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靠穿越兩界成了大佬 >第77章 詭異花海
    《靠穿越兩界成了大佬》

    蕭林重新歸隊,七人齊聚,小隊再次出發。

    如果說這七人在幻暮之林是打怪升級闖副本,蕭林就是開了掛的bug。有這個人形武器在,一路暢通無阻。離幻暮之林的邊界越發接近,勝利的希望就在眼前。

    這一晚,蕭林藉機和烏古郎單獨談話的時候,她將撿到的那半隻壎交還給他。

    烏古郎渾濁的眼珠頓時刷亮,雙手顫抖,難以置信:“這是……”

    “我在谷底無意中找到,壎的旁邊…有一堆白骨。”蕭林說的很慢:“我不知道是不是你父親,但已經全部埋葬好了。”

    烏古郎虔誠的接過半隻壎,將它和自己珍藏的另半壎慢慢拼合。裂縫貼合,合二爲一,果然是同一只壎。

    烏古郎如同看到心愛玩具失而復得的孩童哭得稀里嘩啦,不能自已。

    蕭林就靜靜看着烏古郎,沒有打擾他的發泄。

    蕭林在想,也許烏古郎的心裏存有一絲希翼,只要沒見到父親的屍身,父親還有活着的可能。她不知道將壎還給烏古郎是不是正確,可她不後悔,與其抱着虛幻的念想,不如忍痛直面現實。

    人啊,總是要往前看。

    烏古郎哭得聲音嘶啞,雙眼紅腫,彷彿積壓幾十年的思念、內疚和難過全哭出來。不知哭了多久,他的哭聲漸漸小了,最後紅着眼,掛淚的臉龐微微勾起釋然的嘴角。

    烏古郎徑直下跪:“蕭姑娘…”

    這陣仗令蕭林登時手足無措,急忙扶住烏古郎。可是烏古郎執意跪下來,她又不敢使力,唯有半彎着身體,算是隻接受半禮。

    烏古郎感激涕零:“蕭姑娘善心之舉一解老朽多年苦沉,更尋回先父遺物。此恩重於山,老朽永世不忘。日後若有使得上老朽,老朽願效犬馬之勞。”

    “烏前輩言重了。”蕭林沒把烏古郎的話當真:“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說到感恩,或許注重禮義廉恥的古人比日漸迷失物質世界的現代人更重視。烏古郎報恩的話不是說說而已,以後蕭林真到有需要的時候,他一定義不容辭,兩肋插刀。

    這時的蕭林沒有想到以後真的有需要烏古郎幫忙的一天。

    幻暮之林奮戰十五個日夜後,七人小隊終於來到邊界。

    “只要穿過前方的浮光花海,吾等便不在幻暮之林範圍。”烏古郎擡手遙指。

    衆人順着望去,淺藍色的海平線若隱若現。

    蕭林他們已經從烏古郎口中得知藍洵是個被海洋環繞,湖泊衆多,河流縱橫交錯的水上國家。

    似乎勝利在望,但是……

    “這片花海有什麼危險?”蕭林未雨綢繆的問。

    帶着同樣疑問的其餘五人也看向烏古郎,等待他的回答。

    幻暮之林這一行給這些人最大的感悟就是別輕易相信眼睛看到的,不是說幻暮之林裏的動植物都是危險,只是眼前的花海長得太詭異,令他們很難不這樣想。

    面前的浮光花海很是詭異,花莖足有成人高,花瓣是黑色,花蕊卻發着柔和的白光。它們在微風中輕輕地搖曳,美不可言。

    明明是如詩如畫的風景,偏偏使人不寒而慄。

    烏古郎面顯猶豫之色,不確定的說:“老朽闖歷幻暮之林時年幼,族人並無多說,只知浮光花能迷惑心智。”

    “迷惑心智?”段伯庸剛纔興奮的神色猶如潮水般迅速褪去,臉色死白:“即令人失心瘋?”

    “老朽也不甚了了。”

    曲昆傑雖臉上敬意不減,但話裏的懷疑隱隱若顯:“敢問烏前輩當年是如何安然脫身?”

    字裏行間的質疑就連情商不高的蕭林都聽得出來,曲昆傑是在思疑烏古郎藏私。

    這下她有些不明白了,之前曲昆傑對烏古郎不是挺尊重的嘛,怎麼變了?

