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靠穿越兩界成了大佬 >第 228 章 最親的陌生人
    喪屍大規模的反常移動不僅引起蕭林的注意,還引發其他聚居地的擔憂,尤其是上京。

    終端大樓。

    周天旭臉色陰沉,聽着派出去偵查的人彙報。

    “已經在豐城搜查一遍,暫時沒有發現能操控喪屍的東西。最厲害的喪屍還是三階,還沒進化出四階。在我們停留那段時間,也沒有發生過類似的喪屍行動。”

    毫無意義的查探結果像給周天旭理不清的思路增添沉重的枷鎖,眉宇間彷彿刻上深深的愁紋。

    剛彙報完的那幾個人偷瞄到周天旭面有慍色,大氣都不敢喘。侷促不安似乎侵佔空氣中的每個分子中,滴答滴答,是恐懼冷汗的滑落。

    忐忑等待許久後,周天旭才發話:“你們出去。”

    那些人如獲大赦,推搡着跑出去。

    辦公室裏,周天旭默默地走到窗邊,視線越過樓下來去匆匆的人羣、固若金湯的城牆、密佈的武器,再到荒涼的城外,最後定格視野極限的豐城。

    那裏曾經高樓林立,車水馬龍,輔助和守衛上京,如今卻成了心腹大患。

    其實同樣的喪屍異動已經不是第一次,只不過規模很小,最開始是兩三隻喪屍,接着是十幾只,幾十只,間隔的時間也越來越短。

    周天旭一直在隱瞞這件事,直至那日聲勢浩大的喪屍移動,戳破他自欺欺人的那層紙。

    他久久注視豐城,晦明的眼神閃過幾番計量,再三考慮後,最終叫來方興野。

    “周老,你有什麼吩咐?”

    周天旭給出指示:“你告訴那個人,讓他密切關注蕭林的行蹤,尤其和操控喪屍有關的一切。”

    方興野會意道:“我明白。”

    “要他機靈點,別像上次那樣,成事不足。”

    方興野點點頭,直到離開辦公室,才顯露絲絲擔憂。

    幾日前喪屍潮的詭異行爲令上京內外恐慌不已,雖然動靜沒有維持多久,但是人們吊着的心並沒有因此放下。如今聚居地內什麼流言都有,真假難分。

    方興野原本以爲周天旭找自己來,或多或少會透露一些信息,怎想到居然是叫自己盯緊蕭林,這不明擺着周天旭也不清楚其中的緣由。

    在上京,周天旭都不知道的事,就沒人能搞清原因。

    直覺告訴方興野這和以前的屍體潮不一樣,他覺得有必要爲自己謀後路。

    等方興野回到自己的密室,拿出特製的電話,按下那串只能記在腦子裏的電話號碼。

    這時,朗朗天際偶然烏雲翻滾,隱隱有包圍之勢,只待乘風而襲。晚霞西去,濃重的夜色遮掩烏雲,一切重新隱藏。

    當蔣偉民回到家時,就看到蔣光磊正端着飯出來,飯桌上擺着簡單而美味的三菜一湯。

    每每看到這情景,蔣偉民很是欣慰,兒子真的懂事了許多。

    自重逢後,蔣光磊一改以前的自私自利,每天勤勤懇懇工作,還願意敞開心扉,父子間冰釋前嫌,好像以往形同路人的關係不曾存在。.七

    “爸,今天回來得那麼早?”爸,今天回來得那麼早?

    蔣偉民脫下外套,如同卸下滿身的疲憊,露出放鬆的笑容:“有小林在,我也不用盯那麼緊。”

    蔣光磊臉上笑意一凝,卻立馬揚起更大的笑容:“那就好,這樣爸就不會太累。”

    蔣偉民右手輕扇,飯菜的香味撲鼻而來,感動又心酸。以前兒子連洗個碗都不樂意,如今煮飯炒菜都做得有模有樣,想必之前吃了不少苦。

    蔣光磊見父親眼泛淚光,忙問:“爸,怎麼了?”

    蔣偉民吸吸鼻子,抹了一把老臉:“沒事,咱們快喫,不然菜都涼了。”

    蔣光磊放好碗:“難得有時間,咱們父子倆好久沒一起喝酒了,今晚就喝兩杯。”

    “好啊!”蔣偉民興致正高:“你這小子居然能弄到酒。”

    雖然安和穩中發展,雖然蔣偉民堪稱安和的二把手,但酒這東西還是個稀缺貨。

    父子二人,你給我夾菜,我給你添飯,推杯換盞,氣氛相當愉快。

    蔣偉民歲數大了,酒的度數也不低,他很快就酒精上頭,眼睛迷離,打着酒嗝。

    蔣光磊輕晃蔣偉民的肩膀:“爸,爸,醒醒,你喝醉了。”

    蔣偉民迷迷糊糊道:“沒...沒醉,你爸我好着呢。”

    蔣光磊沉默凝視自己的父親,前一刻掛在臉上的孝順慢慢散去,眼裏浸滿掙扎。

    好一會,他才試探地開口:“爸,蕭林每次都外出一段時間,你知道她去哪裏嗎?”

