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弄清自己的位置。”
他的語氣冷得像窗外的寒風,讓祁曉筠打了個哆嗦,她就知道自己又會成爲冤大頭。
“我很清楚自己的位置,我也很想消失的無影無蹤,不影響你們濃情蜜意。但老夫人讓我留下,她的命令就是聖旨,我敢違背嗎?”
陸堇彥知道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她今天表現的太不像一個妻子了,而像個外人。但他不想解釋,她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出去。”
祁曉筠深吸了口氣,“不好意思,老夫人讓我推你去花園,你只能將就一下。”
說完,她推着他就往外走,表面功夫要做足,恩愛夫妻還得繼續演下去。
在花園溜達了幾圈,兩人就回來了,其間沒有說過一句話,純屬裝樣子。
走進前院,看到大門外站了一個人。
這個人化成灰,祁曉筠也能認出來。
是祁東!
“你來幹什麼?”
“我當然是來看你的,還幫你把從前那些東西帶了過來,也許你用得着。”祁東說道,其實看她是藉口,自從祁曉筠出獄之後,他們一家子就開始擔憂了,唯恐祁曉筠翻了身,就會翻案。
今天過來,是爲了試探虛實。
祁曉筠根本不想讓他進來,但爲了自己那些舊東西,只能開門。
祁東進來之後,對陸堇彥點頭哈腰,一副諂媚的模樣,雖然是敵對陣營,但哈巴狗做久了,見到上層人物,就直不起腰。
陸堇彥的神色冷漠如冰,徑自轉動輪椅進了屋,回閣樓,完全當他是空氣。
祁東十分尷尬,祁曉筠肯定嚼了不少舌根子,他纔會這麼厭惡他。
倘若陸夫人奪嫡失敗了,陸堇彥順利繼位,他肯定要倒黴。
祁曉筠也不招呼他,冷冷道:“你要沒什麼別的事,就請回吧。”
祁東竭力保持着平靜,這不是在自己家,可以隨意打罵祁曉筠,他要僞裝出一個慈愛伯父的角色。
“曉筠,我可是你的親大伯,從小含辛茹苦的把你養大,你能成爲陸家的少奶奶,也是我的推薦。你要多想想大伯的好,不要爲了之前那些小事斤斤計較。”
祁曉筠真想一口唾沫星子吐到他臉上,小事?虧他說得出口,人要把臉不要,無恥就沒下限了。
“我脖子上這塊疤,是拜你老婆所賜,我被誣陷入獄,是你一家人的傑作,你的女兒殺了人,讓我來頂罪,這就是你所謂的親情嗎?”
祁東最怕的就是她提起這事,“你不要胡說八道,殺人的明明是你,跟小鈴一點關係都沒有,這個案子鐵證如山,你是翻不了案的。”
祁曉筠微微眯眼,寒光凜冽,“讓我猜猜,其實你們一家根本就不希望我出獄,怕我鹹魚翻身之後,就找律師翻案。你今天來是想看我過得好不好,會不會有翻身的機會,是吧?”
祁東臉上一塊肌肉抽動了下,“女人出嫁了,多多少少都需要靠着孃家人。我們是你唯一的親人了,既然你已經出獄了,何必再去計較從前的事。我在陽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你以後要有什麼困難,我可以幫你的。”
“你不害我就謝天謝地了,我建議你回去帶着祁小鈴多燒燒香,拜拜佛。冤有頭債有主,我看你的印堂都冒着黑氣了,多半是有怨魂進了家門,那個女孩死不瞑目,會變成厲鬼天天纏着你們的。”
在她說話的時候,一陣陰風從門口吹了進來,彷彿鬼氣一般,讓祁東打了個哆嗦。
“如果你非要撕破臉皮,倒黴的一定是你。”
祁曉筠哈哈哈的大笑起來,笑聲裏充滿了譏諷,讓祁東心裏發毛。
“這麼多年,我過得是什麼日子,你應該最清楚,最倒黴的事我都遇到了,還有什麼可怕的。該怕的人是你,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沒有人會永遠一帆風順,前面越順,後面就越倒黴。”
祁東的嘴角像被馬蜂蟄了一下,幾乎歪到了嘴角,“好,我們走着瞧,到時候你別後悔。”
他氣急敗壞的離開了。
祁曉筠去到廚房,從冰箱裏拿出了一瓶冰凍礦泉水,咕嚕嚕喝了大半瓶。她心裏的怒火在熊熊的燃燒,只有靠冰水才能勉強壓制。
樓梯拐角處,錢安安一直躲在那裏偷窺,給老夫人拉了一曲,她就藉口去看陸小姑,溜了出來,準備去花園找陸堇彥,沒想到瞧見了這一幕。
她悄悄的回到了三樓,既然陸堇彥已經回來了,就去看看陸小姑,裝裝樣子。
這會,陸小姑正在房間裏咒罵着祁曉筠,她真想把這個女人碎屍萬段。
錢安安進來的時候,她的臉上還殘留着怒意。
錢安安露出了幾分關切之色,“小姑,聽說你扭了腰,有沒有看醫生?”
“請醫生來看過了。”陸小姑聳了聳肩,眼裏劃過一道促狹的微光,“安安,你最近經常過來,是因爲堇彥吧?”
其實錢安安那點心思,她早就看出來了,如果能拉上她一起聯手,那祁曉筠想不死都難。
錢安安嬌嗔的斜睨了她一眼,“小姑,你胡說些什麼呢?”
她重重的嘆了口氣,“其實我也挺希望你能和堇彥在一塊,可惜讓那種下等的賤胚鳩佔鵲巢。如今生米已經煮成熟飯,怕是趕不走了。”
錢安安心裏咯噔了一下,“小姑,你是什麼意思?”
“她嫁過來這麼多天了,肯定跟堇彥發生過關係了。”陸小姑一字一字慢條斯理的說。她下得是烈性藥,凱蒂沒得逞,肯定讓祁曉筠趁虛而入了,不然陸堇彥哪能挺得過來。
錢安安彷彿五雷轟頂,整個人都晃動了一下,“這不可能,她這麼醜,堇彥討厭都來不及,怎麼可能跟她發生關係?”
陸小姑撇撇嘴,“堇彥不想,她就不能霸王硬上弓嗎?堇彥癱瘓了,不能動,她要強上,堇彥也阻止不了,只能任她爲所欲爲。搞不好,她肚子裏已經珠胎暗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