠,她這才離開衣帽間。
回臥室的途中,她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些傭人看她的眼神變得更加奇怪。
有鄙夷,也有憐憫。
在他們的目光下,她好像真的變成了一個棄婦。
溫初染沒去計較,挺止了腰桿回到臥室。
結果,半個小時還不到,她便坐不住了,腦袋裏總是想着盛時墨的婚禮,越想越煩躁,甚至有了一種想要去破壞婚禮的衝動。
但她知道,自己並不能這麼做。
沒辦法,溫初染總能用看書的方法,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只是,打開了房門,想要去書房時,傭人卻攔住了她的去路“溫小姐,總統閣下的書房內有重要文件,只要總統閣下不在,任何人都不得入內。”
溫初染問道“除了總統閣下的書房,總統府還有其他能隨意出入的書房麼?”
傭人回想了一番“有倒是有,在最頂層的閣樓裏,不算是書房,頂多就是擺書的倉庫,平日裏也很少有人去打掃,要不…我幫您搬些書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