    蔣偉民醉得不輕,聽不全蔣光磊的話,只有“蕭林”二字入了耳。

    “小林啊,她啊,可厲害了!有她在,我...我們不愁喫不愁...喝,還很安全。”

    這樣牛頭不對馬嘴的套話當然不能令蔣光磊滿意,他不死心重複追問,可蔣偉民意識模糊,來來去去就那幾句。

    蔣光磊氣得一揮手,酒瓶被摔下去,唰啦聲響,碎了一地。

    “什麼...聲音?”蔣偉民搖搖晃晃地挪着腳。

    蔣光磊連忙拉住他:“酒瓶碎了而已,別看了,小心踩到玻璃。”

    蔣偉民的手順勢搭在兒子的手臂,他棱角分明的臉映入自己朦朧的雙眼裏竟與兒時稚嫩的小臉重合,一時百感交集,聲淚俱下,盡吐埋藏已久的後悔與自責。

    “兒啊,爸爸對不起你。你小時候我只顧着工作,總是罵你,忽略了你和你媽。那次明明約好去遊樂場,我卻沒去;還有你小學的足球比賽,答應了又沒去......”

    蔣偉民懺悔的一件件,一樁樁,蔣光磊都歷歷在目,那極力遺忘的痛恨噴灑而出。

    那天他和母親從早上等到天黑,直到遊樂場關門,也沒等來父親的身影,至今他仍記得那時的失落。足球比賽也是這樣,正因爲父親承諾一定會來看,自己努力練球,受傷了也堅持下去,然而結果就是直至比賽結束,那個寫有父親名字的座位都是空着。

    不管自己付出多少努力,都得不到迴應,哪怕是一個笑容。

    數不清的失約,無數次的失落,早已磨滅自己對父愛的渴望。

    蔣偉民仍在嚎啕大哭,可已經激不起蔣光磊丁點感動,他狠狠地掰開蔣偉民的手,冷冷地旁觀他的頭撞向牆。

    蔣偉民痛哼一聲,昏睡過去。

    深紅的酒液滴落在玻璃碎片,猶如蔣光磊心口那道永遠止不住鮮血的傷口。

    次日,天陰沉沉,灰濛濛的霧靄遮蔽一切的真面目。

    蔣偉民睡到中午才恍恍惚醒來,眼睛還沒睜開,額頭的痛覺神經即刻發作。

    “嘶,怎麼這麼痛?”蔣偉民揉着額頭。

    蔣光磊趕緊過來,扶起他:“你昨晚喝太多,我不讓你喝,你非要喝,攔都攔不住,一時沒注意你就撞牆上。”

    “是嗎?”宿醉與撞傷疊加的疼痛令蔣偉民精神萎靡,一點也想不起昨晚的事:“我什麼都想不起來。”

    痛苦垂着頭的蔣偉民看不到蔣光磊一閃而過的冷漠。

    真實的面孔稍縱即逝,蔣光磊戲精上身,虛僞地關心道:“想不起就別想,我煮好醒酒茶,爸快喝。”

    蔣偉民只感動於兒子的孝順,喝醒酒茶像喝蜂蜜,心裏甜滋滋,根本沒有懷疑他的話。

    蔣光磊繼續扮演乖兒子:“爸,都快下午了,你現在才酒醒,不如今天就在家休息。”

    “啊!”蔣光磊頓時清醒了:“都下午了,我得趕緊出門。”

    說着他急忙起身,突然一陣眩暈襲來,幾乎要摔倒。

    蔣光磊扶住他:“爸,你現在都這樣子,少去一天也沒事。”

    “當然不行,”蔣偉民勉強站直,連忙換套衣服:“現在是關鍵時候,可不能出漏子。”

    “什麼關鍵時候?”

    “就是焚...”

    蔣偉民慌忙地閉緊嘴巴,有些不知所措地瞄一眼蔣光磊。

    蔣光磊故作懂事模樣,很自然地跳過這個話題:“我不放心你自己一個人,我送你去吧。”

    蔣偉民想解釋,但蕭霖言明過,在沒有研究出焚石安全的使用方法前,不能曝光它的存在。

    目前爲止,只有蕭林信任的幾個人清楚,自己便是其中一個。

    蔣偉民左右爲難,張嘴又不出聲。焚石事關安和以後的安危,他不得不小心,然而他又擔心自己的難言之隱會重新割裂好不容易纔修補好的父子關係。

    蔣光磊自然想知道蔣偉民未出口的祕密,因爲方興野已經多次催促自己儘快查到和喪屍異動的情報。

    應該猜到了吧,蔣光磊就是方興野的眼線。

    末世爆發之處,蔣光磊就在上京,混得不好也不壞。後來方興野知道他是蔣偉民的兒子,他在威逼利誘下才來安和,和蔣偉民上演父子情深的戲碼,目的是獲取有用的消息。

    雖然蔣光磊不確定蔣偉民隱瞞的事是不是和喪屍異常有關,但肯定很有價值。可他明白不能操之過急,不然就有暴露的危險。

    於是蔣光磊假意貼心道:“一起走吧。”

    蔣偉民只欣慰兒子變好了,懂得爲人設想,大腦的神經末梢都在傳遞開心與感動信號,哪有細胞思考他變化之大的真實原因。

    兩父子有說有笑地出門。

    就這樣,蔣光磊沾了蔣偉民身份的光,成功地來到研究大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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