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赫然發現,自己竟躺在牀上,昏暗的臥室裏,沒有月色從窗外滲透,更沒有男人高大的身影,只有沉寂在無盡的蔓延。
盛時墨呢?
他不見了?
她明明就站在他的面前,朝他發泄心中所有的不甘和憤怒。
可一轉眼,卻又好好的躺在了牀上。
剛纔所發生的一切一切,難道都只是一場夢麼?
溫初染從牀上起身,見地板上並沒有被她丟掉的枕頭。
原來,剛纔就只是一場夢而已…
是啊,他已經死了,又怎麼會出現在她的面前呢?
可爲什麼就連死了,卻還是要侵入到她的夢中?擾亂她的心緒?
溫初染將臉頰上的眼睛全部擦乾,重新躺在牀上,卻輾轉反側再也無法入睡了。
白天的時候,有顧南沛在身旁,她或許還可以硬撐着,假裝自己對盛時墨的死毫不在意。
可是如今,在這深夜,她一個躺在牀上,心臟就像是被撕裂了般的疼痛,閉上眼睛,腦海裏浮現的全是盛時墨的臉。
有他對她的笑,有他對她的哭,有他對她的憤怒,有他對她的無奈。
還有他們從第一次相遇到如今,一路走來的所有愛恨糾葛。
無論是和他度過的美好時光,還是他給予她的痛苦回憶,全部都像是碎片一樣,一一在腦海裏涌現。
她還是很恨他。
恨他就這麼死了,恨他把所有的痛苦都丟給她一個人承擔。
迷迷糊糊,睡睡醒醒,終於熬到了第二天早晨。
溫初染起牀,洗漱完,打開房門,卻見房門竟跪了滿地的人,着實把她嚇了一跳。
因爲之前也在總統府居住過,所以她都眼熟得很。
這些人,都是一個國家除了總統之後,最受人尊重膜拜的人,是一個國家權力的象徵。
如今,卻全部跪倒在她一個普通女人的面前。
“你…你們幹什麼?!”
爲首的祕書長開口道“溫小姐,我們是來請願的。”
“請什麼?”
“請求您答應小奶罐影帝繼承總統之位。”
祕書長說完後,後面一大羣官員也齊聲喊道“請求您答應小奶罐影帝繼承總統之位。”
這一聲,響徹整個總統府上下,引來了不少傭人,紛紛躲在角落裏偷看。
“你們…你們是不是都瘋了?趕緊起來!”
溫初染最受不了別人這樣。
祕書長低着頭道“如果溫小姐您不答應,我們就不起來。”
耍賴?撒潑?威逼利誘?
盛時墨還真是把他的官員們調教得和他一模一樣。
“你們是一個國家的官員,就這麼跪在一個女人的面前,說出去難道你們就不怕丟人麼?!”
“不怕。”祕書長道。
緊接着,身後的一羣人也跟着齊聲道“不怕。”
“你們…”溫初染氣急“好,算你們厲害,你們要跪就跪吧!”
她懶得管他們,想要直接繞過他們離開,任由他們在這裏跪着。
誰知,他們全部都堆在門口,導致她壓根就無從下腳,連房門都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