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曉筠回到房間,陸堇彥正靠在牀欄上看電腦。
她把適才發生的事,挑着重點跟他說了一下,“祁小鈴真會玩,三爺看起來挺喜歡她的,我估計很快就要鬧離婚了。”
“這件事,你不要直接參與,以免引火燒身。”陸堇彥提醒道。
祁曉筠可不是這麼想的,“祁小鈴勾搭三爺,本來就是衝着我來的,我還能置身事外嗎?”
陸堇彥知道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以防禦爲主。”
祁曉筠明白了,誰都不想在弄死敵人的時候,髒了自己的手,這就需要借刀殺人了,他不想她被利用,變成了那把刀。
“我知道了,我會當心的。”
她看了會手機,覺得有些餓了,就去樓下冰箱裏端了一盤霜糖山楂。
“這個可好吃了,你嚐嚐。”
“不用,你自己喫。”陸堇彥晚上不喫甜食。
她坐到沙發上,吧唧吧唧很快就把一盤山楂消滅了。
第二天早上,她一醒來,就覺得胃中一陣激盪,奔進洗手間,吐了好幾口酸水才舒服了。
刷完牙出來,她感覺渾身沒勁,躺到牀上癱軟的不想動。
陸堇彥敏銳的察覺到了,濃眉微蹙,這女人還真是越來越虛了。
“你該給自己把一下脈了?”
她擺擺手,“沒事,我就是昨天山楂喫多了,刺激了腸胃。”
吃了一盤山楂,不喫壞就怪了。
陸謹琛揉了揉她的腦袋,“虧你還是醫生,酸食傷胃都不知道嗎?”
她吐舌,訕訕一笑,“我最近不僅腎虛,還脾虛,本來是想喫點山楂,開胃健脾,沒想到一不小心就喫多了。”
“不準再有下次。”陸堇彥換上了霸道的語氣,得讓野草趕緊滿血復活纔行。
他吩咐傭人熬了燕窩粥,祁曉筠喫完,又睡了一會纔起來。
肚子脹脹的,有些難受,應該是要來大姨媽了,這個月已經推遲好多天了。
男人不能腎虛,女人也不能,一虛就會帶來身體的各種連鎖反應,比如內分泌失調,大姨媽紊亂。
陸堇彥在窗前看書,等她收拾好之後,就一同下了樓。
大廳裏,祁小鈴有喜訊要跟大家宣佈。
“這段時間,我大姨媽沒來,早上拿驗孕棒測了一下,沒想到是兩條槓。我跟三爺要有孩子了。”
三爺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把手擱到了她的小腹上,臉上全是老來得子的喜悅。
三夫人的臉上一根神經抽動了下,她就知道這樣的事遲早又要發生,就跟孃家的姐姐合計了一下,想出了一個緩兵之計。
“其實今天,我也有個喜訊要跟大家宣佈,沒想到被別人搶了先,我跟三爺也要添孩子了。”
她話音未落,三爺嚇得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這不可能,你都四十多歲了,怎麼可能懷孕?”
“我又沒絕經,懷孕不是很正常的嗎?”三夫人拿出了化驗單。
三爺有些惱怒,這幾個月來,他跟這個女人同房的次數寥寥可數,怎麼就懷孕了呢?肯定是她暗中設計了他。
祁小鈴暗自抓狂,這個半老徐娘竟然跟自己一同懷孕,也太詭異了吧。
按照婚姻法的規定,女方在懷孕期和哺乳期,男方是不能提出離婚的。最重要的是黃臉婆又生了孩子,想要說服老太太同意離婚就更難了。
老夫人瞅了祁曉筠一眼,“曉筠,去給她倆診一下脈。”
“好。”祁曉筠走了過去,先給祁小鈴把脈。
祁小鈴勾起嘴角,笑得十分得意,還充滿了幾分挑釁。
明朝的時候,明成祖朱棣就是篡了侄子的位,三爺沒準就是第二個朱棣。等他執掌了陸家,她的兒子就是陸家的太子爺了。到時候她要把祁曉筠剝皮抽筋,看她還怎麼威脅她?
“堂妹,雖然我是你的堂姐,但三叔輩分比你高,以後你得稱呼我小三嬸了。”
祁曉筠面無表情,把手指擱在了她的脈搏上,她確實是滑脈,只不過……
“喜脈是喜脈,但胎氣薄弱,要謹防胚胎先天發育不良,最好前三個月臥牀保胎,防止流產。”
祁小鈴嘴角像被馬蜂蟄了一下,幾乎歪到了耳朵根子,“你是在詛咒我的孩子嗎?他怎麼說也是你的侄子,你怎麼能用這樣惡毒的話來詛咒他?”
陸三爺的臉色鐵青一片,“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祁曉筠鎮定自若的看着他們,“我是一個醫生,診到什麼就實話實說,難不成你們希望我隱瞞病情,只說些好聽的來欺騙你們?到時候出了問題,是不是又要怪我沒有如實相告了?”
祁小鈴護住了小腹,“嗚”的一聲哭了起來,“我年輕健康,又不是高齡產婦,孩子怎麼可能有問題?堂妹,你的心好狠啊,連一個未出世的孩子都容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