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講臺後面，拍響了講臺的桌面，厲聲命令道：“都擡起頭來，看着我！”</p>
學生們齊刷刷地擡起頭，數十道目光集中到了馬奧斯身上。</p>
“認爲黑魔王對你做了異常舉動的同學，把手舉起來。”馬奧斯說道，“特別是我沒注意到的地方，要一件件向我說明。”</p>
一語過後，教室裏靜寂無聲，一隻手顫顫巍巍地舉了起來。</p>
馬奧斯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舉起手的這個學生學習很認真，但說話向來是吞吞吐吐，想聽清楚他說了什麼是件麻煩事。</p>
“你站起來。”馬奧斯命令道，“有什麼說什麼，用流暢的話表述出來。”</p>
“是！”厚眼鏡學生騰地從座位上站起來，“黑魔王給我施的咒語少了後半句，他還寫了張紙條塞進了我的口袋裏。”</p>
這個麻煩的學生居然只用一句話就說明了情況，馬奧斯甚至懷疑是自己聽錯了。花了三秒時間，他回過了神，命令道：“把紙條呈上來。”</p>
厚眼鏡掏出紙條，離開座位，快步走向講臺，最後低頭擡手，兩隻手捧着紙條呈給了馬奧斯。</p>
馬奧斯展開紙條，見上面寫道：“馬奧斯感染藍血，背叛人類，其罪當誅。事急從權，現交予你任務，命你收集叛軍情報，聯絡外界。若你表現出色，便有機會獲稱‘榮譽人類’，洗刷藍血污名，享人類之生活。”</p>
馬奧斯冷哼一聲，要撕掉紙條。但他要撕之時，腦中突然閃出了一個有趣的想法，又不撕了。</p>
他看向了厚眼鏡學生。</p>
厚眼鏡學生名爲“學海”，是個認真好學的學生。不過，學海的成績並不出衆，只是中等偏上。也就是說，學海缺乏學習的才能。馬奧斯討厭這個認真學習卻沒有好成績的學生。</p>
既然黑魔王施的咒語少了後半句，那就意味着，學海的絕對忠誠之咒不是永久的，遲早會消失。</p>
馬奧斯不會爲了這個他討厭的學生再去找一趟黑魔王，所以他打算放棄這個學生。</p>
當然，所謂的放棄，不是當場殺了學海，而是將計就計，如同戲弄一隻螞蟻，看它會往哪走，作何反應。等到不耐煩了，直接一腳踩死便是。</p>
黑魔王施的咒語很厲害，甚至可以改變被施咒者的性格和習慣。學海的說話行事從拖沓變爲利落，就是拜此所賜。</p>
如果下達的命令是刪改記憶，憑藉咒語的力量也能做到嗎？</p>
馬奧斯把紙條重揉成團，放入了學海的兜裏，說道：“學海，回到座位坐下，然後忘掉從我回到教室到現在發生的事。”</p>
“是。”學海乾脆地應了一聲，快步走回自己的座位。</p>
在屁股沾到椅子的瞬間，學海像是被抽離了代表着利落爽快的魂魄，整個人的氣質一下子改變了，畏畏縮縮地伏在桌上，彷彿一條病狗在寒風中顫抖着。</p>
“學海！”馬奧斯喊了一聲。</p>
學海嚇得一哆嗦，發覺到是在叫他，便趕緊站了起來。</p>
“回尊敬的飼養員大人，那個，”學海用顫抖的聲音答道，“我今天的作業，就是那個，做完了。然後就是，還有幾題沒搞懂。那個……”</p>
“我知道了，坐下吧。”馬奧斯打斷了學海吞吞吐吐的回答，厭煩地揮了揮手。</p>
處理完黑魔王留下的禍患，馬奧斯點了十個學生的名，帶他們去了自己的私人辦公室。</p>
就像是幻賜血給馬奧斯那樣，馬奧斯也想賜血給學生，發展屬於自己的勢力。</p>
馬奧斯最中意的學生是“小彩虹”，所以就想把首次賜血的體驗交給這個學生。</p>
小彩虹是個有着可愛臉蛋的女孩，不過她胸前平平，屁股小小，不合馬奧斯的胃口，所以馬奧斯始終沒動過她。</p>
其實馬奧斯不動她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但說起來有些好笑，這個原因是馬奧斯不忍心糟蹋她。</p>
小彩虹不僅臉蛋可愛，腦子也很聰明，眼神裏總透着股機靈勁兒。</p>
同樣是上課，學海卯足了勁兒去學，也最多隻能學到五成。小彩虹卻是邊在作業本畫着小人，邊隨便聽聽，就能融會貫通。</p>
馬奧斯之前發現了小彩虹在作業本上亂畫，本想逮着好好訓斥一頓，但還是放棄了。因爲他看過小彩虹畫在作業本上的作品後，被深深地震撼了。</p>
只靠着自己摸索，小彩虹居然就能畫出如此瑰麗的畫作。與其逼着她去聽那些編造的歷史和服從人類的教條，不如放任她繼續創作，享受留在保護區的最後幾年。</p>
如果小彩虹是成長在外界的人類，將來一定會成爲一個有出息的人。但她是在保護區里長大的藍血猴，並且前不久已經被外界的一個五十多歲的大貴族預訂了。</p>
據說，那個大貴族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把小姑娘帶到自家領地的庭園湖畔，讓小姑娘光着身子，在大畫板上寫生。然後在小姑娘畫至認真處時，突然從後面突襲……</p>
自從得到小彩虹被那個大貴族預訂的消息後，馬奧斯後悔難過了許久，覺得自己不該在小彩虹的資料上寫“特別擅長繪畫”這一條。</p>
時間回到現在，小彩虹就站在馬奧斯的身前，那雙眼眸中仍透着靈動，但似乎少了些什麼。</p>
馬奧斯曾痛心於小彩虹這隻金絲雀將遭受別人的凌辱，現在卻把這隻金絲雀關進了他自己的籠子裏，永生不放其自由。</p>
“我該叫您主人，還是繼續叫您飼養員呢？”小彩虹見馬奧斯一直盯着她的臉不吭聲，便主動問道。</p>
馬奧斯從無限感慨的回憶之中回過神來，笑道：“繼續叫我飼養員吧，我已經習慣這個稱呼了。”</p>
“您似乎變成了跟我們同種族，但更高級的存在。”小彩虹笑道，“您把我們叫來，是跟這件事有關嗎？”</p>
“是的。”馬奧斯點點頭，“我宣佈，從現在起，你們不再是藍血猴，而是藍血人了。你們，不，是我們，我們體內流淌的藍血，比起紅血要更爲高貴，高貴出太多太多。”</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