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穿越兩界成了大佬》

    鍾離暮雲衣食無憂,從來不需要爲銀子煩憂,蕭林財迷的模樣令他十分鄙夷。

    鍾離暮雲眼神嫌棄,捏起銀票,往蕭林那邊一扔。銀票飄滑兩圈,蕭林準確抓住。

    “謝了。如此一來,你我再無拖欠。”蕭林揚着銀票,笑着說。

    鍾離暮雲神色略顯不自然,委婉道:“姑娘,有些事不要再妄想,終歸不合適。”

    蕭林一頭霧水:“你可不可以說明白點?”

    鍾離暮雲蹬着鼻子,惱蕭林的愣頭愣腦。他都把話講得如此直白(?),她爲何還自欺欺人地假裝聽不懂。

    是的,腦洞小王爺對於蕭林的不甚了了完全會錯意,以爲她是不願接受“神女有心,襄王無夢”的打擊,故以裝傻充愣。

    其實鍾離暮雲養成這樣性格,除了天性自戀,外因也有影響。

    得益於有副好皮囊,加上家世顯赫,大靕不知有多少女子視他爲理想夫婿。以前每次去到宴席,那些大家閨秀、皇親貴女哪個沒有悄悄偷瞄過他,更別說走在街頭,那些受禮法約束較少的平民女子都扔手絹給他。

    次數多了,鍾離暮雲也煩了,這也是導致他出行不是轎子,就是馬車的原因之一。

    正因爲相似的例子不勝枚舉,所以蕭林那番現代人看來沒什麼,古代人卻視爲孟浪的舉動使鍾離暮雲浮想聯翩。

    短暫的苦惱後,鍾離暮雲帶着同情的目光,告誡道:“本世子話已至此,姑娘好自爲之。”

    蕭林始終是一臉懵逼,根本不明白鍾離暮雲是什麼意思。

    鍾離暮雲自以爲再留下來會帶給蕭林更多無法實現的遐想,於是搖着頭走了,跟着走的有一半的侍衛和僕人。

    剩下的一半則紋絲不動,守着他們的主人——鍾離椿陽。

    鍾離椿陽眼不錯神地盯着蕭林,那視線堪比X光射線,快把蕭林看“焦”。

    “你…有什麼事嗎?”蕭林實在受不了那種眼光。

    鍾離椿陽還沒開口,她身後的夏月先忍不住:“真是無禮的刁民,豈能三番兩次直呼郡主。”

    夏月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從蕭林來到現在,既不行禮,語言間又沒有應有的恭敬,早已暗生心火。

    可是兩位主子都沒出言指摘,自然輪不到身爲奴僕的她多嘴多舌。夏月忍了又忍,卻在看見蕭林用不怎麼隱晦的無奈眼神望着鍾離椿陽時爆發了。

    蕭林眸色清冽,輕輕一瞟,夏月頓感脖子涼嗖嗖,汗毛不由自主的立起。不過眨眼的剎那,蕭林神色卑恭,彷彿剛纔一切只是她的錯覺。

    “不好意思,我來自小山村,不懂禮數,請郡主見諒。”蕭林識時務,連忙擺正姿態。

    不愛女裝愛武裝的鐘離椿陽同樣不在意那些繁文縟節:“無妨,你是我欽佩之人,何須拘禮。”

    沒等蕭林回話,她倒一驚一乍:“啊,我沒知曉你的芳名。”

    “蕭林。”

    鍾離椿陽自然不甘只知名字,接着她嘴不停地問蕭林,就差問出蕭林的祖宗十八代。

    要不是鍾離椿陽有着郡主的光環,蕭林一定不再壓制體內的“洪荒之力”,先噴她一臉再說。奈何形勢比人強,蕭林只能僵着笑臉,有問必答。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鍾離椿陽心滿意足地停止發問,喝茶解渴。

    幸好夏月提醒鍾離椿陽時候不早,晚歸會被罵,否則蕭林估計照鍾離椿陽的熱情度,得問到天黑。

    臨別之際,鍾離椿陽依依不捨道:“明日我再來找你,你定要多講些懲惡揚善的故事。”

    蕭林欲哭無淚,她從沒遇過這麼自來熟的人,何況這個人還是生養在禮教深嚴的古代。

    她澄清了無數次那天不過是因爲那些地痞差點把碗砸到孫子謙,纔出手教訓他們,和見義勇爲沒有半毛錢關係。鍾離椿陽愣是不信,認定蕭林視功名於浮雲的隱世高人。

    最後蕭林無力地揮別一步三回頭的鐘離椿陽。

    “這兩兄妹真的夠奇葩。”她嘆氣地總結。

    不管怎麼說,揮着手上五百兩的銀票,蕭林覺得聽兩三個小時的牢騷也不虧。

    當晚,蕭林和刑天訣攤牌。

    “算上這五百兩,我再打五天拳,咱們就兩清。”

    刑天訣一會看銀票,一會看蕭林,搖擺的燭火映襯他神色的晦澀不明。當他觀看蕭林的拳賽,就明白慣用的伎倆是困不住深不可測的她。

    直覺告訴刑天訣,即便他所有的拳手一起上,也不是蕭林的對手。若是硬碰硬,倒黴的很可能是自己。

    刑天訣思量再三,說出一個對他有利的方案。

    “那五天的拳賽可不打,但你要和巴布赫來一場對決,還要假意輸給他。拳賽一了,你我再無瓜葛。如何?”

