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成親什麼的,這銀錢週轉不開,所以李榮華覺得吧,能幫上一點是一點。
“你放心,我娘跟你是絕對不會客氣的,就怕到時候你記得今日說過的話。”秋菊沒好氣的打趣道。
“這月兒還在一旁聽着呢,我哪裏能賴賬?”
“秋菊你放心,有我在,我小嫂子是絕對不會的。”張月兒插話道,“要是真的是那樣,我就告訴祖母去,到時候讓祖母借給你。”
幾人笑着一團,李榮華見張月兒只是短暫的失落之後便恢復正常,心中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這張三嬸是真的有些着急,像是害怕張大栓找不到妻子一般,這辦事的速度非一般人能比,三天之後便將聘禮下了,而且該有的一樣不少。
這楊家的人在瞧見對方這麼積極之後,還以爲張大栓是不是有什麼隱疾,不然怎麼會這麼着急?
這尋常人家說親事到下聘禮,這再怎麼都得幾個月,她倒好,恨不得一天就能辦成。
所以,這楊家還特意問了媒人,這張家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
張月兒回來跟自己說的時候,李榮華簡直哭笑不得。
這張大栓倒是沒有毛病,這三嬸也是見了大栓哥說了一個又一個生怕這談好的事情給崩了,到時候大栓哥又是單獨一人。
好在,這媒人是個明白事理的,也沒有添油加醋,更加沒有騙女方,直接把這張三嬸的心情轉達了一下。
這青梅的娘就道,“你婆婆瞧着是個好的,今後過去了要好好伺候公婆,好好把自己的日子過好。”
這婚期有些倉促,可是這婚事的排場卻一點都不馬虎,該有的都得有。
這已經是六月底,這婚事就定在七月中旬。
張仲曦已經去了差不多七日還未回來,七月初的時候,李榮華的第二批雞已經賣出。
拿着手中的銀子,李榮華已經淡定了很多。
這買雞加上雞蛋收入的銀錢,她一個月的淨利潤大概是三十兩左右。
這李家村有些人一年的收入纔是一二兩銀子,所以在這李家村她已經是個名副其實的富婆。
這日,她正在數銀錢的時候,張月兒匆忙進來。
瞧見她在數錢,張月兒扭頭便要出去。
“進來就坐下唄,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見外的?”李榮華示意她坐在牀前,張月兒被那句一家人暖心到,也不客氣坐下來。
“急匆匆的過來做什麼?”
“春芽她嫂子生了。”這村子裏面生了孩子自然是大事,有些不同的是,這春芽家裏沒有長輩,這春芽從小就跟哥哥相依爲命。
他哥哥是個老實巴交的漢子,好不容易娶到個媳婦自然是疼到骨子裏面,所以,這春芽家裏是長嫂當家。
她這嫂嫂是個出了名的刻薄,所以春芽平日裏的日子並不好過。
“生了就生了唄,到時候滿月隨一下份子錢不就行了?”
李榮華將數好的錢穿成一串,想着改日拿到鎮上去換成銀子,這小錢換大錢,然後存起來。
農村人封建迷信,喜歡算命那一套,也是無可厚非。
“那算命的說那孩子是個旺八字,將來可是個富貴命。”
“這不是挺好的嗎?”李榮華笑道,“這下春芽的嫂子可高興。”
“可是,那算命先生說這春芽的八字克那孩子,最好就是不要住在一起。”張月兒說完臉上也是無奈,“這不,這孩子剛剛生下來,這產婦還躺在牀上,她嫂子便將春芽趕出去。”
這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李榮華聽得目瞪口呆,“這……這是不是太過於迷信了?再說,這一般都是小輩克長輩,哪裏有長輩克小輩的道理?會不會是這算命的弄錯了?”
“唉,他哥也是這般說,可是她嫂子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堅決要將春芽趕出去。”
好吧,李榮華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這迷信的東西她也覺得有些玄乎。
“可這春芽原本就是跟着兄長生活,這要是將她趕出去,怎麼好?”
“誰說不是?這村子裏面好幾個老人都去勸了,可是她嫂子說這事情不是發生在你們身上,你們沒有資格來評論。”張月兒卻不以爲然,“她嫂子如今在月子裏面,說要是不將春芽趕出去的話就帶着孩子回孃家。”
“她哥原本就是個耙耳朵,二十多了才成親,一聽這話還得了?再也沒有猶豫真的將春芽給趕了出去。”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沒有對比就不知道自己有多幸運。
張月兒突然有些慶幸,自己和離了都還能回孃家,嫂子還帶着自己一起賺錢,一家人和和睦睦生活,就跟自己沒有嫁人之前一樣……
不,甚至是比嫁人之前還好。
之前她還那般對小嫂子,甚至是嫌棄她……
張月兒愧疚的看着她,而李榮華卻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的情緒,“這春芽尖酸刻薄,雖然沒有做什麼大奸大惡之事,可是這挑唆的毛病是改不了,她嫂子這般對她怕也不是沒有原因吧。”
“春芽如今正在一個遠親家裏,怕是得過一段時間等她嫂子想通了才能回來。”
“爲母則強,但凡是爲了自己孩子好,她嫂子就不會有想得通的一天。”李榮華搖搖頭,“將這未出嫁的小姑子攆出去,這人也不是什麼善茬。”
“對了這些是你這個月的分紅,這些是祖母的,你等會一起拿給她。”李榮華將分好的錢裝進荷包裏面遞給她。
“這……”張月兒看着手中的荷包,在想着那邊春芽還在水深火熱之中,不僅紅了眼眶,“小嫂子……”
“好端端的,怎麼哭了?”李榮華有些不解。
張月兒卻一把抱住她,“之前都是我錯了,我錯的太離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