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說着還要拽平哥兒,這可把他嚇的夠嗆。
而事實上,煙雲蘿也笑眯眯看着那個悶頭做活的男人,“是啊,我也覺得平哥兒可好了,外面的人都沒眼光,淨瞎胡說。若跟我是姐妹,我一定很照顧他的呢。”
得到姑娘的認同。蘇氏可開心了。“就是就是麼,這一幫人太無良了。沒事就瞎編排人。我們家大娃啊……”
老太太一說起平哥兒就是各種話嘮,偏偏,煙雲蘿還喜歡聽的很。
幾個人說着話,做着事,最後就是把辣椒剁成細碎的。其實也考慮過用磨推,但是推出來的沒有這種剁的香。是以煙雲蘿還是選擇了剁碎。
本來這個活是她來的。可劉平安在問清楚了剁到哪個程度後,直接就把刀強拽了過去。
“你去一邊坐着,我來做,小姑娘家家的,這辣子辣肉,我皮糙肉厚不懼。”
說完,雙刀齊剁。也是這時候,煙雲蘿才發現這男人刀上功夫居然還很不錯。
看他剁菜雙手一用力,胳膊上的肉虯結突出,莫名就想到了前一世,無數個夜晚,這男人總是把她圈在懷裏睡覺的場景。
臉一熱,她沒好意思再看,轉身又去忙活剝蒜頭,還有旁的。
蘇氏看着這倆人相處,開心的把辣椒一扔,跑院子裏面唱起了戲曲。一邊唱,還一邊扭着身體。別說,看起來還有模有樣的。
“咦,我發現嬸兒……能唱會跳,她這還是有底子的?”
“我爹孃年輕時候是一個戲班子的人,只是後面戲班子散了後,爹孃纔在這兒安家落戶。”
“你對叔還有印象麼?”
劉平安搖頭,“沒有,在我眼裏,他就是個不存在的人。”
“我覺得,說不定叔還在世上呢。畢竟他也是出去走商。萬一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個……誰也不清楚是不是。”
劉平安不想多說。事實上,自從他爹出去做營生,事隔兩年後有人捎信回來,說死在外面了。也有人說,看見劉長華在外面帶着個女人過逍遙日子,總之,說法不一但劉長華也確實是沒回來……蘇氏夜夜傷心,這才哭壞了眼。
在劉長華沒出去的時候,對他這個兒子也確實是好。
可就因爲愛之深,所以在他壞消息傳回來,娘又哭壞眼睛後,這種愛,也就變成了恨。
臨近夜晚的時候,頭一批香菇辣醬就做出來了。這種又配了花生,芝麻,還有香菇肉絲的辣醬一做出來,老太太讒的直吞口水。
她們家做菜,也就圖個做熟,要說多好的手藝,老太太是沒有的。且,因爲腦子不清楚,所以這些年蘇氏幾乎沒做飯菜。家裏的伙食都是劉平安在對符着做。
這會兒母子倆咋一聞着煙雲蘿這種精細的醬,愣是覺得這怕是最美.妙的食物。
“來來,嚐嚐這味道怎麼樣,菌菇做出來的味道,想來也不是太差,你們得說出真情感覺,我這打算找商家售賣,若是味道一般,怕人家不接受。”
母子倆人各自取了一筷子,放入嘴裏一股濃香瀰漫在舌尖,伴着辣意充斥整個口腔。
回味又有一股菌菇淺香襲來,細細一嚼,肉絲的香味又瀰漫開來……
“好,好喫,這辣的夠勁,還有好多種香味,月姐兒呀你到底是咋做到的。”
“香就好,看樣子,我要找人把這些東西售賣出去。只是,一般的人肯定也出不願意出太多錢,還是得找酒家,還有別的地兒。”
灑家,她想到了前一世熟悉,也長打交道的那一位秦夫人,杏花酒家的老闆娘秦月兒,那一手魚做的可是美味的很。因爲她手藝好,所以酒樓的生意也越做越大。後面更是在好幾個地方都開了分店。
只是,這一世的現在,秦月兒好象也只有一家不大的酒家。但是她的口碑,應該也是傳揚出去了。
雖然她家酒家現在還不是酒樓,可接待的客人也是最少消費能上二兩銀一桌的存在。
要知道,二兩銀子,於一家十口的普通人來說,也是一個月的耗費。普通酒家,十幾個銅錢都有可能消費。
因爲秦娘子的酒家消費檔次上的去,所以這辣醬,也只有在她那兒才能推的出去。若是酒家的客人吃了好,再要買一些回家去給全家人嘗,這營生不就做出去了麼。
想到這,煙雲蘿便琢磨着,要怎麼才能去與這秦娘子打上交道。
畢竟,秦娘子做營生也是出了名的精。
光是這樣拎着辣醬上門,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啊。
雖然心裏忐忑,可當試的還是得試。是以第二天一大早,煙雲蘿便提着準備好的辣醬,打算去找秦娘子做營生。
“你走前面,我拎着這個罐子。”
看隔着老遠在身後的男人,不知道的,還當倆人一點也不認識,煙雲蘿皺眉。
這男人,難怪怕她吃了他麼。
她嘆氣,走快了幾步,後面的人也快了一些。
慢一點,後面的人也慢了一些。
如此反覆,她大致確定了,這人就是不想讓人覺得他們是認識的。
莫名的鼻子泛酸。前一世,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啊,走出去談吐氣度,更是的雍容華貴的很。那麼矜貴又不凡的男人,現在卻連靠近她一點也不敢。
看前面的人拐彎了,劉平安加速往前走。才拐過來,便撞上一雙含笑的眼。
“平哥兒,你爲什麼要離我很遠很遠啊,是怕我丟你臉,損了你大哥的顏面麼。”
少女純真的眼緊盯着自己。
間隔的近,她長而卷的睫毛都能看清楚。一襲素衫卻遮擋不住她傲人的身材,白皙的肌膚就跟水豆腐似的,他喉嚨如被掐住,無法呼吸的感覺再次襲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