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靠穿越兩界成了大佬 > 第 214 章 近鄉情怯
    蕭林清楚赤夷人的信仰後想了想,問:“蠻祖是所有部落都信奉的嗎?”

    “無一例外。”

    巴布赫的確定使蕭林靈機一動,想了個後備方案。她暗自謀劃這個後備方案,也許必要時候能助他們一臂之力。

    一行四人,騎着巴駝,向巴布赫記憶中的焚石產地邁進。

    赤夷的景色的確壯麗,然而再好看的美景,看多了也會膩,都是赤霞的土壤,深幽的巖洞,山巒層層疊疊。

    而且赤夷面積太大了,他們走了四天,要不是植物位置的變化,蕭林都有種原地打轉的錯覺。

    “你確定沒記錯方向嗎?”蕭林繞到頭暈。

    巴布赫確定道:“此地乃故土,沒人會忘記歸家之路。”

    蕭林給嘴巴做了拉鍊的動作,表示不會再問。

    上巴駝趕路,下巴駝休息的日子又過了四天,終於到了博爾塔。

    巴布赫領着蕭林三人走到山丘高處,默然俯視某一遠處。

    蕭林順着方向遠眺,按捺不住小興奮:“那裏有什麼特別嗎?難道焚石就在附近?”

    巴布赫用手指虛劃區域:“右邊森林是淖爾巴部落的領地,淖爾巴部落善醫,淖爾巴人性格和善,取道不是難事。中間灰褐色,連綿曲折的山體裏便是我發現焚石之地,而左邊...”

    “左邊是何地?”鍾離暮雲視線跟着巴布赫的手指移動。

    巴布赫沒有及時解答,這是他重回赤夷以來第一次躊躇。

    於是蕭林着重觀察左邊,那是廣闊的平地,有幾條小的河流流經那裏,蔥蔥郁郁,是蕭林來赤夷這麼久見過的最好環境。

    最令蕭林注意的是平地上所建的石屋羣要比通多斯部落的多且大,石屋建了一圈又一圈,細數下來,竟有五百多間石屋。石屋羣的中央依舊是大廣場,不同的是廣場的中心建有高臺,高臺上小下大,足有百米高,氣勢不凡,而最外圍甚至有幾座簡陋的瞭望臺。

    由此可見,這個部落的實力可見一斑。

    蕭林聯想到巴布赫的反常,得出結論:“那就是你曾經的家,博爾塔部落?”

    巴布赫沉默良久,緩緩點頭。這一刻,他百感交集。

    當年爲了保護妹妹,公然違抗部落的送祭的決定,打傷打死不少同族,狼狽而黯然逃離博爾塔。

    巴布赫不後悔自己所做的一切,有的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成了偷偷摸摸的代名詞。

    這份不甘心令巴布赫在離開赤夷的每一夜都向蠻祖禱告,賜予一次重歸赤夷的機會,能向所有人證明自己即便是離開,也會堂堂正正接受考驗。

    巴布赫明白這次與其說是蕭林邀請自己指路,不如說是成全了自己的心結。

    巴布赫陷入回憶而緘默不言,另外三人也不好開口,氣氛侷促至極。

    在蕭林觀念中,不能感同身受的安慰對觸景傷情的人就是在傷口撒鹽,可也不能一直這麼耗着。

    她自知口才欠缺,只好將希望寄託在鍾離暮雲上。

    鍾離暮雲接受到蕭林傳遞的信號,認真思考一番,決定...將重任交給孔爲安。

    躺槍的孔爲安硬着頭皮,上前勸解:“巴兄,從前過往,煙消雲散,莫要執着。況且我們與你同行,不必擔心秋後算賬。”

    完全不在點上的寬慰開解不了巴布赫,卻拉回他的思緒。

    巴布赫不提心裏的千緒百慮,給蕭林分析:“若要入山取焚石,最近便是從博爾塔部落經過,可因爲我,怕是多有阻礙。繞道淖爾巴部落也可入山,只是路遠。我提議,你們可以去淖爾巴部落,以細鹽換取向導,由嚮導帶路。焚石並不罕見,他們會帶你們找到。”

    “你們?”蕭林一聽就不對勁:“你這是要和我們分道揚鑣,獨自一人回博爾塔送死?”

    巴布赫直接承認:“我若大難不死,必定與你們會合。”

    理解男人的還是男人,鍾離暮雲和孔爲安直覺巴布赫主意已決,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那種。

    蕭林與巴布赫就這麼坐着,四目相對,兩人表情肅穆。

    好一會後,蕭林往大腿一拍,嗖地站起來:“正好,我不喜歡繞遠路,我們就從博爾塔那裏過。”

    “你不瞭解...”

