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被這麼多人用槍指着,早就嚇破了膽,於是趕緊從自己隨身揹着的破舊單肩包裏,哆哆嗦嗦的取出來一盒皺巴巴的避孕套。

    費學斌一眼看到那包裝盒上的避孕套圖片,一張臉頓時黑到極致,他還以爲這只是一個惡作劇,於是便冷聲咒罵道:“這就是那個王八蛋讓你給我的東西?!”

    “是啊......”女人慌忙說道:“他......他還讓我轉告你一句話......”

    費學斌怒喝道:“快說!再吞吞吐吐的,我他媽殺了你!”

    女人嚇得渾身一顫,連忙道:“他說......對不起費先生,時間倉促......沒能......沒能找個體面點的容器,所以只能湊合着用這個盒子裝了......包裝雖然很次,但裏面東西還是很珍貴的......”

    費學斌伸手就要抓過那個避孕套的盒子,但一想到這女人有艾滋病,立刻又把手給收了回來,指着女人吼道:“你,把盒子丟到地上!”

    那女人只能老老實實的聽話照做,將盒子丟在了地面上。

    費學斌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手帕,用手帕包着右手,謹慎的將那個盒子捏了起來。

    隨後,他一下子陷入爲難,因爲不敢直接用左手去打開那個盒子,雖說他也接受過高等教育、知道艾滋病不會通過這種級別的接觸傳播,但他依舊無法抵擋心裏的那份恐懼。

    幸虧他的一名手下比較有眼力見兒,立刻將一隻黑手套遞給了他。

    費學斌這才鬆了口氣,伸出左手去,讓手下把那黑手套戴在了他的手上,隨後,纔打開了那個避孕套包裝盒的蓋子。

    因爲環境燈光黑暗,他一下子也沒看清這盒子裏到底裝的是什麼,輕輕晃了晃,只覺得裏面的東西不算重也不算硬,但無法判斷具體是哪一類的事物。

    於是,他便用右手將盒子倒了過來,左手擋在盒子的口上,將裏面的東西倒了出來。

    伴隨着那兩件事物倒入他的掌心,費學斌定睛一看,整個人嚇的大吼一聲,手也如同觸電一般猛然一甩,兩隻血淋淋的耳朵,便被他直接甩了出去。

    幾個站街女早就好奇這裏面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眼看竟然是兩隻血淋淋的人耳朵,頓時便嚇得尖叫起來。

    保鏢們也都愣住了,做夢也沒想到,這盒子裏面裝的竟然是人耳!

    費學斌嚇得我才緩過神來,隨後他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追過去查看,這一看不要緊,他立刻認出這一雙耳朵,就是兒子費浩洋的!

    他的心臟彷彿瞬間遭遇重錘,一下子疼得說不出話來。

    緊接着,他便撿起那兩隻耳朵嚎啕大哭:“浩洋......我的好兒子......是爸爸對不起你......是爸爸沒保護好你啊浩洋......”

    有好事的行人,已經開始掏出手機拍攝視頻,這個時候多名保鏢才反應過來,趕緊將費學斌團團圍住,同時呵斥道:“不許拍攝,把視頻刪掉!”

    但這時候已經爲時已晚,不少人已經拍下視頻,眼見對方的保鏢氣勢洶洶,便趕緊溜走了。

    而這些保鏢眼下也沒有精力去過問那些路人,只能先把費學斌圍住,保護他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拍了視頻溜走的這羣人中,就包括一位伊賀忍者。

    他拍到視頻之後,立刻走到汽車旅館後面的轉角,鑽進了一輛破舊的道奇轎車,隨後汽車發動引擎,迅速駛離了事發地。

    而這個時候,費學斌還在捧着費浩洋的兩隻耳朵痛哭失聲。

    保鏢反覆勸了很久他都無動於衷,無奈之下,幾人只能把他攙扶上車,隨後車隊迅速返回長灘的費家莊園。

    這一路上,費學斌都難以控制內心的悲慼與憤怒,他一方面心疼自己的兒子、擔憂自己的兒子,一方面又對那幾名日本忍者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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