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夫子看着張月兒一臉錯愕的樣子,只覺得有些好笑,可是當着張仲曦的面,他又不好意思笑出聲來,只能隱忍着,那模樣像是要將自己憋出內傷一般。
“哦,我已經向書書院交了申請,打算去京都學院任教。”
張仲曦十分高興,“夫子之才,確實是不蓋被埋沒。去京都書院定然能培育出更多的國之棟樑。”
楊盛瑞頷首,隨即看着張月兒,“我怎麼瞧着月兒姑娘聽聞我要去京都,似乎有些不開心。”
張月兒行了個禮,“怎麼會?只不過是夫子去京都跟我有什麼關係?”
“月兒。”張仲曦呵斥道,“不可對夫子無禮。”
張月兒擼了擼嘴角“……”
張盛瑞道,“沒關係,其實大家年紀差距也不是很大,何必弄個尊卑,搞得多生分。隨意就好……”
李榮華嘴角抽搐,越看這楊盛瑞越跟張月兒之間,越發的覺得有貓膩。
還有這楊夫子明明都三十的年紀了,都是張仲曦的父親輩了,怎麼還能說差距不大?
張仲曦也似乎意識到這個問題,不過礙於對方是長輩,卻道,“這該有的禮數不能少。”
“對了,剛剛的馬車倒退,一不小心撞壞了,這異地他鄉,也沒有個社麼人脈,要去僱傭一輛馬車也比較煩,我瞧着你們的馬車挺大的,不如我就坐你們的馬車順路去京都吧?”
這老師都開口了,張仲曦自然是不好拒絕,只是道,“我們的馬車是大,若是夫子不嫌棄的話……”
“不嫌棄,自然是不嫌棄的。”楊盛瑞似乎是害怕張仲曦反悔一般,連忙說道。
張仲曦“……”原本對恩師深信不疑的他,此時卻不得不懷疑他的目的。
晚上,李榮華跟張仲曦睡在客棧的牀上,她翻來覆去睡不着,便道,“喂,你不覺得這楊夫子有問題嗎?”
這話說到張仲曦的心坎上面,“你倒是說說有什麼問題?”
“我怎麼感覺他跟月兒之間有什麼不對勁?”
張仲曦面色嚴肅,“你的意思是……”
“嗯,總覺得這楊夫子對月兒有些個不正經的心思。”李榮華已經很肯定的說道。
張仲曦被她的想法給嚇了一跳,可卻又覺得她說的話有道理,只是一想到楊夫子平日裏的爲人,“這個……應該不會吧,他的年紀都可以當我跟月兒的父親了。”
“這個年頭,老夫少妻還少嗎?”根據李榮華的瞭解,這有錢人納妾可是專門挑選這年紀小又長得好的姑娘下手。
張仲曦想起自己平日對李榮華的做法,頓時又想起楊夫子今日的不同尋常,頓時黑了臉,“我看這馬車是不能坐了。”
李榮華以爲是不讓楊夫子坐,倒也沒有什麼想法。
可是第二日的時候,她才明白張仲曦是什麼意思。
原來,是不打算坐馬車走官道,而是改成了走水路坐船。
“夫子,我約了衛少卿在碼頭見面,所以你還是獨自坐馬車去京都吧?”張仲曦頓了頓,“畢竟,這馬車比起水路要快很多。”
張月兒在一旁鬆了一口氣,昨晚還擔心要是跟他擠在一個狹小的馬車空間裏面,自己該如何是好。
大哥這番提議,雖然這老不修的沒有同意,但是起碼免去了自己的尷尬。
“如此,那就一同前行吧。”張仲曦眸光閃了閃,隨即拿着行李,幾人去了碼頭。
李榮華將張仲曦的表情盡收眼底,總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什麼。
昨日知道楊夫子對張月兒似乎有別的意圖之後,張仲曦是十分生氣的。
還以爲他會衝出來暴打一頓楊夫子,可是卻沒有想到只是拒絕同行而已。
這楊夫子也是臉皮厚,張仲曦拒絕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可是偏偏還像牛皮膏藥一般黏上來,着實讓人難受。
只是,上船沒有多久,看着暈船吐得不停的楊盛瑞,李榮華終於明白張仲曦爲何沒有拒絕。
嘖嘖,張仲曦的手段,哪怕是自己的授業恩師都整!!!
只不過,看着張月兒那一副緊張的模樣,李榮華覺得吧,他的計劃怕是要落空。
所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瞧瞧人家楊夫子,“月兒姑娘,我怕是不行了。”
“楊夫子,你好好的,怎麼就不行了?”
“我……嘔……”楊夫子趴在夾板上面,兩個眼睛幾乎成了圓圈,“我太難受了。”
“我說你這個人吧,都多年紀了,怎麼老是做一些不靠譜的事情?”張月兒責備道,“明明知道自己暈船怎麼還要跟上來?”
“月兒,過來!!”此時,張仲曦已經很肯定這楊夫對她是有想法了,連忙阻止。
“哥,楊夫子暈船,我瞧着難受,我還是扶他去船艙裏面休息吧。”說完,張月兒扶起虛弱的楊夫子去了船艙!
張仲曦看着楊盛瑞像是沒有長骨頭一般,幾乎整個人身子都貼在張月兒的身上,臉已經黑成了煤球。
他三兩步走上去,一把攬着楊夫子,“這男女終究有別,既然是夫子有病,我這當學生的定然是義不容辭,好好照顧你。”
張月兒聽着自己大哥的話,不由得小臉一紅,可仔細想想也是這麼回事。
於是,他便這般拖着夫子去了裏面。
進去之後,張仲曦將他放在牀上,“楊夫子,你好好休息,若是有什麼事情的話,你直接過來找我。”
楊夫子坐起來,看着他,“仲曦呀,我如今這樣哪裏還有力氣站起來去找你?”
張仲曦面色沉了幾分,“不知道夫子是什麼意思?”
“今晚,你還是待在這裏吧,我怕到時候我死了都不知道。”
張仲曦蹙眉,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半天沒有啃聲。
“這樣啊,若是你不願意的話,這月兒就在隔壁,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