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尖叫一聲,抱住腿倒在了地上,強烈的疼痛讓她忘了自己拔掉針,只是像殺豬一般的打滾、嚎叫,“痛,痛死我了,救命啊!”
祁曉筠把針拔了出來,臉上帶着猙獰的冷笑,“人的腿上好幾處痛穴和癢穴。扎着痛穴,就會如同被凌遲一般痛楚,生不如死,而扎着癢穴,就會奇癢無比,笑到岔氣。這樣的折磨,世界上沒有人可以忍受。你們說我這個御夫之術厲不厲害?”
阿梅連爬帶滾的躲到了管家身後,“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個變態。”
管家的嘴角抽搐了下,他非常的認同,祁曉筠是瘋子,真正的瘋子。
“既然少奶奶這麼有辦法,我們也不需要太擔心了。”
祁曉筠把手中的繡花針扔進了垃圾桶。
“少爺已經被我調教的服服帖帖,我說一,他不敢說二,我讓喫肉,他就不敢喫素。希望以後你們也能乖乖聽話,不要惹我,否則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丟下話,她高昂起頭上了樓,霸氣側漏。
阿梅一瘸一拐的去拿創口貼,她快要氣暈了,“這個變態留在這裏,遲早是個禍害。”
管家瞪了她一眼,“你不要瞎添亂,我自有主張。”
祁曉筠回到閣樓,朝着陸堇彥微微一笑,“我已經把樓下的牛鬼蛇神搞定了,不怕他們去告狀了。”
這一切都是兩人事先計劃好的。
不僅堵住了那幫孫子的嘴,還讓他們以爲陸堇彥被控制住了,以後兩人在一起行事就方便多了。
可謂一箭雙鵰。
陸堇彥薄脣劃開一道譏誚的冷弧,阿梅的嚎叫聲隔了兩層樓都聽得到。
“痛穴是個好地方。”
祁曉筠掩起嘴,嘻嘻一笑,其實沒有所謂的痛穴癢穴,人體腿上的穴位比較敏感,被繡花針紮了,能不痛就怪了。
她開了兩罐果汁,陸堇彥破天荒的同意跟她碰一下,算是慶祝勝利。
雖然他們之間沒有絲毫的感情,雖然完全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但不可否認,他們確實是天作之合,配合的十分默契。
……
每天,祁曉筠都起得很早。
但今天,陸堇彥醒來的時候,她還蒙在被子裏,一動不動。
陸堇彥撐起身體坐了起來,披上大衣,坐到了輪椅上。他可以依靠手臂的力量獨自上下輪椅,並不需要旁人的攙扶。
去到沙發前,他掀開被子的一角,發現裏面的人蜷縮成了一團,臉色一片慘白,額頭上冒着大滴的冷汗。
“你怎麼了?”他趕緊問道。
“沒……沒什麼,就是生理痛而已。”她輕描淡寫的說。
在牢裏,她被人捅過,傷到了子宮,因爲沒有得到很好的治療,不僅留下了痛經的後遺症,還可能影響到生育能力。
這些,沒有必要告訴他。
陸堇彥不懂女人的事,但是面前之人是醫生,肯定知道該怎麼做。
“怎麼止痛?”
“在哪?”
“抽屜裏。”
陸堇彥去到桌前,拿出草藥,就出去了。
半個小時之後,他回來了,手裏端着一碗藥,放到了她旁邊的茶几上。
祁曉筠有些喫驚,沒想到他會給自己煲藥,雖然他的表情依然冷冷的、依然淡漠,但她卻感到了一絲微微的暖意。
“謝謝。”
陸堇彥去到窗前,在陽光下看起書來,彷彿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幫她,純粹因爲合作關係。
祁曉筠已經習慣了他的冷情冷性,他雖冷,但是個好人,不像某些人,是披着羊皮的狼。
下午,她和陸堇彥在平臺上曬太陽,錢安安來了。
她朝着陸堇彥嫣然一笑,刻意無視祁曉筠的存在,“堇彥,你的氣色看起來好多了。”
陸堇彥面無表情,冷冷的甩了句,“我說過,你不要到這裏來。”
錢安安像被一腳踹進了冰窟窿,心裏哇涼哇涼的,“我想你了,我每天都在想你。堇彥,你不要把我推開好不好,你現在這個樣子只是暫時的,一定會好的。”
她在心裏篤定,她是因爲腿的原因才刻意疏遠她,迴避她。
陸堇彥幽幽的瞅了她一眼,“你和陸堇鈺很合適,不要再心猿意馬了。”
錢安安劇烈的震動了一下,似乎如夢初醒,“你是以爲我和陸堇鈺在一起,所以生我的氣了?你誤會了,雖然他是在追我,但我一點都不喜歡他,我喜歡的人只有你。”
她只是把陸堇鈺當備胎而已。
陸堇彥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冷弧,“你不用解釋,我沒興趣。”
他說着,瞟了祁曉筠一眼,她會意,連忙說道:“錢小姐,堇彥累了,要回房休息了,你要沒什麼事就請回吧。”
她推着陸堇彥朝房內走去。
錢安安恨得咬緊了牙關。
醜八怪,還有沒有一點自知之明,都不撒泡尿照一照自己是個什麼醜樣,有什麼資格跟她爭?
“堇彥,你愛你,我只愛你,你一定要相信我。”
她扯着嗓子叫喊,祁曉筠關上了門。
聽到錢安安的腳步聲遠去,她瞅着陸堇彥,一本正經的說:“大少爺,你的感情問題,我不想多問,但有件事還是要再三確定一下,你是真的下定決心要跟錢安安一刀兩斷了嗎?”
感情的事太複雜了,她得確定他不會後悔。
陸堇彥沒有擡眼,只是冷冷的吐出了幾個字,“別讓她來煩我。”
這算是變相的回答了她的問題,她的心裏踏實了,不再有後顧之憂。
“我會全力配合的。”
微微一笑,她走了出去。
來到客廳,發現錢安安竟然還沒走,正坐在沙發上等她呢。
“我們談談。”
她的眼睛裏升騰出了一股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