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頑皮的眨了眨眼,“你的消息可真靈通,這都能知道。”
“我是怕你在陸家被人欺負。”陸堇彥用着玩笑似的語氣說道。
她笑了笑,“有堇彥在,沒有人敢欺負我。”
這話陸堇彥愛聽。
他晃動了一下手中的紅酒,神色裏添了幾分深沉,“你……喜歡陸堇彥嗎?”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問出如此滑稽可笑的問題,但就是想要知道她心裏在想些什麼。
或許把她探個一清二楚了,才能牢牢掌控在手心裏。
祁曉筠微微震動了下。
她一直都在小心翼翼的控制自己的感情,讓自己不要越界。
陸堇彥雖然是她名義上的丈夫,卻是她高不可攀的存在。
她不敢愛上他,也不能愛上他。
沒有結果的愛情,只會讓自己遍體鱗傷。
她不能重複母親的悲劇,因爲失去愛人而患上憂鬱症。
“他對我來說就像親人和朋友。”
陸堇彥漂亮的濃眉微微蹙了下,這個答案讓他莫名的不爽,很不滿意,“僅此而已?”
“嗯。”她點點頭,迴應的十分乾脆,似乎沒有絲毫的猶豫。
陸堇彥握着酒杯的手慢慢的收緊了,身上好像有根神經彆扭住了一般,特別的不舒服。
這是個什麼鬼答案,想都不想就直接回答他,這個問題看似簡單,實際上非常的深奧,難道就不該過一下腦子?
“你有喜歡的人嗎?”
她的臉上逐漸浮現出了一絲悽迷的笑意,“我是在刀尖上行走的人,哪敢幻想粉色泡泡?能有一份舒心的日子過就不錯了,感情對我來說是奢侈品。”
一招不慎,就得被重新踢回監獄,她哪裏還敢去想虛幻的東西。
陸堇彥看出來了,這丫頭的內心一直都繃得緊緊的,像擰緊的發條。
“有什麼可怕的,天塌下來,我跟陸堇彥幫你頂着。”
祁曉筠吃了一塊龍蝦,這些年她都是孤零零一個人,像塊漂流不定的浮萍,沒有人對她噓寒問暖,沒有人幫助過她,大事小事都得靠自己。
她已經習慣了,不敢去指望任何人。身邊的人都有可能離開她,拋棄她,只有她自己不會。
“我只和值得的人交朋友。”陸堇彥勾起嘴角,迷人的笑容像一縷陽光灑落在她心靈黑暗的角落,讓她心頭微微一暖。
她喜歡這種溫暖的感覺,家人、朋友、親情、友情都是她從小就渴望的,只有愛情是多餘的,因爲它很可怕,會讓人失去理智,會讓人受傷。
她不要愛上任何人,永遠都不要。
美餐一頓之後,她撫了撫依然平坦的小腹,吃了安胎藥之後,裏面的小傢伙變得安靜了,不再像從前那樣折騰她了。
不過,她還是時常做噩夢,夢到肚子像氣球一樣不停的膨脹,然後一張紫色的、小惡魔的臉從裏面探了出來。
她嚇得背心都被冷汗浸溼了。
是她太大意了,才讓這顆種子鑽了空子。
他千萬不要是魔鬼的種子,千萬不要讓她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她已經殺過一個人了,不想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
從餐廳出來,他們一起去甲板上散步。
“Ares,你有女朋友嗎?”她小心翼翼的問了句,每次他都是一個人,從來沒見他帶女伴。
“沒有。”陸堇彥聳了聳肩,只有一個老婆。
祁曉筠覺得像他這麼優秀的人,對另一半的要求肯定也很高。不是神仙似的人物,他是看不上的。
“能做你女朋友的人,那得有多優秀呀?”
“我要求不高,只要能看着順眼就行。”陸堇彥勾了下嘴角,似笑非笑。
迄今爲止,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女人能讓他看得順眼,就是她。
祁曉筠眨了眨眼,這話聽起來似乎等於沒有要求,其實不然吧,能入神仙法眼的,那肯定只能是神仙。
她正想着,就看到錢安安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祁曉筠,你不會是在騎驢找馬吧?擔心被堇彥踢掉,趕緊爲自己物色下家?”
祁曉筠冷冷的白了她一眼,“跟你有關係嗎?”
錢安安低哼一聲,只要抓住了她的小辮子,她就不會放過,“我會把這事告訴堇彥的,到時候你自己去跟他解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