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考覈不以勝負作爲成功與否的標誌,最後成績送到兵部,兵部綜合各位成績,從中擇優選擇。”

    “考覈結果,解釋權在兵部,不得妄自非議。”

    傾城沒聽懂,回頭問千妮。

    “什麼意思?就是不手撕大腿了”

    本來想看一場血淋淋的表演,失望了。

    千妮嘻嘻一笑,回頭朝芷若眨眨眼,不理睬傾城。

    這樣不更好嗎?大周朝,以和爲貴嘛!

    布林客換上一件黑色的馬褂,手持木劍,閃亮登場。

    起勢,雙腳馬步,雙手握劍,木劍平推,護在胸前。

    頭前傾低首,雙眼平視劍尖。

    攻防一體,無懈可擊。

    第一名考覈者出場。

    這位武子姓張,實非京都人士,來自鄉野別村,雖精通武技,但性格粗糙老實。

    報名時衆人畏懼布林客盛名,怕他手段殘忍,不敢上前,他自告奮勇,做了考覈的第一人。

    張武子穿上黑色馬褂,挑了把彎刀,慢悠悠的從操臺另一側走出。

    還沒走到臺中,一股殺氣迎面撲來。

    他心裏好是後悔。

    出場的太早了,第一場考覈,對方必定精神飽滿,鬥志昂揚,注意力也自然相當集中。

    這時想要擊中對手,實在是最難的時候。

    衝動是魔鬼啊!要是中間或後面出場,對方氣勢轉弱,取勝的機會自然要大很多。

    不過即成事實,自當全力以赴。

    提起彎刀,腳下邁出兩步,騰空一刀劈出,先斬段這無處不在的殺氣。

    帶着飛濺的染料,張武子劈開殺氣,一刀砍向布林客手腕。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擬君,誰有不平事。

    誰能阻止我一顆報效大周朝的心!

    布林客巍然不動穩如泰山。

    你砍我手腕,或許只是因爲它離你最近,是最脆弱的防護之地。

    也許僅僅只是因爲,你從心底裏畏懼我!

    不敢同我近身相搏!

    戰場上偷襲不可恥,失去戰鬥的勇氣,纔是最可恥的。

    要有死的勇氣,置之死地而後生。

    布林客不退反進,劍身一挑,撩開彎刀,不等張武子站穩,急速貼近,一劍刺在他胸口。

    一個大白印子出現在張武子胸口,黑底白印,異常顯眼。

    如果是真劍,他已命喪當場了。

    布林客單手持劍,退後兩步,待勢而發,另一隻手招呼張武子,臉色木然,示意他再來。

    看不起誰呢!

    就算你在我身上刺上千瘡百孔,我也要殊死一搏,在你身上刻下痕跡象。

    太欺辱人了。

    張武子嗷了一聲,衝上去一頓狂砍。

    乓!乓乓,乓乓乓!

    方寸大亂,兵家大忌也,何況對方還是一位身經百戰的武士。

    布林客躲閃騰躍,,遊刃有餘,又時不時瞄準空檔,看似漫不經心的刺出一劍,偏偏每劍必中。

    幾個回合下來,張武子馬褂上點出來無數的白,一朵一朵,綻放開來,猶如冬天裏的白梅。

    千妮坐在一旁,細細揣摩。

    布林客這種打法,像極了前世的重劍搏擊之術。

    招式簡單,以搏殺爲主,又充滿戰鬥技巧。

    重要的是找到對手對抗中的破綻。

    千妮回頭問傾城。

    “小王爺,你感覺如何”

    傾城目不轉睛盯着操臺上兩人搏鬥,看布林客揮灑自如,張武子猶如一隻被激怒的野牛,被布林客肆意調戲,卻又無可奈何。

    絕對的實力帶來絕對的強者啊!

    如此強勁,任何招式都成了花架子,不堪一擊。

    如果換做自己又如何,傾城突然好一陣羞愧,只怕此時也是傷痕累累。

    小師父勸自己勿操之過急,從基礎做起,看來頗有深意啊!

    當時太急於求成了,看李璇璣劍花飛舞,如一朵朵美麗的紅玫瑰,真好看。自己還羨慕了很久。

    “時辰到”

    計時的軍士鳴鼓收兵,提示考覈時間結束。

    另外負責記數的軍士收了張武子的馬褂,統計被擊中次數。

    “報,共擊中三十六點,我方一點。”

    操臺下衆人面面相覷,雖然這位布林客武士不像別人描繪的可憎,但這格鬥水平也太強了吧。

    臺下之人同張武子有過交流的不少,這位張武子雖說實力不怎麼樣,但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刺他十幾刀,只怕一大部分人做不到。

    這怎麼玩嘛!衆人憂心忡忡。

    張武子垂頭喪氣的走下來,表情一片落寞。

    臺下衆人忍不住一片譁然,大家交頭接耳,忍不住議論紛紛。

    文員外郎看場面喧譁,連忙起身走到操臺中央。

    “各位武子,請稍安勿躁,本官再一次鄭重申明,此次考覈不以勝敗論英雄,是一次綜合考覈。”

    “請各位武子擺正心態,展現才華,力爭不負青春不負卿!”

    文員外郎接着有所暗示。

    “兵部愛才惜才,只要是真正有用之人,本官看在眼裏,也會放在心裏,請各位武子也請合理利用規則。”

    此次武考,過程繁瑣,也間接增加了他的工作,他心裏不滿,只是人輕言微,不便發作。

    雖然對薛國公充滿敬意,不過,現在的行情你薛國公不懂的麼,我們兵部就像是個後媽生的,軍餉都是個問題,招人很難哎!

    點到爲止嘛!

    也別辜負了別人的拳拳愛我大周朝的心。

    芷若用手拉拉千妮的衣裳。

    “怎麼?”

    千妮正興趣盎然的欣賞文員外郎的長篇大論,感到芷若輕輕的拉扯,轉過頭來。

    芷若笑了笑,用手指指點方向,千妮順着她手指看過去。

    人羣中,十三哭喪着個臉,一付躺平任嘲姿態。

    兩人對視,嘻嘻一笑,明白!

    千妮靠近傾城,在他耳邊低語。

    傾城聽完哈哈一笑,項公舞劍,志在沛公啊,再蠢笨也明白今天千妮拉自己過來的目的。

    小師父你就應該明說嘛!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傾城看文員外郎發表完演講,連忙對他招手。

    “文生君,你請過來。”

    “這個請字有學問哪!”,文員外郎心裏納悶,連名字都用敬稱了,真讓人有點受寵若驚。

    “文生君,剛剛看你的講話,讓我收益良多啊!文生君可是爲國爲民,是我大周朝的好臣子,真乃吾輩之楷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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