    蕭林將刑天訣的要求過一遍腦子,恍然過來就是打假拳,以保證巴布赫的不敗神話。

    蕭林也聽說,外面很多賭客想看她和巴布赫對決,刑天訣怎會錯過這麼好的賺錢機會。她不在乎虛名,爽快的答應,一言爲定。

    蕭林和巴布赫的拳賽定在五天後。

    因爲刑天訣需要時間宣傳這事,儘可能吸引最多的賭客,壓榨蕭林最後的價值。

    這幾天沒事做,蕭林都陪着孫氏祖孫。孫高氏已經不用去複診,但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身體還要慢慢調養。

    “祖母,我們總住在旅舍也不是辦法。”蕭林說。

    算起來,他們一家人已經在客棧住了一段時間,雖然房費不貴,可終究不是自己的家,很多時候都不方便。

    孫高氏也清楚住旅舍不是長久之計,但是買房被騙一事給她造成很大陰影,實在不敢在這上有什麼念頭。

    她微微垂下雙肩:“林兒決定便是。”

    蕭林早有盤算,手裏剩餘的銀子不多,而且孫高氏對買房的陰影短時間是消除不了,所以適合現時的對策就是租房子。

    “我幾天會親自去看房子,查清楚所有的事,確保不會出現像上次的問題。”

    “我放心林兒辦事。”孫高氏握着蕭林的手,眸色塗滿信任。

    孫高氏有孫子謙照顧,蕭林不怎麼擔憂。她擔心的是熱情過頭的鐘離椿陽又來找她暢談江湖趣事,幸好她的憂慮沒有發生。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鍾離椿陽一直沒出現。蕭林也樂得清閒,還暗暗祈禱鍾離兄妹忘了她,以後別來煩她。

    可真的如蕭林所願?

    被蕭林唸叨的鐘離椿陽正被禁足,因爲她去地下拳市的事還是沒瞞過她爹穆親王。

    穆親王勃然大怒,認爲應該給她點教訓,才能長記性,所以她纔出不去找蕭林。

    “父王,女兒發誓再也不胡作非爲。”鍾離椿陽挽着鍾離維寧手臂,撒嬌道:“父王便讓女兒出府吧。”

    鍾離維寧揮開鍾離椿陽的手,硬起心腸:“本王聽多了你的承諾,你何曾遵守過。”

    “女兒真的會規行矩步。”

    鍾離維寧瞥了一眼賣力討好的鐘離椿陽:“莫以爲本王不知你意欲何爲,不許你再見那個不守女德,暴戾成性的女人。”

    說罷,鍾離維寧拂袖而走。

    鍾離椿陽扁着嘴,像個泄氣的皮球,無精打采的待在府裏。

    可是鍾離維寧禁得住鍾離椿陽的人,禁不住她的心,她打定主意等解禁後偷偷去找蕭林。

    就在鍾離椿陽等待中,時間來到蕭林和巴布赫對決的前一天。

    這天,蕭林繼續去看房子。她不再信那些住宅牙行的牙人,寧願自己實地考察,看中了再去牙行登記。

    鍾離暮雲也在這一天外出,命運的交織令蕭林與他的馬車擦肩而過。

    “世子,”隨行的孔爲安說:“屬下瞧見蕭姑娘。”

    車裏的鐘離暮雲剛要掀開簾子,卻生生停住簾子前的手。他聽聞了那場被稱爲終極之戰的拳賽,他認定蕭林不是因愛財如命就是爲情失意,而且這“情”還是爲了自己,才甘願爲惡人賣命。

    鍾離暮雲只感絲絲惋惜,卻難起別的漣漪。

    “不必理會,直去奇寶齋。”

    孔爲安領命:“是。”

    馬車踏塵而去,蕭林回頭望去,暗道世界真小。她聽力過人,恰好聽到鍾離暮雲和孔爲安的對話。

    也就吐槽一下,蕭林調頭繼續走,沒把這次的偶遇當回事。

    原來鍾離暮雲這天出行的目的是因爲收納天下千奇百怪物品的奇寶齋近日售賣一面從夕落之域傳來的琉璃鏡,據聞比銅鏡照人更清。

    對自身樣貌極度自信和自戀的鐘離暮雲怎會錯過這個寶貝,這不急衝衝地奔去。

    奇寶齋位於仁福裏座,與鍾離暮雲居住的程毅裏座相距不遠。他很早梳洗出門,又是坐馬車,以爲能搶先一步,怎知有人比他更早。

    “呦,我道是何人,原是美譽天下的昭瑾世子。”

    難聽的鵝公聲出自一個穿着華服卻無貴氣可言的男子,此人眉凸眼凹,顴骨下陷,鷹鉤鼻,渾濁的眼珠攪動滲人的陰險。

    鍾離暮雲厭惡地轉過頭,瞧見祁令智像看到污眼的東西,用鼻子迴應他:“哼!真是倒黴,大清早便遇見一喪門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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