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榮華仔細想想,好像還真的有這麼回事。
這羅二柱之前跟這原主的關係十分好,不過她現在已經不是李榮華了,有些東西自然也不能勉強。
“一切都是命中註定的,我現在在張家過得挺好的,你不就不要來煩我了。”她覺得吧,不甘情這種東西既然要說就要說得清清楚楚,藕斷絲連最是傷人心。
冷漠的話語如同刀子插中他的心臟,瞬間一個血窟窿。
羅二柱身形一晃,有些不敢相信,“榮……榮華……”
“榮華,你好了沒有?”羅二柱的話還未說完,張仲曦便從一旁過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張家待久了,李榮華竟然生出一種“捉姦在場”的感覺。
真是奇怪,自己不過是跟羅二柱正常的交流而已,怎麼會有這樣莫名其妙的想法?一定是跟書呆子在一起久了,思想也開始變得迂腐了。
“洗個手而已。”李榮華說道,“今日來了這麼多人幫忙,我想着將這些豬血煮一煮,讓大家喝一口湯。”李榮華小聲建議道,然後不顧張仲曦的說不說話,拎着半桶水,繞過羅二柱去了廚房。
張仲曦看着那背影,視線再落到羅二柱身上,“我記得羅家兄弟前不久去從軍去了,不知道何時回來的?”
“張仲曦,好好待她,要是我回來的時候,瞧着她有一絲一毫的損傷,我定然饒不了你。”羅二柱沒好氣的說道,說完之後繞開張仲曦,卻不料被張仲曦一把抓住胳膊。
他臉色微變,看着那隻修長如竹節的手,“張仲曦,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還不知道我家的童養媳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一個外人來插手。”張仲曦的目光看似溫和,可是眸低卻被一層厚厚的碎冰覆蓋,只是一個眼神便將周圍的溫度拉低幾度。
這般氣勢,就讓一直粗魯,從小在市井長大的人羅二柱都爲之一顫。
真是見鬼了,這張仲曦的眼神比起那些當官的還要可怕……
“咱們走着瞧。” 羅二柱冷哼道,“張仲曦,你不要以爲一張文書便能決定一切,這個世界誰的拳頭硬纔是道理。”
“就算是你拳頭變硬了也沒有用。”張仲曦冷哼道,“更何況能不能變得硬還是另外一回事。”
“你……”他越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越是讓羅二柱恨得牙癢癢,偏偏他又拿張仲曦沒有辦法。
是以,羅二柱只能咬咬牙,“張仲曦,你不要太得意,你我願不願意都沒用,關鍵是榮華她自己的心思,你的文書能套得住她的人,難不成還能套出住她的心?”
“起碼我還有人,心不心的無所謂。”張仲曦繼續道,“反正,人在心在。”
羅二柱額頭的青筋瞬間凸起,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平日裏以斯文據稱的張仲曦,此時竟然會對耍流氓,瞧瞧這是人說的話嗎?
他真恨得不得此時走上去三兩拳將這人揍倒……
只是,他知道他這個時候不能這樣做,是以他只能憤憤然的離去。
先將肥肉煉油,然後加入水。
在水燒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在將豬血切成片倒入鍋中。
如果是自己喫的話,可以加一些滑肉。
這滑肉的做法更加簡單,紅薯粉兌一些水之後,跟切好的瘦弱攪拌,有條件的可以打一顆雞蛋,鎖住水分,可以防止豬肉的水分流失,喫起來更有口感。
當然,這是請幫忙的人喝湯,是以李榮華並未豬肉。
這血輸得快,起鍋的時候放一些鹽,在撒上蔥花。
光是聞着李榮華的口水已經開始流下來。
那些幫忙的人喝着個個都覺得不可思議,“沒有想到這豬血還可以這麼喫。”
李榮華有些不解,張月兒瞧着她的神情,好心解釋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們這裏平日嫌棄這豬血太腥,都不怎麼喫,再說了,誰會沒事吸豬血喫?”
李榮華“……”
喫過飯之後,這豬肉在村子裏面賣掉一部分,原本張仲曦下午準備去鎮上賣,不過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是的,張家的準親家,王秀才一家來了。
這王秀才是遺孀,在孃胎的時候,這父親便身染重疾去世,聽說也是讀書人。
按照這南國的說法,這王秀才還是書香門第。
今日來的除了王秀才,還有他娘,王顧氏。
張月兒羞羞答答的見了人了之後,便賴在廚房沒有出去。
李榮華在血旺裏面加了滑肉,起鍋的時候讓張月兒端出去。
“我……我還是不去了。”張月兒羞羞答答的說道。
我勒個去,看着張月兒的低頭那以溫柔,李榮華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母老虎也有春天?
“醜媳婦終究要見公婆,你這會不去,難道以後就不見面了嗎?”
張月兒呸了一聲,“誰是醜媳婦了?你纔是醜媳婦。”
李榮華一噎,“……”按照她這個樣貌,她確實是醜媳婦來着。
“你可見了那王相公?”張月兒繼續道。
李榮華嘴角抽搐,“你還是自己去看吧。”
張月兒端了湯碗出去,張仲曦跟張老太太還有跟王家母子兩人正在裏面談話。
“今日我們過來是想要商量這成親的事情。”王顧氏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並未有多大的歡喜,反而眼底是一片濃濃的鬱色。
張仲曦放下茶杯,“不是已經訂好了正月十六嗎?”
王顧氏嘆了一口氣,“實不相瞞,是我們老太太怕是不行了。”
李榮華正進了屋子,將碗中的血旺端給她們。
“不行?”張老太太連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親家母這話怎麼說?”
“老太太入冬之後,這身體就越發的不行,一直靠着湯藥,前幾日那大夫過來把脈,說是過了年。”王顧氏一臉擔憂,“我們老太太身前的願望就是靠着旭哥兒成家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