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王顧氏蒼白的臉上撐起一絲笑意,“你可有跟她說。”
“說了。”
“那她是不是要回來了?”王顧氏有些高興,“我就知道月兒不會拋下我們的,這女人呀最是心軟,她一個和離了女人日子能過得有多好?”
她自顧自的說着,絲毫沒有注意到此時王旭眼中的落寞轉瞬間化爲怒火。
“如今她就是拉不下那個面子,放不下身段而已,我兒能屈能伸,只要放下身段哄一鬨,這張月兒還不是就乖乖回來了?”王顧氏彷彿已經看見了張月兒回來,臉上的笑意更甚,“這張月兒勤快麻利,回來了家裏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她做,我只要掌握好銀錢,她還不是地乖乖孝順我?”
“娘,她不會回來了。”冷不防地,王旭失魂落魄的張口,眼中夾着一絲痛苦。
他的話無疑一拳擊碎了王顧氏的美夢,她驚愕的長大嘴巴,“不……怎麼可能?張月兒最是聽話,她怎麼可能不回來?”
王顧氏看着自己的兒子,“是不是你沒有照着我說的去做?”
“娘,我試過了,只差沒有當衆跪下來求她了。”
王顧是身影一晃,倒在牀上,失落之後,目光裏面便是狠毒,“她既然敬酒不喫喫罰酒,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咳咳咳……”說完之後,王顧氏重重的開始咳嗽起來。
王旭走過去扶着她,“娘,你怎麼了?”
他用自己的大手,替她順了順後背,接着說道,“我看我們還是回王家村吧,這月兒不回來,也沒有人照顧你,我怕到時候……”
“旭兒,娘是費了姥姥勁,這才求得你舅舅讓你到城裏面來念書,明年春闈你切莫再錯過。”王顧氏慈愛的看着自己的兒子,“張月兒不回來我只有法子收拾他,你且安心念書就成。”
王旭點點頭,“放心吧,我一定會加倍用功。”
……
兩日後,張大栓從李家鎮坐着馬車來到縣城。
因爲一早就知道消息,張月兒跟李榮華都很高興,早早就在門口候着。
馬車徐徐靠近,還未等車上的人下來,張月兒便率先靠近。
張大栓出來的時候瞧着自己竟然是這般待遇,頗爲高興,“月兒妹子,你不用這客氣。”
“誰要看你,秋菊這丫頭呢?”
張大栓“……”
李榮華在一旁捂嘴笑,最後實在是看着憨厚的張大栓被欺負得太慘,她隨即開口道,“大栓哥,她以爲這秋菊是跟你一起來的。”
張大栓嘿嘿笑了兩聲,隨即摸着自己的腦袋,“秋菊在家忙着,沒有空來。”
張月兒明顯不相信,“這都快要過年了,家裏有沒有什麼事情,怎麼會沒有來?”
張大栓紅着臉,有些不好意思,“那……那個,你嫂子最近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秋菊在家幫忙。”
李榮華瞧着張大栓那傻樣,頓時明白了什麼,她走上去拉着張月兒,“大栓哥,恭喜你了,可是要當爹了?”
張月兒驚愕的張大嘴,頓時明白了秋菊爲何沒有來。
“剛剛懷上,這不喫什麼吐什麼,整日沒精打采,我娘不讓她做事情,所以這家裏外還有雞舍的好多事情,秋菊都走不開。”
“行啊,大栓哥,你這才成親這麼短的時間,竟然就當爹了。”
張月兒說話沒羞沒躁,惹得張大栓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一直在一旁傻呵呵的笑着。
“好啦,我們趕緊般豆子吧,這祖母還在裏面等着呢。”李榮華趕緊上前幫忙,“這祖母要是知道自己要有曾孫子了,怕是高興得不行。”
幾人有說有笑將東西搬進去。
李榮華看着張大栓還給他們拿來好多雞蛋,還有三隻雞,幾塊自己家裏薰的臘肉。
當然,還有這鄉下的特產,七七裝了小半車。
“三嬸真是有心了。”
“我娘說這城裏不必鄉下,哪怕是一片菜葉子都要錢,讓我給你多帶一些來。”張大栓笑道,進去之後給張老太太打了個招呼,隨即便從腰間掏出一個袋子。
“這些是上個月的紅利。”張大栓遞給她,“這邊還有賬本,你覈對一下。”
李榮華接過那錢袋,數了數,並未接過賬本。
“這……這麼多?”比起平時還多了五兩,這還是純分紅。
“這賬本你留下,我以後有空再看,總之,我信得過你。”
張大栓呵呵一笑,“這規模擴大之後,這村子裏面的人知道是爲自己幹,個個都牟足了勁。今年冬天沒有種地,大家還能拿到一些錢,雖然不多,卻也不必往年差。”
知道自己雞場安好,李榮華很是高興。
“大栓哥,我們走後,村子裏面可有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張月兒隨即問道。
有趣的事情?張大栓想了想,隨即拍着自己的腦袋,“你這麼說倒還真的有一件。”
“你知道這春芽吧?”張大栓嘆了一口氣,“她原本被算命先生說克她嫂子的孩子,被攆出去。”
“她原本是被送到她們一個遠親家裏,結果不知道怎麼的,這丫頭來了李家鎮,給一大戶人家當了丫頭,春芽聰明伶俐,這嘴皮子也利索,聽說前不久被提升成了二等丫頭。”
“嘖嘖,這丫頭果然好手段。”張月兒倒不是有多羨慕,反而覺得有些可惜,“這丫頭可是賤籍,再怎麼體面也是主人面前的一條狗,做什麼不好,非要去當丫頭。”
李榮華也是驚訝,這春芽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越挫越勇,說定日後還有大出息,她嘆息一聲,“也怕是走投無路了吧。”
張大栓點頭,“是呀,她嫂子因爲一個算命先生的話將春芽趕出去,前段時間春芽回李家村,你是沒有看到那陣勢,像是城裏面的小姐一般,村子裏面好多人都眼紅呢。”
“那她嫂子呢?”張月兒說出了李榮華的心裏話,都齊刷刷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