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國公見他裝傻,笑了笑
“昨日紫園樓救人於爲難之中,你可是一夜之間名滿京城啊!”
千妮恍然大悟,這消息可傳的太快了吧,昨天晚上到今天就名滿京城了?
我不信。
雖然還不清楚國公爺爲何邀請,可事實真相卻未必如他所想。
面對婉兒,他可一笑置之,薛國公面前可不能再說大話,將來傳出去,麻煩可不小。
千妮連忙擺手否認。
“薛國公高看我了,事實是這麼回事”。
千妮採用倒敘的手法,一五一十的把昨天的事情訴說了一遍。
薛國公一邊聽他說,一邊仔細的看他臉上的表情,看她態度誠懇,他心中好一陣疑惑,莫非情報有誤。
不過受人所託,不管是說謊也好,機緣巧合也罷,總而言之,她可是把這個危險的大惡人給趕跑了。
“這位小兄弟,你就不必過於自謙了。”
薛國公微微一笑。
“不管如何,你救世子他們於危難之中,這個功勞可是大大的,我對你是十分的欣賞,你若不嫌棄,投入我門下如何?我包你前程似錦。”
千妮連忙拒絕。
“不敢,我也沒有這種本事,都不敢說相救兩字。”
“只是慶幸對方不同我一般見識,我要是因爲這事被薛國公看重,將來別人知道,也只會笑我是個貪慕虛榮的無恥之徒,傳出去只怕壞了薛公府名聲,請國公見諒。”
薛國公聽他這樣說的堅決,雖然是他人託付,不過她若無意,現在也勉強不來,不如以後再找機會了。
薛國公點點頭,微微一笑,說道“那真是有些可惜了。”
正說話間,門外的僕人說道“老爺,爲客人準備的宴席準備好了。”
薛國公嗯了一聲,對張參事說道“張兄,你帶兩位世侄先到膳廳,我隨後就來。”
千妮和李芷若謝過薛國公,跟着張參事走出書房,庭院深深,張參事帶着兩人東拐西拐,半天才找到喫飯的地方。
僕人見兩位過來,連忙端上做好的佳餚。
千妮和李芷若圍着八角餐桌就坐,等了小一會兒,薛國公坐着輪椅,由下人推了過來,兩人都吃了一驚,連忙站起恭迎。
原來這世上也沒有十全十美的事,如此英俊飄逸的薛國公,又有誰能道他竟然腳是個殘疾呢。
“你們坐吧,”看兩人臉色詫異,薛國公微微一笑,說道“此乃舊疾,是我駐守西疆時落下的病根,距今十年已。”
千妮看他笑的灑脫,心中敬佩萬分。
即是主人,薛國公當仁不讓坐了上座,張參事旁邊作陪,只是這一桌的菜,廖廖四人,未免是暴斂天物。
千妮正自嘆可惜,薛國公回頭詢問在一旁的僕人。
“軒兒呢?”
“回老爺的話,公子軒昨天被老爺責罰,正在面壁思過,一個人在房裏待着呢。”
僕人奉命而去,薛國公對千妮李芷若兩人搖頭嘆道“我有一子,生性頑劣,讓兩位見笑了。”
李芷若微微一笑,回道“不敢。”
張參事旁邊陪笑說道“這是國公爺對公子軒要求甚高,所謂木不啄不成器,假以時日,公子軒必定理解您的良苦用心。”
薛國公笑道“那是最好。”
沒過多久,從外如風般走進一位風度翩翩的公子,身材修長,臉色白皙如玉,明眸皓齒,剛跨進門就聽到他說道“爹爹,你肯原諒我啦”
薛國公笑道“你做錯了事,爲父罰你面壁三日也不爲過,只是你運氣好,今天來了兩位小朋友”。
他指着千妮和李芷若,接着說道“這是爲父宴請的兩位世侄,年紀同你差不多,你可要好好親近親近。”
公子軒瞟了兩位一眼,這兩位相貌不凡,只是穿着樸素,年紀也輕,也不知道是哪個八輩子攀上來的親戚?
還是哪個窮村子過來的朋友?
他身份高貴,又是世襲伯爵,平時結交的都是侯門士族,大家子弟,一眼之下,不免心中藐視。
“在下公子軒,不知這位朋友是……?”
話雖然是客場話,可是這最後一個“是”字,拖音太長,語氣中露出藐視之意。
千妮一怒,看他年紀輕輕,態度如此,裝作沒聽見,倒是李芷若不以爲意,嫋嫋站起身來,拜了個萬福。
“小女是前工部知事李若思之女李芷若,給公子見禮了。”
公子軒哦了一聲,他也知道父親曾任職工部,倒真是故友了。
這知事雖然不是什麼大官,可在京部任職,也算官宦之後,同輩中人,他態度不免端正了些。向李芷若回了個禮,轉過頭來問千妮。
“那閣下是哪位?”
依千妮往日的脾性,你既如此傲慢,我才懶的理你,不過有長輩薛國公坐一邊,他對自己又頗爲器重,不看僧面看佛面。
他站起身來冷冷回道“在下李花花,初到京城,請多關照。”
公子軒名門之後,如無意外,將來也是要繼承國公之位,說到待人處事的道理,他自然是不逞多讓。
不過這次被父親斥責,令其閉門思過,他心中多有不服。兩位是父親宴請之人,他多加貶低,算是間接給父親一個難堪,此舉更有示威之意。
薛公公在一旁含笑不已。對於此子的脾氣,他自然是深知的,這次舉止反常,他豈有不知,不過他今天另有打算。
欲以公子軒之怨氣來測測千妮的底細。
“軒兒,不可無禮,”
薛國公見公子軒語氣傲慢,告誡說道“在座的這位李姑娘,是父親故人之女,年紀還要小你一點,你應該叫她一聲妹妹纔是,這位是李姑娘的兄長,年紀大你一些,你要喚他一聲哥哥,昨天晚上救下世子的便是這位世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