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她剛纔就應該選西餐廳纔對,一頓飯把她喫哭。
等服務員離開,她便開門見山道:“你剛纔說的話什麼意思?是陸錦銘告訴你的嗎?”
陳秀清頓了下。
“就算他不說外人也看得出來吧,你們兩個在一起根本不般配。”
喬思遠更是驚異,揚揚下巴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陳秀清道:“我跟錦銘見過幾次面了,發現他過得並不快樂,相信你平時也不怎麼願意照顧他,所以纔會讓他變成這個樣子,但是我跟你不同,爲了他我願意做任何事。”
喬思遠都被氣笑了,擡手用吸管在杯子裏攪了攪。
“所以呢?你覺得就因爲這個,我就會同意我老公明目張膽的養着你?”
陳秀清似乎有些不解。
“你爲什麼不同意呢?你們只是形婚而已,又不是真正的夫妻,正是因爲你沒有盡到做妻子的義務,錦銘纔會一直傳緋聞,生活一團糟吧,既然這樣,讓我來替你盡妻子的義務不是更好……”
“噗——”
她的話未說完,喬思遠就直接揭開奶茶的蓋子,把整杯奶茶潑到了她臉上。
陳秀清被淋得一怔,眨着眼睛詫異的看向她。
喬思遠站起來諷刺的挑起嘴角。
“陳小姐,原諒我不敢苟同你的三觀。像你這樣的女人,出門的時候爲什麼要穿衣服,在身上掛個牌子出來賣不是更好?還省得浪費這些口水。”
說罷,她也未再做逗留,轉身從容的從奶茶店走了出去。
留下陳秀清一人,坐在位置上接受衆人驚愕的目光。
雖然潑了陳秀清一臉奶茶,但喬思遠還是氣得不輕。
沒盡一個做妻子的義務?
她是沒看到陸錦銘折騰她時的德行吧!
她邊想邊徑直往前走,沒看到陳秀清在奶茶店裏呆了片刻後,又用紙巾擦乾身上的奶茶,跟了上來。
喬思遠在前,她在後,兩人隔着十幾米的距離,沿着馬路邊朝前走。
直到走出幾十米後,喬思遠的情緒才漸漸平復下來,正想看看附近有沒有出租車,一輛黑色賓利便在她旁邊慢慢停了下來。
緊接着後座的車窗打開,露出一張男人棱角分明的臉。
他看着與陸錦銘年紀相仿,但氣質卻截然不同,有一種讓人不敢隨意接近的沉默和冷酷。
“啓浩哥,你怎麼在這?”
看到他,喬思遠也很驚訝。
吳啓浩朝她看了一眼,沒什麼表情的道:“正好在附近談生意,你呢?”
吳啓浩便打車門打開,還主動朝裏讓了讓。
“進來吧,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喬思遠猶豫了下:“這怎麼好意思?”
吳啓浩眉頭稍微一動,沉聲道:“跟我還這麼客氣?”
他的聲音低沉,有一種不容抗拒的氣勢。
但喬思遠不是客氣。
她是真不知道該怎麼跟眼前的男人打交道。
她本就是個慢熱的人,跟陌生人在一起話不多,但吳啓浩卻比她更悶。
兩人雖然打小就認識,吳啓浩還救過她一次,但真正說的話,還不到十句。
看她坐下來就不開腔,吳啓浩又問道:“喫飯了嗎?要不我們一起去喫個飯?”
喬思遠本想拒絕的,但話到嘴邊,還是說不出口,只好點了點頭。
“啓浩哥不是在國外開拓市場嗎?什麼時候回國的?”
吳啓浩聲音沉穩:“上個月纔回國的,你最近沒有去彬彬家玩嗎?”
喬思遠搖搖頭:“彬彬她現在忙着搞事業,我不好太打擾。”
吳啓浩沒說話,眼角的餘光卻時不時朝她瞥一眼,將她細細打量。
他和喬思遠的初遇,要追究到十幾年前。
那時吳家在附近山林裏有處宅子,他假期無聊過去打發時間,沒想到意外遇到了被人綁架的喬思遠。
小姑娘那時才十歲多,身上弄得髒兮兮的,看到他就像八爪魚似的使勁往他身上黏。
後來心理醫生解釋,他才知道她把自己當成了救命稻草,所以死扒住不肯放。
想到這,吳啓浩料峭的面容禁不住動了動,從嘴角牽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開車的司機從後視鏡上看到,還以爲自己眼花了,連忙眨了眨眼睛。
但是片刻後,吳啓浩便恢復了之前面無表情的模樣。
吩咐道:“在前面的餐廳停下吧。”
汽車在停車場停下,喬思遠硬着頭皮跟吳啓浩一起往前走。
這時朱彬彬的微信發了過來。
開頭兩個傻兮兮的笑臉,問道:今天在哪裏浪呢?怎麼不約我喫中飯?
這話要是早十分鐘發來,她就不用面對現在的尷尬了。
喬思遠咬了咬嘴脣回道:就你聰明,怎麼不早點找我?
消息剛發出去,她腳下突然踩到一個坑,整個人向前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