    蕭林粗聲打斷巴布赫的勸阻:“是,我不瞭解博爾塔部落,不瞭解你的堅持,不瞭解去那裏會發生什麼。我只知道我向阿依木承諾過,要把你這個人完完整整帶回去,而不是一具屍體。”

    蕭林很少在親近的人前發脾氣,這次暴跳如雷實實地震住三人,使他們呆如木雞,靜如鵪鶉。

    蕭林不停地來回走,深呼吸放鬆,試圖壓制翻天的怒火。

    “我尊重你的堅持,但你無權干涉我遵守自己的承諾。”她壓着嗓門:“要去,就一起去。”

    巴布赫被懟到啞口無言,不知是不是快到中午的原因,胸口又漲又熱,卻不難受,反而熨帖得很。

    原來,有時候有人不管你需不需要,一股腦爲你打算,也不是很難接受。

    巴布赫沒反應令蕭林以爲他還不肯妥協,只好無奈退讓一步。

    “我保證,除非你面臨生死關頭,不然我絕不出手,這樣行了吧?”

    再猶豫不決,便不是赤夷男兒的本色。

    巴布赫學着蕭林的樣子,重拍大腿:“一言爲定。”

    解決了分歧,四人收拾收拾,養精儲銳,準備明天一早出發,直指博爾塔。

    入夜,天氣漸微涼,習習的風聲是這方土地唯一的奏樂,蕭林四人正在紮營時,有人不請自來。

    孔爲安藉着火光看清來人:“你怎麼跟來,還沒被打夠?”

    負傷的古阿拉騎着馬,自夜幕走出。

    蕭林眼睛通過古阿拉腹部纏着的布條,透視他的內腑,發現破裂的脾臟正在癒合。

    雖然和自己的自愈能力沒法比,但也側面認證赤夷人恐怖的身體素質。

    鍾離暮雲也是服了:“你這孩子着實奇怪,有傷在身,不急着醫治,還上門討打。”

    不知道古阿拉是沒聽不懂,還是不想說,反正下馬後就只盯着蕭林不放。

    作爲唯一猜到他想法的巴布赫沒有多加嘴舌,默默地爲火堆添柴。

    鮮美的獸肉加上私家調料,在大火烘烤下,香氣撲鼻。

    美食在前,蕭林從不分散注意力,直到分好食物,她纔給古阿拉半個眼神。

    古阿拉剛開口:“你...”

    蕭林沒等古阿拉說完,就扔給他半份獸肉。

    偏偏這時候,古阿拉的肚子咕咕響。

    “有什麼事喫飽了再說。”蕭林大口啃肉。

    古阿拉見他們真的開喫,嚥了咽口水,還是沒忍住美食誘惑,坐下來大快朵頤。

    大家各有各喫,一時間無比和諧。

    喫飽喝足後,蕭林問古阿拉:“爲什麼跟着我們?”

    “沒我們,就你。”古阿拉指着蕭林:“你是蠻祖的使徒嗎?”

    蕭林嘴角微揚:“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古阿拉似乎沒設想過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愣了一陣子,才找回聲音。

    “是使徒,我對你不敬。不是使徒,我要學,學你的本領。”

    蕭林凝視古阿拉,眼前卻浮現那個拼死護住他的女人身影,於是問別的事。

    “那天保護你的女人是你母親?”

    古阿拉被問懵了,繼而露出羞恥的面容,他以爲蕭林是在取笑自己懦弱到要女人保護自己。

    他憤憤道:“與你無關。”

    “行,和我沒關係。”蕭林聳聳肩:“我的身份也和你沒關係。”

    “你...”

    習慣直來直往的古阿拉何曾遇過這般賴皮的人,他的大靕話本就懂得不多,這下直接詞窮了。

    蕭林鑽進被窩前放話:“等你想好再說。要是敢半夜吵醒我,腿都給你打斷。”

    蕭林睡了,其他三人也回自己的帳篷。

    月朗星稀,風也停了,赤夷的夜晚是寂靜無聲。

    古阿拉形單隻影,茫然若失。

    一覺睡到天亮,蕭林滿足地撐着懶腰,走出帳篷,第一個照面就是古阿拉,位置還是昨晚的位置,姿勢都不帶換的。

    她打着哈欠:“你這是剛睡醒,還是一直沒睡?”

    古阿拉沒回話,稚嫩的臉蛋掛滿沉重的思考。

    蕭林嘟囔一句“人小鬼大”後就沒再理會他,整理帳篷,又啓程了。

    古阿拉見沒人理他,氣悶之餘仍倔強地跟着。

    四匹巴駝在前晃悠悠走着,一匹瘦馬在後緊緊吊着。

    蕭林似乎當古阿拉不存在,斜靠着駝峯,哼着不成調的曲兒,呼前呦後,不知道的還以爲去郊遊。

    思想掙扎了一整晚的古阿拉終於豁出去,快馬追上蕭林。

    “她是母親。”

    聲音很小聲,要不是蕭林耳力過人,根本聽不見。

    她掏掏耳朵,裝作沒聽到:“剛纔有人說話嗎?”

    即使鍾離暮雲他們真聽不清,也知道古阿拉在說話,卻配合蕭林表演。

    “沒有!”

    “沒有!”

    “沒有!”

    古阿拉從未受過這樣的戲弄,忍無可忍地大聲喊:“她是我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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