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芷若被李夫人一頓訓斥,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拉着千妮趕緊溜出屋。

    兩人洗米做飯間,李夫人穿好衣裳也起來了,進竈臺一看,芷若炒菜,千妮添火,兩人有說有笑,李夫人就會心一笑,年輕人真是合的來的,這才幾天吶。

    “對了”,李夫人對着兩人幸福的微笑,突然想起一件事。

    “後院牆頭靠小屋窗戶處破損了好長時間,不是大的事也一直都沒放在心上,最近天氣轉冷,千妮住的屋子對着風口,夜裏北風從那口子吹過來,稍不留意就會得病,你們等下喫完飯,請張泥匠過來修補修補。”

    張泥匠也是在京城腳下討生活的,住的地方隔着李夫人家不遠,李芷若跟千妮進門時,他剛把碗放下,見李芷若進來,連忙站起來。

    “哎呦,芷若小姐你來了。”

    千妮像個木頭人跟在李芷若身後,就見她伸出個頭,往屋裏左右打看,“十三呢!前段日子不是吵着要參加這次的武科考試,發誓在家習文弄武嗎?”

    嗯?這……。

    又來個武科考試,千妮心裏一樂,看來大家都充滿了理想啊!都是卯足了勁,在人生的道理上一路狂奔。

    張師傅就笑了,“你還真相信他啊,嘿嘿,這小子別的本事沒有,打個架,吹個牛的本事倒有,唉,我是對他死心了嘍。現在,你看看,也不知躲到哪裏喝酒去了。”

    李芷若聽了嘻嘻一笑,向張泥匠說明來意,張泥匠笑道“這點小事,你告訴十三,他早幫你修好了,哪裏要等到現在,你先回去等我,我裝好泥磚給你送去。”

    李芷若掏錢給他,張泥匠笑道“你可別同我見外,多大的事,幾塊泥磚而已,我不同你做生意的。要真正說起來,你娘光給我父子兩補衣裳的錢就遠遠多過這些了。”

    李芷若呵呵一笑,也不管那麼多,把買泥磚的錢丟在桌上,拉着千妮就走,張泥匠來不及制止,兩人一溜煙的跑遠了。

    兩人回了家,見李夫人坐在院子裏,閒不住,看天氣暖和,搬了桌子凳子到外面,拿着尚未做好的衣裳在太陽底下縫補。

    李夫人正聚精會神的低頭縫衣,聽到兩人嘈雜的腳步聲,擡起頭。

    “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等下張叔叔就把泥磚送過來”,李芷若埋怨李夫人。

    “您身體纔剛好,怎麼不多休息下,要是受風了怎麼辦?”

    “這孩子,懂事了。”李夫人心頭一暖。

    正說話間,張師傅後腳就推着板車過來,在院外叫了幾聲李大姐,千妮看板車上放着做好的泥磚,趕緊幫忙搬到後院去。

    李夫人看他一個人,“怎麼親自送過來的,十三呢?”

    張師傅就笑道“芷若小姐沒告訴你啊,啊呀,真是越大越不服管了,也不知死哪裏玩去了,可指望不上他,怕您急就先送過來了。”

    這修補工作看似簡單,做起來還是有點繁瑣,即使有張泥匠手腳麻利,可要把破掉的壞磚給扒下來,用工具推齊整,然後在磚上噴灑些水,再加上好磚,工序也不少。千妮切切推推,幫個小忙,弄好它也花了不少時間。

    晚飯過後,千妮早早的回到了自己的屋裏,昨天晚上修煉時的突破讓她信心和熱情一下提高了幾倍,打鐵趁熱,這幾天努力一把,看還能不能有所提高。打坐。

    吐氣,入定。

    元氣隨着千妮的心意肆意遊動,千萬條經脈中疏散的元氣,如雨水,融合成一條元氣的河流,像氣體,像液體,堆積,翻滾,衝向丹田。

    堤壩三千丈,我卷萬重浪,借我上青天,後浪推前浪。

    積聚,接踵而至的元氣不停的推,旋風般翻滾,加速,堤壩前,黑雲密佈,元氣擠壓,碰撞。

    閃電如約而至,劈出炫目的強光,一道閃電,聚合成球,蒼穹般的呼嘯,狠狠的砸在堤壩上。

    幽蘭火焰,妖嬈,一堵火牆,燃燒氣化近在咫尺的元氣,閃電劈出萬丈光芒,光和火的較量。

    藍色的幽靈之火包裹了閃耀的閃光之球。

    不要,千妮咬緊牙關,怒睜雙目,指尖一道無形的氣,凝聚作一道扭曲的光電,隨着她輸送元氣的力度加大,發出滋滋的聲音,不能放棄,忍住眉宇間越來越強烈的疼痛,千妮把內力的輸送提高一個級別。

    兩面夾擊,火與水,光與火,幽蘭之火無暇顧及,一道閃光,匯聚成球,衝破火焰,無情的砸在堤壩上。

    第二道裂痕出現了。

    千妮大汗淋漓,感覺身上的元氣經過這一波消耗,枯竭的差不多了,現在聚氣都困難,再強行修煉,也不知後果如何。

    千妮連忙散氣,見好就收,來日方長嘛!

    一層又一層的驚濤駭浪向千妮擁過來,渺小的身軀,手臂無力的掙扎,臭師父,我……,我堅持不住了。

    我還年輕,我……不想死啊!

    千妮“哎呦”一聲,張牙舞爪從牀上翻身而起。

    旁邊一位小姑娘嘻嘻大笑,收回捏住他鼻子的小手,拍掌說道,“醒了,醒了。”

    千妮小半天才回神過來,由着那小丫頭在那拍手半天,定睛一看,這丫頭,梳着兩條羊角小辮,頭髮烏黑髮亮,一張小臉蛋紅通通的,笑的像花一般燦爛。

    這不是馮鐵蘭身邊的調皮小丫頭,婉兒嘛!

    千妮趕緊披了外衣,摸着發痛的鼻子,嘴裏說道“小丫頭,你捏我鼻子幹嘛,害我做了一場噩夢。”

    婉兒嘟嘴,目光奶兇,說道,“你還好意思說,不是同我們家小姐約好一起去百花會的嗎?小姐要我過來接你們來了。”

    “你快些起來罷,”婉兒吵醒了千妮,目的達到,她邊出門邊回頭說。

    “芷若姐姐早起來了,我看你老沒動靜纔過來叫醒你的,我們都在等你呢。”

    “很晚了嗎?”,千妮自言自語,連忙穿好衣裳,昨天幫忙修繕完後院的圍牆,修煉一次混元心法,身體太過疲憊,睡的太香了。

    這個,睡過頭是難免的事,反正也沒什麼特別事情,千妮這樣安慰自己,臉上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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