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仲曦沒有否認，“我原本就不想出頭，可是誰知道能鬧出替換試卷這樣的事情？”
李榮華“……”所以，這回真的是禍從天降？
“榮華，你放心，等我們再回京都，便是她爲我們孩子償命之時。”張仲曦摟着她，語氣裏面是從未有過的肯定。
李榮華回報着他，“我相信你。”
……
文府。
“舅舅，我原本以爲張仲曦確實是向你說得那般有驚世之才，可是這文章……”三皇子看着手中那張試卷，“不及你那文章一半。”
文苑在心中將張仲曦那老狐狸罵了個遍，原本上次的事情，張仲曦欠了自己一個人情，他想着等他高中之後，便將他推薦給三皇子，可是誰知道張仲曦竟然會寫出這麼爛的文章來隱藏自己的實力。
他有些無語，只能道，“三皇子，這件事就是一個意外。”
“舅舅，你放心吧，我已經給了張仲曦一個機會。”三皇子放下手中的試卷，嚴肅道，“若是他真的像你說的那般，相信也能治理好這塞北之地。”
送走三皇子之後，文苑氣騰騰的去了張家。
書房裏面，張仲曦正慢條斯理的給文苑倒茶，“這次的事情多謝文苑兄出手相救。”
“張仲曦，你是故意的吧？”一向老成耍滑的文苑，難得露出快要喫人的表情。
“什麼故意的？”張仲曦只覺得有些無辜。
“我就不明白，直接留在京都，直接幫三皇子不好嗎？”文苑失去了耐心，直接了當的說道，“你非要折騰到那不毛之地做什麼？”
張仲曦神色一凜，看着文苑，“文兄，你覺得只靠一篇文章，便能體現出一個人的實力嗎？”
“這倒不全然。”文苑收斂起情緒，“古往今來，狀元雖多，可每一屆最有出息的往往不是狀元。”
張仲曦點頭，“仲曦十年寒窗苦讀，便是希望能靠自己的才能報銷國家，爲黎民百姓做點什麼。即便那裏是不毛之地，仲曦也會讓三皇子對仲曦刮目相看。”
聽他這麼一說，文苑好似明白了什麼，“你這是害怕三皇子看不見你的才能，不重用你？”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張仲曦淺酌了一杯茶，隨即道，“文兄，仲曦效勞的定然是萬古明君。”
文苑心中大駭，感情這兩人都是在相互試探彼此？
三皇子不相信張仲曦的才能，張仲曦不相信三皇子是明君……
嘖嘖，搞了半天他在中間什麼作用都沒有起？
罷了，文苑明白，張仲曦外放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實。
“張兄，若是有什麼困難，大可向我來信。”文苑道，“這邊境環境艱苦，一路保重。”
“一定！”
……
天牢裏面，貴妃娘娘看着頭髮凌亂，衣衫襤褸的潘如煙，眼中頗爲惋惜。
“我的好妹妹，姐姐這就送你上路。”
一旁的宮女端來毒酒，潘如煙微微詫異之後，嘴角泛起一陣苦澀。
潘如玉眸光一沉，“妹妹，你在說什麼？”
“你是故意讓我去拿的。”潘如煙艱難的笑道，“你一開始的目標就不止是張仲曦，還有我這個親妹妹。”
“阿姐，我可是你親妹妹呀，我自問從未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可是你卻要處處害我……”潘如煙的笑意漸漸被取代，擴展成無數的恨意，“我重活一世，爲你出謀劃策，改變你的命運，你卻如此待我，你的良心難道不痛嗎？”
“痛？”潘如玉冷笑，靠近潘如煙幾分，隨即伸出自己修長的手指，擡起潘如煙那張有些疲憊的下巴，四目相對，眸光裏面有幾分憐惜，“若將來衍兒能成爲南國的君王，這點痛算什麼？”
“聖上原本就對我們太師府起了疑心，爲了保住本宮的地位，就必須得消除聖上心中的疑慮，所以你就必須得死……”潘如玉清秀的容顏上面滿是很絕，指甲微微一用力，潘如煙秀氣的下巴上便是一道紅痕，“重生的你死了，太師府才能太平，聖上纔不會懷疑……”
“可惜，你明日便要被斬首示衆，太師府丟不起那個人，爲了保存潘家的顏面，姐姐我已經求得聖上讓你體面死去。”
潘如煙搖頭，“阿姐，什麼體面死去，你只是想要向聖上證明忠心而已。”
“來人，給我灌藥……”
毒酒劃過喉頭，潘如煙掐着自己脖子掙扎了一會，便倒在裏面。
“娘娘，已經走了。”身後的宮女看着站在潘如玉身邊說道。
她確實是想着毀了張仲曦，然後嫁禍給潘如煙。可惜的是，張仲曦命大，逃過一劫……
潘如玉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好妹妹，姐姐會幫你報仇的。”
……
隔日，張月兒來看李榮華。
“小嫂子，你的臉……”張月兒驚訝李榮華的容貌，隨後便強行忍住眼底的淚花，“見你好些了，我也鬆了一口氣。”
“我好多了。”李榮華已經可以坐起來，只是身子還有些虛弱，臉色有些蒼白。
“家裏出了這樣的事情，我這些日子也是寢食難安。”張月兒見她臉色不好，想着是不想說起這些事情，便轉移話題，“今日，原本是潘如煙行型之日，可是昨晚她卻在天牢裏面自縊了。”
自縊了？李榮華詫異！！！
“也是，她那種千金大小姐怎麼會承受得住在衆目睽睽之下斬首？”張月兒說着臉上滿是恨意，“我們家好好的，都被這個攪屎棍給攪得不安寧，如今她也算是罪有應得。”
“對了，我聽說過幾日大哥要出去外任。”張月兒有些不捨，“我……我這次怕是去不了了。”
“嗯，聽說是邊塞的一個小縣的縣令。”說起這件事，李榮華倒是很知足，“京都這個地方雖然好，可是卻不自在，仲曦出去磨練幾年，也挺好的。”
“你呀，就安心在京都過日子。”李榮華拍了拍她的手，“祖母還在隔壁，她老人家知道要走了，最捨不得自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