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窗簾還沒拉上,總裁就這麼迫不及待。
其他員工都有意無意瞅向辦公室,紛紛腹誹,太禽獸了,可憐了他們甜糯美麗的易總監。
終於在易諾快要受不住眼淚啪嗒落地時,洛亦軒放開了她。
她如獲大赦般長鬆一口氣,立馬跳開幾步離他遠遠的。
洛亦軒依舊帶着溫和的笑,“易小姐,到我辦公室來,我們慢慢談。”
易諾使勁搖頭,她纔不要去,現在她最怕和他單獨相處了。
洛亦軒拉下臉,“你敢違抗我的命令?”
易諾誓死反抗:“總裁,您這是強人所難,和……”和強搶民女沒什麼區別。
“和什麼?”
“沒,沒什麼。”
她想着法趕他走:“您趕快去喫飯吧,再不喫飯就涼了。”
洛亦軒二話不說拉起她的手,對於她的抗拒心生不滿,臉陰沉的可怕。
“我,我不要進去……”
到了電梯門口,易諾死死扒拉住電梯,掛在電梯門上,慫的渾身直抖。
洛亦軒冷冽地盯着她,“易諾,不要搞得我好像逼你上吊一樣。”
他打算再給她一次機會,“你是自己進來,還是逼我用強?”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三分:“我不進!”喊得頗有氣勢。
洛亦軒挑眉,敢和他頂嘴了?還是個有骨氣的?
他眼神示意下她身後,言語有幾分軟和:“他們可都看着呢。”
易諾回頭一看,只見滿設計室的人正眨巴着眼乾瞅他們。
看就看吧,反正剛在辦公室時她的臉面就碎了一地了。
洛亦軒黑着臉摁下二十,不聽話一次,先欠着,來日方長,慢慢算。
易諾看他是真生氣了,在電梯門關上之前閃進了電梯。
電梯內,氣氛壓抑的很,易諾感覺自己頭頂正在下大冰雹,冷的她直哆嗦。
“總裁?”
她伸出兩根手指捏上他的衣袖,輕輕晃着,試探性地喊道。
“總裁,我錯了,我慢慢解釋給你聽好不好?”
洛亦軒冷哼,嘴角卻微微上揚了一分。
“我,我這麼接近您,就是想讓您能注意到我,給我漲,漲點工資。”
果不其然,洛亦軒剛上揚的嘴角一瞬垮下,周身驟然綻放出冷氣。
電梯門開,他並沒有說話,手裏依舊拿着那個本子,冷漠地走出電梯。
易諾望着他的背影,那份冷漠中透着寂寥,讓她的心忽而一痛。
有那麼一瞬間她好似看到了這個高大堅挺能撐起風雨的身子背後的那份孤寂,只屬於他一個人,只屬於晚上的孤寂。
這份孤寂繚繞於她心間,使她無以復加的心疼他。
於是,她握緊雙拳,鼓足勇氣大聲喊出在心底埋藏了十一年的話。
“因爲我喜歡你啊,我做這一切都是因爲喜歡你啊。”
從看着書喜歡他的六年,再到那在外漂泊對他五年的思念,整整十一年。
洛亦軒募地停住腳步,睜大眼。
因爲我喜歡你啊,我做這一切都是因爲喜歡你啊……
這句話一遍一遍清晰地迴盪在他耳邊,一下一下用力撞擊着他的心,撞擊着他心的最柔軟處,這份柔軟隨着血液在渾身化開。
他曾對伏夜說,自己一看到她就會莫名的歡喜,後來,伏夜告訴他,總裁,你可能喜歡上易小姐了。
他不知道什麼是喜歡,伏夜說,這是一種感覺,沒有什麼是,只要看到她就會開心,想無時無刻和她在一起。
他細細一想,的確啊,看着她笑他會不由自主跟着笑,遠走羅馬的那段日子,她不在身邊,是他最思念她的時刻。
所以,他便明白自己喜歡上了一個叫易諾的女人。
當看到這個本子時,他終於知道她爲何會做出那些離譜的事,沒有人能體會到,他看到這裏面的內容猜想她也可能喜歡自己時的那種喜悅。
就像凋零的花一瞬恢復生機,就像撥開雲霧見天日,守得雲開見月明。
現在終於真切地聽見她說出的一句喜歡,簡簡單單的兩個字爲他撥去了這六年的雲霧。
他將自己封鎖在心房裏,苦苦等待守候了六年,只爲再尋找到笑逐顏開的希望,所幸讓他等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