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肖二嬸道，“可是這女人年紀大了，被休了也是死路一條，雖說已經搬出九街，可我還聽說這丘氏最近正在張羅着跟納妾。”
李榮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丘氏這般做，不是故意重蹈覆轍嗎？
“嗨，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康家不能不要香火。”肖二嬸道，“只要這康家沒有孩子，這納妾就是不可避免的。”
“納回家的妾室這麼久都沒有孩子，這……”李榮華小聲道，“會不會是那康大叔的問題？”
“這男人怎麼會有毛病？”肖二嬸自然是不相信，“若真是這男人出了問題，那外室怎麼會有孩子？”
李榮華一時之間也說不準，只能無奈嘆息一聲。
“好啦，我不跟你說了，我家還有些事情，就先走了。”
肖二嬸走後，那邊張仲曦跟他的同窗還在喫席。
這驪山書院這次參加科舉的人大概二十人，其中有十八人都中了。
李榮華覺得吧，這好學校還是有道理的。
這古代資源原本就極其匱乏，難怪這麼多人擠破頭都要進去。
喫到半響的時候，衛少卿是被衛家的隨從叫來家裏小廝給擡回去的。
臨走時，嘴裏好罵罵咧咧，“張仲曦，你心肝太黑了，竟然連兄弟都陰……”
李榮華跟張月兒嚇了一跳，害怕鬧出什麼事情，連忙進去看看。
一股酒味迎面撲鼻而來，李榮華用手捂住鼻子，趕緊將窗戶打開。
裏面的客人已經醉得七七，好幾個已經倒在桌子上面，唯獨張仲曦跟文苑看上去鎮定自若。
“這……這一杯敬你。”文苑端起酒杯手已經開始有些搖晃，一看就是喝了不少酒在硬撐，“下次我一定會超過你。”
“你說想要考狀元嗎？”張仲端起酒杯，“可惜，狀元只有一個。”
“那……那是我的。”
看着桌面已經灑出幾滴酒，張仲曦冷笑一聲，“這學問跟酒量，你都不如我。”
李榮華“……”在別人傷口撒鹽真的好嗎？
啪……
文苑重重將酒杯放在桌上，站起來，嚇了李榮華跟張月兒一跳。
只見他擡起手，指着張仲曦，李榮華還以爲是他要動手，結果卻見他又坐了下來，然後撲在桌面。
李榮華“……”什麼情況？
張月兒走過去看了一眼，“這是……睡着了？”
張仲曦揉了揉疲憊的眉心，“醉了，你去通知文家的小廝，讓人將他接回去。”
李榮華看着房間裏面還橫七豎八的躺着幾個人，“這些怎麼辦？”
“沒事，一會有人來。”
就像是張仲曦說的那般，已經開始有人陸陸續續上門來將那些人接走。
李榮華去廚房給他煮瞭解酒湯，端去房間裏面。
“哇……”李榮華還未走進去，便聽見張仲曦嘔吐的聲音。
接着一股燻人的惡臭味傳來，李榮華將湯放在桌上，將窗戶打開。
三月的風吹劃過房間，帶走一室的濁氣。
李榮華看着吐在盆裏面的污穢物，深吸一口氣，隨即端了出去。
“你喝一些水。”李榮華將水杯遞給他，“漱漱口，能好一些。”
張仲曦接過去，喝了一口，漱了漱口，又吐出來。
隨即倒在牀上，一隻手搭在自己的額頭上。
李榮華只當他是難受，走過去將醒酒湯端過來，“喝下去，會好一些。”
張仲曦搖搖頭，“我沒有醉，只是有些不舒服罷了。”
李榮華“……”一般喝醉的人都不會說自己喝醉了。
“這些給你。”李榮華正想走，卻被張仲曦拉住，然後往她手裏塞了一張紙。
李榮華愣在原地，回神的時候，張仲曦已經縮回了手。
她擡起手，看着手中的銀票。
在看清楚上面的數字的時候，整個人驚得目瞪口呆，“張仲曦，你這是發財了？”
“一千兩，這是一千兩啊……”
李榮華來到這個世界上，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錢，心中難免有些激動！！！
“是發財了。”張仲曦頓了頓，“這些是給你的。”
李榮華有些不敢相信，有些不確定的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給我？這……這……這不太好吧？”
話雖然是這樣說，可是李榮華臉上的笑意怎麼都擋不住。
“嗯，今日辦這宴席也花了不少錢。”
“我雖然墊了一些錢，可是也要不了這麼多呀？”
“這幾個月家裏的開銷，還有一些人情世故。”
“之前你都給了我不少，我到現在還沒有用完。”李榮華連忙推辭到，“你出門在外也得不少銀錢，加上買紙墨筆硯的，還是你拿着吧。”
李榮華知道張仲曦一向很是節儉，平日裏練習用的紙張也是最便宜的。
“今後的開支也得需要不是？”張仲曦依舊不爲所動，“放在你身上比較安心。”
“我們家一個月開銷也就十兩銀子登天，你這一千兩，豈不是十年的銀子都給了？”
十年？張仲曦眼眸一閃，頗有種大灰狼看小白兔的感覺，“來日方長，這縣城開銷比較大，要是遇上什麼緊急的事情，你也能應付自如。”
李榮華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便沒有再推辭。
跟銀錢較真，豈不是跟自己過意不去？
她收好那張銀票，隨即放在自己的小盒子裏面。
張仲曦指縫開着，將她貪財的模樣看在眼底，隨即暗暗鬆了一口氣。
“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廚房看看。”李榮華屁顛屁顛出去，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已經被套路。
張仲曦躺在牀上，身體雖然很疲憊，可是卻絲毫沒有睡意。
他腦海裏浮現出那張明豔動人的臉龐，眸中滿是戾氣。
這次科舉，不僅僅是爲了那些富人的賭約，更是爲了避其鋒芒……
或許，他不出風頭，便不會被人盯上！！！
第二日清晨，張家一家人帶着這個好消息坐着馬車回了李家村。
“都快小半年沒有回李家村了，也不知道大家好不好。”張月兒坐在車上，一臉緊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