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這年,陳國東也四十了。
再沒幾年好混。
地廳希望不大,出身太低了。
最大的願望是退休前能主政一方,就不遺憾了。
目前看來,希望也不是很大。
大表哥田永豐快了半步,比陳國東還小了兩歲,到是大有希望。
不過到了這個級別,陳耀東也幫不上忙了。
還是要看自己。
有時候不得不認命。
就二姑最失落,這一代兄弟六個人,兩個喫公糧的不說了,剩下四個,陳耀東已經沒辦法羨慕了,陳紀東現在年入百萬,不跟陳耀東比,在景安也算是有牌面了。
陳衛東在國企,安安穩穩啥也不愁。
就自己兒子還不上不下,讓老的跟着操不完的心。
越想就越失落。
不是幾個哥哥兄弟不幫,而是幫也幫不起來。
陳耀東也和薛表哥聊了幾句:“你那燒烤店準備開到啥時候去?”
薛丘明無所謂:“開到啥時候算啥時候唄,不然還能幹啥。”
陳耀東問:“今年掙了多少?”
“這個……”
薛丘明搓了搓頭皮:“掙了個五六萬。”
二姑插了一句:“哪來的五六萬,就掙了個生活費。”
薛丘明到是挺滿足:“這年頭消費這麼高,花的錢不也是掙的。”
二姑不想理他。
陳耀東也替他着急,今年也三十歲的人了,還這麼不求上進的,也難爲郭小玲能安安穩穩的跟了他這些年,可人總要向前看,這兩年實體經濟越發蕭條了,二姑手裏的三套門面房租金也是一降再降,現在只能租到四萬塊錢了,年紀輕輕的總不能指望這個啃老。
以後孩子大了咋辦,這樣的老子簡直就是子女的反面典型。
陳耀東問:“想不想種地?”
薛丘明摩擦着頭皮:“種地也得投資,我可沒錢。”
陳耀東是真無力吐槽了,道:“你想不想種,想種我給你找地,給你在農行擔保貸上一百萬,種子地膜化肥這些制種公司賒給你,包上一千畝地,一年怎麼也弄個二三十萬。”
薛丘明咂咂嘴:“真的假的,你可別騙我。”
陳耀東道:“想好了給我說。”
再沒辦法幫了,只能給弄點地種。
幹買賣那就是白瞎,開個燒烤店光顧着自己吃了,一年到頭剩不下幾個錢。
只有種地還靠譜點,有本事把地裏的玉米都喫掉。
不管看着二姑天天發愁唉聲嘆氣也挺心疼。
好在薛表哥這樣的不多,就此一例。
要是再多幾個,陳耀東也管不過來。
1月6日。
興邦農業召開年終總結大會。
各大區經理都趕回來開會了。
預定的兩年擴張計劃沒完成,其餘地市比較順利,已經差不多了,最少的開了三十幾家分店,最多的開到了六十家,只有省城比較慢,只開到了四百家。
剛剛任務半過。
會上分析了一大堆原因,有客觀也有主觀。
目前依舊虧損,但虧損不大,其他地市和省城並沒有像景安剛剛開業時打價格戰,虧了一千多萬,至少把人養住了,不過營業收入卻達到了6億多。
看着不少,實際上潛力遠遠沒有爆發出來。
上千家門店營業收入才六個多億,不虧就有鬼。
好在陳耀東也沒指望現在就賺錢,目前還是市場開拓階段。
能少虧點就不錯了。
南山平原的工程到是挺順利,已經基本完工了。
剩下的就是些尾巴活,明年開春再幹一下,就徹底完了。
並不影響明年春耕。
郭老頭入冬後就把辦公室搬到了公司,一來忙着安排明年的春耕和養殖基地,二來應付施工單位,決算結算等等一堆事,一直得忙到年前。
資金缺口還比較大。
一百多萬畝地,還得一大筆週轉資金。
壓力依舊不小。
陳耀東很頭疼,明年還得再辛苦一年。
會議開了整整一天,總結討論遇到的問題,安排明年的工作,對短期和中長期目標根據實際進行一些微調,最後通過了幾項決議。
一是成立興邦集團,將現有的資產拆分成興邦農業和興邦牧業兩個子公司,興邦農業主要負責渠道建設和銷售業務,以及農業開發和研究。
興邦牧業比較簡單,南山平原和基營兩個基地都劃到了興邦牧業。
但三營的十萬畝地轉移到姜苗苗名下,以回租形式租給興邦牧業。
二是啓動上市計劃,等興邦農業和興邦牧業實現盈利後,兩個子公司作爲主體登陸資本市場上市融資,商業模式和相關的財務法務工作從現在開始準備。
員工可以購買一定的原始股份,具體如何操作到時再說。
這是可好消息,讓不少人精神大振。
唯一比較失落的是劉慧萍。
上市計劃啓動,陳老闆已經明確說了要找一位財務總監。
幹了五年了還是沒能上去。
等到陳耀東宣佈調王雪梅回景安任興邦農業副總經理時,失落感就更強了。
失落的不只是劉慧萍一個。
不少人都酸溜溜的。
一個初中生竟然被提拔到高層,怎能不讓人發酸。
“我今天再說一遍,學歷不是最大的本錢。”
宣佈完人事任命後,陳耀東道:“能力的大小跟學歷沒有直接關係,公司的人才儲備一直都比較欠缺,晉升機制還算公平,能不能走上更高的崗位,還要看你們自己,老話都說草莽出英雄,興邦農業成立五年,從一線店員起來了許多優秀的人,而且幾乎全是女人,她們的韌勁和拼搏精神我一直看在眼裏,誰要是心裏發酸,不妨想想把你們放到她們的位置你能不能做的更好,都好好努力吧,爭取不要掉隊。”
坐議結束。
陳耀東把王平安和王雪梅叫到辦公室,單獨交待。
扯了個蛋,都是姓王的。
“你倆配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