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娥也是淚光點點,心有不忍,“祖母……可我長時間住在這裏也不是辦法。”
“你放心,榮華都已經跟你安排了去處,你就安心的在我這裏,其餘的事情什麼都不要想了。”
秀娥猶豫着,張老太太勸說着,最終走與不走,遲遲決定不了。
……
李榮華醒來的時候,發現是張仲曦摟着自己,她嚇得頓時坐起來。
張仲曦原本睡意就比較淺,如今見她這般動作,自然是也醒過來。
“醒了?”張仲曦漫不經心的問道。
李榮華卻看着他的傷口,“剛剛是不是壓着你了?”
“沒有,我小心着。”
她暗暗鬆了一口氣,立馬下牀,一邊穿鞋一邊責備道,“你傷口才好一些,若是壓着了可如何是好?下次不敢這樣胡來。”
張仲曦被責備,不僅沒有生氣,嘴角還微微上揚。
他沉思了一會,將聖旨的事情跟她說道。
“過幾日,等你身子穩定了,我們就去白州。”
白州在東面,距離漠北不遠,甚至可以說就在漠北,但是卻是在漠北的東面。
李榮華詫異,“你這官職升遷得未免有些太快。”
“是呀,爲了防止我膨脹,所以我打算休息一段時間。”
上次張仲曦就跟自己說起這件事,可李榮華卻還是有些擔憂,“前段時間是不知道你升遷的事情,如今聖上讓你去白州,若是你再休息的話,豈不是違背了聖上的旨意?”
張仲曦不慌不忙,“無妨,這件事我已經稟告聖上,想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李榮華懸着的心終於落下。
隔日,楊盛瑞離開,皇帝帶着潘如安跟三皇子也在走了。
柳州城恢復了往日的清靜。
關於張仲曦去上任的事情,他自己不主動提起,李榮華自然也不催促。
早晨,他跟她一起起牀,然後一起喫早飯,在院子裏面散步。
中午兩人一起喫飯,然後一起睡午覺,下午兩人閒來無事,便去逛逛柳州城。
這樣子的日子持續了半個月,日子美好而愜意。
六月底的時候,李榮華已經懷孕六個月。
她的肚子已經徹底凸起來,孕味十足。
這日,李榮華跟張仲曦正在院子裏面,張仲曦在看書,李榮華在算賬。
“我看這你這算賬的方式跟我平日的算法有些不太相同。”張仲曦手中捧着書本,可實際上卻在注意着李榮華的一舉一動。
雖然曾經他們也這樣朝夕相處,可是張仲曦卻發現自己還是不怎麼了解她。
她好像會的東西很多,可是有些習慣總是與旁人的不同。
過去,他忙着看書,忙着做活,很少關注,也很少去思考。
如今靜下心來,仔細去觀察,他發現她帶給自己的震撼真的是太多了。
“也沒有什麼不同,就是小時後我母親……教了我一些。”反正她在這個世界的爹孃都不在了,隨便自己怎麼說,只要合情合理即可。
果不其然,張仲曦以爲自己提到她的傷心事,有些歉然,“抱歉……”
“你不必自責,她都走了這麼多年了,我已經習慣了,現在提起來,我好多事情都模糊了。”李榮華心道,她豈止是模糊,是根本就不記得。
張仲曦見她如此說,心中更加愧疚,他喉頭髮緊,伸手抓住她的手,“榮華……是我之前疏忽你了。”
平日裏,張仲曦可是一個謙謙君子的形象,即便有些時候言語有些放浪,可是卻沒有動手動腳的毛病。
李榮華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了一跳,站在一旁的紫苑跟小蓮有些不好意思,趕緊撇過頭。
原本就不好意思的李榮華此時更加的不好意思,她抽出自己的手,卻又被張仲曦拽得更緊。
“你鬆開……”李榮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有人呢。”
“你我光明正大,又不是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你怕什麼?”張仲曦一臉嚴肅道。
李榮華看着臉皮越來越厚的張仲曦,不由得臉色發燙。
“老爺……有你的書信。”
正在張仲曦張嘴要說什麼的時候,大虎從外面進來。
李榮華猛然鬆了一口氣,剛剛還擔心若是張仲曦再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可如何收場,這個時候書信就到了,簡直就是一場及時雨。
張仲曦黑着臉,接過書信,撕開信封掃了一眼上面的內容之後,原本就黑了的臉此時變得更加黑。
李榮華有些好奇,“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張仲曦平日裏好多事情都不會瞞着李榮華,關於書信的事情他自然也不隱瞞,“妹夫來信了。”
“那月兒可是說了什麼?”李榮華顯得有些興奮,“也不知道妹夫回去之後跟月兒過得如何。”
張仲曦板着臉,“書信上面並未提起月兒的事情,倒是……催促我快點去上任。”
李榮華原本正在喫葡萄,聽見他的話之後,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這麼快?”
說完之後,她滿臉的失落,這段時間,兩人朝夕相處,張仲曦白日夜裏體貼,她都快要忘記張仲曦是朝廷命官的事實。
若是去上任忙碌起來的話,張仲曦勢必早出晚歸。
張仲曦見她這番態度,頗爲好笑,“別人聽說自己的男人上任,都是高興得不亦樂乎,你倒好,聽見我要去上任了還有些不開心。”
“倒不是不開心,只是這段時間好像已經習慣了,這麼突然去上任,反倒是覺得有些彆扭。”
張仲曦見她一直在喫葡萄,伸手拿着在盤子裏面給摘了一個,將葡萄皮剝好,然後遞給她。
李榮華也沒有謙讓,接過葡萄很自然是就扔進嘴巴里面,許是這個葡萄有些酸,她用手指另一串,“不要剝這一串,這個比較酸。另一串比較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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