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控地嘶叫着,舉着刀又一次狠狠扎去。
男人慘叫一聲嗵地倒地一邊,似乎撞到了什麼東西,咣啷啷的一片倒。
她手腳發軟的推開這人就往外逃。只是,太慌亂了,沒注意到腳下有東西,噗通一下被絆住摔在地上。
她用手肘撐着地不斷往門口方向爬着驚恐回頭。
“不要,不……不要靠近我……”
“啊……”
身後,男人痛苦尖叫出聲。
“你……是誰?”
嘶啞的,挾着痛苦的責問,聽起來有點耳熟,似乎,是前一世和自己相伴了好幾年的那個人?
怎麼可能,劉平安怎麼會在這兒?
莫非是錯覺?
疑惑戰勝了恐懼。
她蹭地爬起來“唰”地推開窗櫺。
光線突兀映進來灑在男人臉上,看清楚那張臉時,她張大了嘴。
“真的是你?”
“你誰啊?”男人沒好氣地瞪着她,有些氣急敗壞,“現在樓子裏的姑娘都這麼彪悍嗎?”
“什麼,你找樓子裏的姑娘,你還把我當成樓裏面的姑娘?我,我……告訴你,我是來送糕點的,咦?我的糕點壞了?”煙雲蘿氣炸了。這個臭流.氓,他想強她就算了,現在還把她當成青.樓姑娘!
哪怕前一世和這男人有着美好回憶,這會兒也讓她又想撓花他的臉。
手即將接觸到男人的臉上時,卻發現他痛的全身是汗不說,面色……還異常的紅。
“你怎麼了?”
煙雲蘿這時候才意識到,這男人被自己刺傷了……
她急急扶起他,“喂,你怎麼樣了?”
“你走開……”男人壓抑着嘶啞吼她。
眼神也閃爍着挪向一邊。
那彆扭的樣子,若是不瞭解他的人,只怕早就一氣之下轉身便走。
但煙雲蘿知道,這男人並不壞。
“你臉好燙,手也燙,受傷了應該發冷纔對,可你這樣燙……我明白了,你是被人下藥了?”
想明白這一點,煙雲蘿內心卻有些竊喜。
如果是這樣,是不是前一世自己在這屋裏出事,其實真實的是這個男人在這兒?
若是他,前一世心裏的刺,莫名就好受了些許。
這樣一想,她對男人的關心也就真誠了幾分。
“你這樣不行,我幫你解決吧。”
“你……不知羞……”男人躁紅了臉,喘着氣不看她,可是,那紅透了的耳朵,卻看的她心裏憋笑。
“你等着呀。我幫你解決麻煩。”
“這……不當好吧……”看着姑娘璀璨的眸,劉平安語氣有些不堅定。
直到……這姑娘麻溜提來一桶水,嘩地澆在他身上時,他才明白人家……不是那種所謂的幫忙。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劉平安才解決好身體問題。
出來時,煙雲蘿有意無意瞟了眼他手。
“看……看什麼看……”
心虛的男人卻還是唬着臉強自鎮定,煙雲蘿咳嗽一聲。“你怎麼在這兒?”
“我在外面談生意,出了點意外,可能是我兄弟們弄我到這兒來的吧。不好,我還得去把生意談完,那個狗犢子,敢給我下藥……”
不甘不願的一聲謝,聽的煙雲蘿杏眉一挑,“謝?我倆之間的事情,你一聲謝就完了?”
本來還覺得在大姑娘面前出糗來着,被她一激,什麼尷尬都沒了。
“那你想要多少錢?”他眸色微冷,看着煙雲蘿的眼神也透着不耐。
“錢?”煙雲蘿上下打量着他,嘖嘖嘆氣,“看你只着了布衣,想必也沒多少錢吧,所以錢呢,就不要了,那具體要什麼纔好呀?呀,想到了,我剛纔和你在這屋裏呆這麼久,孤男寡女的,你不覺得身爲一個男人,應該負責麼?”
劉平安面色古怪再一次打量面前的姑娘,這人長的挺漂亮,看樣子也不傻啊,難不成,就看上他這個人了?
瞅着小姑娘黑黑亮亮的嚴肅的臉,這個……看起來好象也沒有被自己的優秀沉迷啊?
“你確定……要我負責?”男人看傻子似的看着她。
煙雲蘿卻是繃着臉很正經點頭,“對的,你我單身呆在這兒這麼久,我出去也說不清楚,所以你得爲我負責,娶我!”
饒是鎮定如劉平安,這會兒也張大了嘴,臉抽了抽,“行啊,那我負責。可是你真的確定了,你可知道我是什麼人?”
“知道,不就是那煙羅巷子尾巴邊的痞子頭兒。”煙雲蘿正經說出。
卻聽的劉平安怪尷尬。“咳,那你都知道我身份了,還想要我負責?”
“對的,你明天上門來提親,不來就是王八蛋。”丟下這話,煙雲蘿蹭蹭地越過他走出去。
到門口了,又回頭警告“明天,記住來提親,要不然有你好看。我是煙羅巷子大榆樹下的煙家大姑娘,叫煙雲蘿,你可記住了。”
她雖然瞪着眼,然而,劉平安看着她,卻只覺得……這姑娘怎麼奶兇奶兇的……
還有,他張嘴想告訴她,到現在爲止,並沒有哪個正經人家的姑娘看上他啊。
“大哥,我來晚了,你沒事了吧?”
看見大羅,劉平安突兀問出一句,“我是不是很有男人味,看着……很招小姑娘喜歡?”
大羅打量着老大凌亂的頭髮,肯定點點頭,“老大,你要是拾掇一番,肯定能招小姑娘稀罕的。”
劉平安轉身走進隔壁一家脂粉店,看到銅鏡裏自己那逢頭垢面的形象後……面色一沉……
“唉,老大,老大,你等等我啊。”
大羅趕緊攆上,好不容易攆上了。
劉平安又問出一句,“姑娘第一次見面,就要你上門提親這是開唰,還是認真的?”
“哈哈,老大,你今天……你今天怕是喫錯了藥吧?”想到老大今天確實被下了藥,大羅又捂住嘴哼哈着,“我的錯我的錯,那個,這姑娘長的咋樣?”
“漂亮。”
想到那姑娘黑黑亮亮的眼睛,劉平安舔了舔脣。“很漂亮的那一種。”
大羅看着劉平安的眼神充滿了同情老大啊,知道你一直沒娶上媳婦,可是,咱也不能因爲中一次藥,就得了臆想症了吧。醒醒啊,咱還得去談生意呢……
是夜,劉平安睡覺時,夢裏面自己當了新郎官,而新娘子,就是那個繃着俏臉的招搖小酒窩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