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上慢慢向外散發出冷冽的寒氣,一重一重將她包圍,讓她激靈靈打了個寒噤。
這個男人,可以在一秒鐘之內由天使變爲魔鬼。
“什麼懲罰?”
他大手一伸,抓起了枕頭的手機,咔咔咔,猛地拍了好幾張照片。
她驚呆了,渾身掠過劇烈的痙攣,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一時間竟忘了要回避鏡頭。
他……他是要給她拍不雅果照?
這是某種變相的報復嗎?
拍到滿意之後,他手指按了幾下,打包發送到了自己的QQ。
她拼命的掙脫了他的手,把手機搶了過來,“你……你這是幾個意思?”
他嘴角勾起詭譎的冷弧,“姓秦的應該不知道你的身份吧,是不是應該讓他清醒一點,自覺的消失?”
祁曉筠終於明白他的意思了,腦子裏一排草泥馬飛奔而過,原來他一直以爲她和秦宇……
“陸少爺,你在想什麼呢?我和秦宇都只是把對方當成哥們而已,哪個男人不喜歡漂亮的女人,就我這長相跟男人在一起都只能當哥們。我之所以不想說出我們的關係,因爲我不是你真正的妻子,我只是個沖喜的,等你好了,我就得滾蛋。如果我是風風光光嫁給你的,是要跟你過一輩子的,我就拿個大喇叭,站在陸氏大廈的天台上,告訴整個陽城的人,我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我要把這個位置做到死、做到穿,誰特麼的都別想撬老孃的牆角,錢安安也給老孃滾蛋!”
她有些激動,聲音也不自覺得拔高了,陸堇彥墨黑的眸子在燈光裏幽幽閃爍,深沉而難以琢磨,他不會真的把照片發出去,只是懲罰加威懾而已。
“希望你能一直保持清醒,違反規則,你就沒有以後了。”
祁曉筠慌忙從他身上逃離,躲進洗手間換衣服,她想把照片刪掉,但手指放在刪除鍵上,又收了回來。
這一次,某人怕是要失算了,照片上有兩個人,被威脅的,怎麼可能只有她呢?
穿好衣服之後,她走了出來,臉上帶着挑釁的笑意,“陸少爺,你說秦安安要是看到這些照片會怎麼想?”
他面無表情,反應十分的平靜,端起牀頭櫃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吐出了幾個字,“我就說是你勾引我,不過脫光了,我也沒什麼興趣。”
她立刻傻眼了,原本還有點得意之色,現在煙煙消雲散,“奸詐。”
陸堇彥冷笑一聲:“孫猴子是鬥不過如來佛的,省省力氣,矛頭對外。”
她躺到沙發上,拉起被子矇住了頭,“我睡覺。”挺屍裝死纔是最高境界。
陸堇彥薄脣劃開一道促狹的弧度,他專治各種不服,有的是辦法馴服這株野草。
被關了這麼多年,祁母已經變得癡癡傻傻,誰都不認識了,但她還是時常會發病,一發病就哭個不停。
祁曉筠曾經怨過,怨她的脆弱,如果她能堅強一點,走出陰霾,她就不會過着寄人籬下的生活了。
所以,她絕對不會像她一樣,無論有多難,都要咬牙活下去。
樺姐和秦宇已經搬過來了。
這是一座獨棟別墅,前後都有院子,祁曉筠父親在世的時候,家裏還是比較富裕的。
小凱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房子,十分的興奮。
秦宇卻一直垂着頭,一副心思重重的表情。
他之所以搬過來,是想幫着姐姐一起照顧祁曉筠的母親,可是見到這麼大的房子,心裏就有了壓力。
他還沒存夠首付呢,屬於他的房子遙遙無期,怎麼有資格追求祁曉筠呢?
祁曉筠回來的時候,樺姐已經做好了午飯。
祁母看到桌上的雞腿,一把抓過來,大口大口的狂啃,她好久沒喫過肉了。
“媽,慢點喫,別噎着了。”祁曉筠給她勺了一碗湯。
樺姐嘆了口氣,“伯母在那地方肯定受了不少罪。”
“我媽媽現在就像個孩子了,照顧她會比較幸苦。”祁曉筠的心糾成了一團,倘若母親沒有被祁東強行送進精神病院,或許她能想法子把她治好。
樺姐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我會把伯母照顧好的。”
剛喫完飯,祁曉筠就收了王珍發來的微信。
有人在名流圈裏散播消息,說給陸家少爺沖喜的女人被一羣男人輪了,身上充滿了晦氣,八成要給陸少爺帶來黴運了。
有道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個消息一夜之間就傳遍了整個名流圈,陸家上上下下都知道了。
王珍讓祁曉筠趕緊想法子應對。
她被綁架的事,一直對外封鎖得嚴嚴實實,不用想都知道,是內鬼傳出去的,就是要破壞她的名聲,讓她沒法在陸家待下去。
跟樺姐交代了幾句,她就匆匆離開了。
宅子裏,老夫人來了,在她旁邊還有三夫人。
“這沖喜的女人要被人玷污了,是會帶來晦氣的。”三夫人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老夫人的心裏十分的矛盾。
如果祁曉筠真的被玷污了,就不能繼續待在孫子身邊了,但孫子的腿還要靠她來治療,不能冒然的把她趕走。
陸堇彥冷冷的掃了三夫人一眼,“三嬸,你想太多了,她這麼醜,瞎子才下得了手。”
他說這話的時候,祁曉筠剛好走到大門口,頓時感覺一記霹靂從天而降,擊中了天靈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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