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老不要臉的，作死的打人家孩子，你臉咋這麼大呢。”
“她一個六趾頭的姑娘，沒事就和劉家人摻合在一起，你們還幫忙，幫個屁啊。”
“你個老不知羞的，我們現在說你打人呢，你怎麼扯着人家六趾來着，就是沒臉這會兒胡攪合呢。”
六趾。這是說自己了，到這時候，煙雲蘿就明白了，這裏面多半還有她的事情。
她拎着鍋鏟走過去，看着前面那老太婆，若是記得不錯，這好象是姓陳的一家子。這老太婆平時就勢利眼，看她走過的時候，更是眼不是眼鼻不是鼻。
最初說她和劉平安不清不白在一起，關係曖昧啥的話頭，也是這老太太傳出去。
平時她忙活，也沒太管顧，沒想到今天到是又被挑了起來。
她忙着看了看倆孩子，確定他們只是衣衫破碎，旁的好象也沒太多的麻煩。
這才落下一點心，衝羅桂花和另外一個幫忙的點點頭。“多謝倆位嬸子，要不是你，我們家倆弟弟還得喫虧呢。”
“我們就是看不得大的欺負小的。哪有孩子有事兒，這大人還摻合。”那婦人扯着嗓子，瞪着老陳太婆的神色充滿了鄙視。
陳老太婆氣鼓眼，“呸，不要臉的六趾頭丫頭，別擱我們草珠巷子住，咱們這兒不要你這樣的婆娘。再說了，一個沒成家的姑娘，沒名沒份的和痞子賴在一起，還能是個好的？”
煙雲蘿都氣樂了。“這位阿婆，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和劉平安在一起怎麼着了？我們是親嘴了，還是拉手了，或者……是睡一起打滾了？”
這麼尖辣的話，把四周的人問的一愣，旋即哈哈笑出聲來。
平時大家也是糙的很，煙雲蘿這樣的話，沒引起反感，也沒覺得她一個姑娘家問這話有何不對。畢竟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來，當然就得反擊回去。
老太婆被問了個沒臉，蛤蟆眼的瞪着，“反正，你們在一起攪合了。”
“我和劉平安是合作關係，你懂不懂合作關係啊？還有，我和羅嬸子也是合作關係，我和劉嫂子更是合作關係，你這說的，我跟人合作關係就是搞不正當的男女關係了？以前就有問過，你們家裏人不跟人打交道，你們不去那男人賣的攤位上買東西了？但凡是和男人那兒買個東西，說個話，那就是不正當關係？我說老太太，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你沒有。”
“你……”陳老太婆氣啊，“但是，你是個六趾頭，六趾不吉祥，這是不爭的事實。”
吼完，還衝羅桂花兇，“我可跟你說，你要跟這樣一個姑娘在一起攪和，以後有的你受呢。”
羅桂花哈地冷笑出聲，“我看你是巴不得和雲蘿一起攪和吧？我跟她一起攪和，現在家裏的鋪子開了好幾家。她不祥？不祥咋我和她在一起接觸深了以後，這生意反倒是越來越好了，日子更是越過越順心。老太婆，我到是問你，這是不祥，還是吉祥啊？”
四周有人起鬨，尤其是那個幫忙的嫂子，更是大聲嚷嚷出聲。
“說雲蘿六趾，說她不吉祥，唉呀喂，我還巴不得跟她多接觸呢。大妹子，你要是有個啥好合作的，也跟我一起合作一回。我這人別的優點沒有，就是聽話。和你羅嬸兒劉嫂子一樣，是個聽話人。”
這是在投誠，向自己表明態度呢。煙雲蘿也投桃報李。“別說，我最近還真的在研究一些好東西，若是合適，到時候嫂子可以考慮和我們合作呢。”
她說的是我們，並不是單獨一個人。哪怕以後煙家人來找麻煩，她也儘可以說自己只是出力，出一點腦子。旁的麼，錢就是沒有。反正退路都找好，這纔有利於長久發展。
那嫂子自是感謝的很。
趁着這一邊說話，那婆子原本是想離開的，但煙雲蘿哪會輕易讓人離開。
“我說阿婆，你這樣打了我家孩子就走，啥話也不說一聲，不地道吧？再說了，你這樣的作派，若是我們草珠巷子的人以後都學了，看誰家孩子不順眼，小孩子家的鬧騰，大人也一窩峯的跟着去？尤其是阿婆你家的孩子，我們更是跟着去，不知道咱草珠巷子的風氣，會不會被敗壞了呢。”
草珠巷子的人就不依了。這年頭，誰家沒幾個孩子啊。孩子們還能沒個口角的時候？
一有了摩擦，這大人跟着各種鬧騰摻合，甚至於動手毆打孩子們，這種事情不可以助長。
“對啊，我說陳老太太，這事兒你得有個說法，要不這樣的風氣助長起來，以後我們草珠巷子的人都得壞。”
陳老太婆平時在家裏橫着走，拿捏幾個兒媳婦習慣了，打罵孩子們都是常有的事情。今天也是習慣性的維護家裏寶貝孫子，誰能想到這人卻如此作派。
這一下老太太不幹了。
“這個，我也只是輕輕拍了拍那小子，誰叫他打我孫子。”
三娃不依了，“你打的很重，要不是我閃的快，這會兒都被你打趴下了呢。喏，就算是颳着一點胳膊，這兒也青紫了一大片。還有，不是我先打你家孫子，是他出口侮辱我姐姐。”
這聽起來，是自己家三娃打的人。但是，煙雲蘿並不虛。
“好啊，你們聽到了，是這姓劉的先打我家孫子，現在還想要管我這老太婆說事兒，我呸，你們反過來要給我家道歉。”
老太太揪着這一點，煙雲蘿卻沒理會她。反過來問小三，“三娃，你說說那人當時怎麼罵你的？又是怎麼侮辱我？”
“你個沒野娘養的，有爹生沒娘教的死東西，趕緊把手裏的東西給小爺，要不然有你好看。”
“呸，看見你就晦氣的很，還有你天天擱你家裏跑的那小娼婦，天生個六趾頭，自帶晦氣，趕緊攆出這草珠巷子纔好。生兒子沒屁眼的龜孫子，爺以後看見你就揍你一次。”
三娃這一學，現場的人都側目而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