    其實早就遭遇炎豹襲擊,烏古郎不顧他人,率先爬樹的時候曲昆傑就種下隔閡的種子,然後一路下來烏古郎皆以自己爲先,因此曲昆傑認爲烏古郎是個關鍵時刻只顧自己的自私之徒。

    身爲軍·人出身的曲昆傑義氣當頭,心裏自然不屑烏古郎的自私行爲,只不過面上不顯。如今就差最後一步,烏古郎卻不肯說出當年保命的祕技,心底的鄙夷終究藏不住。

    人精的烏古郎怎能想不到曲昆傑轉變的原因,只是他一笑置之,絲毫沒放在心上。

    之前烏古郎就坦誠過,答應穆王爺擔任這次尋藥的指路人,一是償還人情,二是爲了亡父。他從不覺得危險時刻只顧自己有什麼不妥,先不說自己沒有救人的能力,這些人和自己的交情還沒深到值得以命相救,而恰恰是這份有些冷漠的謹慎才讓自己活到現在。

    走神的瞳孔不經意撞上蕭林堅.挺的背影,烏古郎微勾的嘴角閃過一抹佩服。

    能捨己救人,本身就是勇氣可嘉。更何況是危難關頭沒有遲疑的挺身而出,怎能不心生敬佩。

    烏古郎收起跑偏的思緒:“當年老朽之所以僥倖逃脫全依仗族內祕藥,雖此行出發前也備有,但已在日前投湖時浸泡融化。”

    衆人聞言,皆是一臉惋惜。而曲昆傑摸摸鼻子,沒敢再凜然的直視烏古郎。

    正當其餘六人面面相覷,舉步維艱的時候,蕭林抽刀一揮,前方擋路的十幾株浮光花盡數砍斷。

    她義無反顧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有沒有藥,我們必須闖過去。”

    一句只是陳述事實的話卻莫名的安撫了曲昆傑他們彷徨的心,彷彿只要她在,任何難關都不在話下。

    衆人跟隨蕭林堅定的步伐,緩緩走進暗藏殺機的浮光花海。

    隨風搖曳的浮光花無聲也無息,宛如亭亭玉立的少女,靦腆可愛。

    等到蕭林衆人完全淹沒在花海中,原本花蕊散發暖人的白光漸漸變了,瑩白的光芒慢慢變得渾濁,連帶周圍也朦朦朧朧,像是騰起一股淡淡的薄霧。

    偏偏這薄霧徹底遮掩蕭林他們的身影,片刻過後,竟連沙沙的腳步聲也聽不見了,好像他們人間蒸發。

    千里之外的啓丘,寒風蕭索,鍾離暮雲凝脂的臉龐被吹得紅彤彤,卻不像往日講究儀容。

    他站在城樓遠眺,定定鎖定幻暮之林的方向,神色凝重:“南琛,蕭姑娘,你們定要平安歸來。”

    幻暮之林。

    身在浮光花海中的蕭林等人慢慢地感受到周遭的變化,而且越走近花海深處,霧氣越重。如此往之,必定走散。

    曲昆傑下意識的揮了揮無處不在的白霧,皺眉提議:“不若以繩串聯彼此,以防迷失。”

    這個想法得到衆人的認可,只是還沒拿出繩子,附近的霧霾突然加重,彈指間竟瞧不見眼前的人。

    驚慌只是剎那,曲昆傑很快恢復冷靜。他以爲遮天蔽日的濃霧只會遮擋視線,於是大聲呼喊。

    “蕭姑娘、烏前輩、薛公子、段公子、郜公子、安姑娘。”

    名字大喊了好幾遍,可惜未聞丁點回應。

    這下曲昆傑不免心慌,他連邁帶跨地向前幾步,一邊繼續叫喊,一邊伸手亂掃:“誰若是聽聞,請應答在下。”

    不知跑了多遠,也不知喊了多久,可除了越發急促的呼吸聲,曲昆傑什麼也沒聽見,視野內全是白茫茫一片。

    終於曲昆傑累了,氣喘吁吁的跪坐在地,無力垂頭。目之所及,盡是永無盡頭的霧靄,別說同行的夥伴,連風聲也消弭,好像徒留他一人。

    那一瞬間,前所未有的恐懼與孤獨向曲昆傑襲來。上過戰場,殺過敵人的他無懼刀劍,不怕箭矛,但無孔不入的孤寂輕易打敗他。

    無望、孤單,徒勞幾乎壓垮曲昆傑向來筆直的脊樑。

    設身處地想一想,任誰一人待在什麼都沒有的白色荒原,時間久了都受不了。

    幸好曲昆傑的心理素質還算過硬,只是頹廢一會馬上振作起來。他重新站起,雖然明白起效甚微,可心裏仍琢磨一下方位,然後朝着烏古郎曾經提到的方向走去。

    曲昆傑大步向前,目光堅定。他想既然自己怎麼也找不到其他人,那麼其他人的情況很可能一樣。那麼不如按照原計劃,直接到終點,興許就能見到他們。

    抱着執着而天真的想法,曲昆傑一直朝着既定的方向走着。

    只是想法很好,現實很殘酷。蒼白寂寥的荒原上感受不到斗轉星移,分辨不出東南西北,只有無邊無際、籠罩全身的霧。

    起初曲昆傑還很較真的依照自以爲正確的方向前進,可是走着走着,他也迷茫、渾噩,分不清自己究竟走了多遠,還是原地踏步。

    最後曲昆傑實在太累了,癱倒在地,昏迷前腦海裏閃過許多畫面,最終停留在妻兒老小牽掛的面容。

    “若是身死於此,他們該如何是好?”

    這是曲昆傑暈過去前說的最後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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