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地，站在鐵籠內外的兩人都這麼想着。</p>
雖然兩人的境地不同，導致思考的角度不同。但有一點是相同的，這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個壞消息。</p>
在這之後，研究配方，調節變量，試驗了一次又一次，千千萬萬次。</p>
在金庭祥的努力和幻的忍耐下，萬能藥生效的概率越來越高了。</p>
轉眼間，四年時間過去了。</p>
讓我們回到現實，幻被困到法陣裏，進入的正是這個四年後的幻境。幻境裏的時間段處於試驗的末期，幻將要成年之時。</p>
鐵籠內，十七歲半的幻呼吸漸漸平緩，心臟的跳動也恢復了正常的速度。</p>
待萬能藥的副作用過去後，早已熟悉這一套流程的幻看向了左臂。</p>
在剛纔的注射後，他沒把左臂的袖子翻下來。此時，他恰好看到左臂上的針眼在淡化，緊接着紛紛消失了。見此情景，他又急忙翻開右臂的袖子，便看到右臂也是光滑得很，沒有半點針眼。</p>
萬能藥生效了。這意味着幻一身的外傷和暗疾都被治癒了，他又能在這非人的待遇下挺上一段日子了。</p>
“怎麼樣？”金庭祥問道。</p>
“有效。”幻答道。</p>
聽到“有效”這兩個字，金庭祥的臉上久違地出現了真正的笑意。</p>
“很好。”金庭祥拿着記事本笑道，“經過這幾年來的無數次試驗，我已經掌握了成功配製出萬能藥的所有細節。而且，我也用你的血做出了萬能藥的口服疫苗。只要在注射終極版萬能藥前喝一瓶口服疫苗，就能免疫副作用，永久地獲得萬能藥的效果。”</p>
幻激動地站起來，兩隻手攥住了鐵籠的欄杆。</p>
試驗達成了目標，也就意味着，他爲期四年的監禁生活終於要結束了。因此，他重新燃起了對自由的渴望。</p>
金庭祥注意到了幻激動的樣子，並嗤之以鼻，笑道：“辛苦你了，配合我做了這麼多場試驗。現在試驗結束，也是時候送你上路了。”</p>
沉默了數秒，幻只能儘快接受現實，求饒道：“你沒必要殺我，我不會找你報仇，也不會向別人泄露試驗的事。況且，你的終極版萬能藥還沒試驗過，還是留着我比較保險。”</p>
“注射終極版萬能藥後獲得的能力，可不僅僅是高速自愈這麼簡單。”金庭祥說道，“要是先在你身上試了，讓你得到了什麼神奇的能力，那我不是成了主動給自己製造危險的傻蛋了嗎？”</p>
幻咬咬牙，又說道：“你就不擔心口服疫苗沒生效，自己被萬能藥毒死嗎？”</p>
“比起信任你的忠誠，我更願意相信自己的運氣。”金庭祥笑着回道，到實驗臺那邊做終極版萬能藥去了。接下來，不管幻如何勸說，金庭祥都不迴應了。</p>
做好了一管終極萬能藥，金庭祥手法利落地給自己打了一針。經過四年的鍛鍊，他扎針的技術已是極爲純熟，完全不輸於醫院裏的護士。</p>
“你的口服疫苗還沒喝呢。”幻急忙提醒道。</p>
“我早就喝了，那時你還不知道疫苗的事。”金庭祥正說着話，忽然臉一歪，齜牙咧嘴地叫喚起來，“啊呀，好疼，怎麼回事？啊啊啊啊啊——”</p>
幻的臉貼在鐵籠的欄杆上，看到金庭祥在地上打滾，疼得直哼哼。</p>
這讓幻有些想笑。但一記起自己死期將至，他又笑不出來了。</p>
過了五六分鐘，金庭祥終於緩了過來。</p>
他本來是躺在地上的，但這時身子一下彈了起來，跳起一人多高，頭差點撞到天花板。</p>
穩穩地落回地面後，金庭祥擡起右手，把拳頭攥得嘎嘣直響，笑道：“我感覺全身充滿了力量。”</p>
說完，他環顧實驗室，要找到能試拳的東西。</p>
找了一圈，什麼都沒找到。到處都是有用的實驗器材，他不捨得砸了。</p>
最後，他走到房間角落的雜物堆裏，扯出一隻空鐵籠，高舉過頭頂，硬生生掰彎了，揉成一團，又扔回到了雜物堆裏。</p>
測試完力量，他回到實驗臺前，摸出了一把鋒利的解剖刀，在左手的掌心斜着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看着藍色的血液緩緩流出。</p>
口子剛劃完，就有三分之一的部分合攏痊癒了。</p>
確實是很厲害的高速自愈能力。</p>
做完這些還不夠。金庭祥閉上了眼，調動體內的能量聚攏到左手。接着，他右手攥着解剖刀，狠狠朝左手的掌心捅了下去。</p>
“噹啷”一聲，像是解剖刀捅到了岩石上的聲音。</p>
解剖刀當即斷裂，斷刃落到了地上。再看金庭祥的手掌，連一點印子也沒留下。</p>
一直觀望着的幻看到這一幕，腦海深處的某些記憶片段咻然跳了出來。</p>
“馬奧斯覺醒的能力也是這個。”幻在腦子裏重溫着這段記憶，“用通俗的名稱來形容這種異能的話，那就是金剛不壞之身。”</p>
幻正認真回憶着，金庭祥突然握着拳頭衝了過來。</p>
幻本能地想躲避，但鐵籠就那麼大點地方，他能躲到哪裏去。</p>
好在，金庭祥的目標並不是幻。</p>
在拳頭正要打到鐵籠上時，金庭祥陡然跳起，於空中轉向，一拳轟到了牆上。</p>
接着他拔出拳頭，看到牆上留下了一隻規整的拳印，洞穿了這面牆。</p>
“有趣，有趣。”金庭祥撫摸着牆上的拳印，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p>
自我陶醉了一會兒，金庭祥的目光轉到了幻的身上。</p>
這時的幻已想起了大部分現實中的記憶，卻想不起當初是怎麼說服金庭祥饒他一命的。</p>
如果在這個幻境裏被殺死了，現實中也會死掉嗎？</p>
他不知道，他只能儘量去嘗試各種辦法，來保住自己的命。</p>
理性的分析已被證明是無效的，金庭祥也不會有同情心去理會那些哭哭啼啼的求饒，看來，只能打感情牌了。</p>
“呵。”幻輕笑一聲，“有了這麼強的能力，你想用來做什麼？難道去毀滅世界嗎？”</p>
金庭祥有些驚訝於幻輕鬆的語氣，但他把這種情緒的轉變解釋爲死前的豁達。</p>
因爲多年的夙願終於達成，金庭祥很樂意跟幻分享一下自己的復仇計劃。</p>
“首先要做的，當然是去幹掉之前所有瞧不起我的人。接着，”金庭祥頓了幾秒，“我倒是構思過一個人類篩選計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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